鬼神使出绝招修罗四道的第一招婆雅,断魂钩白光暴现,爆发风雷之风,断魂钩的钩招排山倒海般席卷中年女子,一下子就将中年女子全身吞噬在白光之中,在场的人甚至连中年女子的身形也再看不见。
就在中年女子被婆雅吞噬之后,突然白光之中传来”轰隆”一声巨响,一把断剑打开了白光的一个缺口,中年女子飞身逃出白光,然后倚着断剑,半跪在地上,全身十多道伤痕流血不止,战力尽失。鬼神收起婆雅,白光气势尽数收敛,然后一个踉跄半跪在地上,好不容易才用断魂钩支持着身体站起来。
鬼神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稍为平复了气息,然后哈哈大笑道:”万夫人,妳何必这么执着?我再三邀请,你都不领情,逼得我一再动手。这次若不是你受伤在先,只用道名门剑招,我必败无疑!奈何你急火攻心,偏偏用了万断肠前辈的绝招开天辟地!这一招除了万断肠前辈的武王天钺(注一),天下间有哪把兵器能耐得住如此暴烈的招式?区区官剑,又怎么驾驭得住?万夫人你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刘尚信等人大惊道:”万夫人?万断肠?她是万毒门第一高手万断肠的妻子?”刘尚信与律严面面相觑,只因万断肠消声匿迹十年有余,但在他消失江湖之前,却一直未有成婚。
中年女子脸上闪过一阵红晕,然后喃喃道:”住口…我和万大哥…没有夫妻之名…我们根本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是…”
鬼神笑道:”对,只是前辈与万先生有夫妻之实!好,我也尊重前辈,不再称呼前辈为万夫人了。那么,我应该称前辈为道名门叛徒?玉清道长?还是夜无空?”
道名门!天下五绝之一!眼前这个中年女子竟然就是玉清道长!上一任道名门掌门玄清道长只有三个关门弟子:太清道长、上清道长、玉清道长。当今道名门掌门就是太清道长,正是中年女子的师姐。而中年女子就是道名门的叛徒,夜无空!
夜无空仰望星空,不禁摇了摇头,轻声道:”冤孽!冤孽!一切都是我自作孽,只可惜这却害苦了我最重视的人…”
鬼神道:”前辈也不用太过自责,万断肠前辈贵为万毒门第一高手,当年与天道传人无边天及阿含经传人木炎昊,身为宋太祖身边的三大侍卫,同时是宋太祖的心腹重臣。万前辈年轻俊朗,善于用毒,而夜前辈你则精研医道,可谓志趣相投呀。如今,万前辈还对妳念念不忘呢!”
夜无空道:”十二年了。当年师父与先帝友好,见我只爱钻研医道,于是就派我到宫中侍候宋室,学习宫中医道。当时我初遇万大哥,一开始还和他针锋相对,他用毒,我解毒,然后他破我的解药,我就再用我的解药去解毒,如是者,我们就这样一起研究毒药和解药,渐渐我们就由对头变成朋友,再由朋友变成心上人。只是我碍于门规,一直也不敢告诉别人,直至有一晚,我们在炼丹房内,我偷看着万大哥炼丹,不小心碰到我暗里地挂在自己身边的万毒门毒药,当时万大哥走在我身旁,立刻拿出挂在他身边的道名门解药为我解毒,那时候我们才知道,原来我们都暗里将对方的药物挂在自己身边,然后我们就在当晚互诉心曲,最后…我们就有了夫妻之实。”
夜无空此刻虽然浑身处处伤痕,口里更说自己与万断肠什么也不是,但想到与万断肠的往事,却不期然嘴角泛起丝丝笑意,一切的苦楚,都化成了甜蜜。
鬼神道:”万前辈本身是孤儿,自小拜入蜀中万毒门,最终成为万毒门第一高手,可惜万毒门唐家嫉贤妒能,即使万前辈在会武中打败了唐家长子唐鹤顶,仍然无缘问鼎掌门,反遭排挤,万前辈才心灰意冷,投身宫中。”
夜无空道:”唐鹤顶后来虽然贵为掌门,却不忘这一败之辱,就算万大哥离开了万毒门,唐鹤顶也不放过他,勾结赵光义趁机到宫中谋反,竟然…”
鬼神道:”烛影斧声。哈哈哈,赵光义阴谋夺位成功,也算是深谋远虑啊。”
夜无空怒道:”哼!赵光义算什么深谋远虑?如果不是木炎昊擅离职守,无边天跟踪木炎昊而离去,留得万大哥一人守护宫中,赵光义带来的走狗怎可能打败三大侍卫?只是大宋运气不好罢了。”
鬼神道:”其实也不算是宋国运气不好,只是万前辈缺乏了防人之心罢了。”
夜无空道:”哼!万大哥研制的暗器比姓唐的精妙万倍,只是他想不到唐鹤顶厚颜无耻,竟然用他留在万毒门的草图制造了万毒针!万大哥这才中了暗算,害得双目失明。”
夜无空与鬼神说到烛影斧声与万毒门人,夜无空却处处为万断肠抱打不平,别说是万毒门,连当今皇上也不放在眼内。
鬼神道:”不过万前辈即使双目失明,唐鹤顶和多个万毒门长老都依然不是他的对手,万前辈不愧为万毒门第一人!奈何势孤力薄,重伤中毒,武功尽失,幸好夜前辈与万前辈的关系不为人知,才起奇兵之效,否则万前辈怎能活着离开皇宫?”
夜无空想起了这段往事,眼角里闪过泪花,道:”后来我和万大哥走投无路,只好到北汉避难,我安顿好万大哥之后,就回去道名门,看有没有办法可以救回万大哥。可惜.......”
鬼神笑了笑道:”可惜赵光义心狠手辣,不遗余力的铲除宋太祖在民间的支持者。道名门素来与宋太祖友好,自然难以免幸。赵光义最终让人间道传人泛永斗带着万毒门余党借故围攻道名门,玄清道长也真厉害,竟然以一敌众,打退了众多敌人。”
夜无空仰天长叹,道:”师父…师父不单武功盖世,她更是宅心仁厚,重建道名门,不分种族地保护了无数孤儿,我也不过是其中一个…但是我竟然…”
鬼神满脸好奇之色,道:”传闻当年玄清道长寡不敌众,受了重伤,就此走火入魔…”
夜无空道:”荒谬!我师父武功盖世,区区人间道泛永斗和几个万毒门长老,岂能重伤我师父!若不是师父当年正在钻研祖师娘元灵真人的武功,功败垂成,真元大耗,若不是我…”
鬼神恍然大悟道:”如果不是前辈乘乱,擅自取走了鹊华经,玄清道长也不会失救而走火入魔了?”
夜无空面色大变,浑身一震,然后凄声道:”师父对我恩重如山,从来没有嫌弃我是契丹人,教我武功,传我医道,推荐我入宫中修行,我竟狼心狗肺,只顾情郎,趁乱偷走师父疗伤时最需要的鹊华经!师父正因此痛心疾首,心病难治,走火入魔。我对不起师父,我对不起道名门…”
夜无空终于忍不住心中内疚,泪水夺眶而出,然后双膝跪地,众人只听到砰砰砰得三声,就看见夜无空面向东方叩了三个响头。
夜无空叩头的方向,正是指向道名门一方,只是在场无人得知,但就算这是无人得知、无人所求,出于夜无空对师门的感情,她也一样会这样做。
鬼神这次的任务就是带走夜无空和取得鹊华经。鹊华经是道名门的不传医经,汇集名医扁鹊、华佗的医经药理,可谓杏林至宝,亦只有这至宝才能让万断肠复明。阿修罗要得到夜无空和鹊华经,就是要万断肠恢复过来,助其一臂之力。亦因为鬼神需要说服夜无空帮助万断肠,故此鬼神到了最后关头,才向夜无空使出绝招。
此刻夜无空果然就如阿修罗所料,只要谈到玄清真人,夜无空必定会情绪波动,鬼神才有说服夜无空之机,鬼神心里暗笑,就继续依照阿修罗的计策说服夜无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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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武王天钺:周武王姬发手中兵器。据《六韬》记载,周武王有大柄斧,刃宽八寸,重百斤,柄长五尺以上,名曰”天钺”。姬发凭此斧兴兵伐纣,建立周朝,因而被称为”开国之斧”。据《史记·周本纪》记载,武王攻克商王王宫后,用此钺砍下了纣王的人头,悬于太白旗上。商朝宣布灭亡,周朝也从武王天钺闪亮的锋刃上拉开了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