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是我的房间,旁边站着医生正在给我调试点滴瓶,“我怎么了?”沙哑的声音出自我的喉咙吓了我一跳。
“别动,你的喉咙受了伤,左手骨骨折。”医生严肃地告诉我。
“苏夏呢?”我想起昏迷之前的事了,既然医生能平安站在我床边,看样子苏夏砸坏了家里的防御系统。那苏夏?我看到医生向我的脚边示意了一下,我偏过头,苏夏蜷缩在我的床边,也打着点滴,另一只手还紧紧抓着我的裤脚。
医生调好他的药剂才缓缓向我解释当时的情景,他们进来前,苏夏已经折断了我的左腕骨,我疼晕以后他以为掐死了我,便打砸了房里的所有东西,等他们进来的时候,苏夏一只手将我搂抱在怀里,一边啃咬自己的另一只胳膊一边拿头往墙上撞,到处都是鲜血,吓坏了众人,还是苏夏失血过多,神志不清,反应迟缓,医生才有机会给苏夏注射了镇定剂。
我动了动自己的左手,感觉已无大碍,“你晕了两天了。”医生说道:“而他这两天是靠着药剂才睡着,这回估计又要醒了。”医生刚说完,我就感觉自己的脚腕在被颤抖着握住,接着苏夏就抬起包满纱布的额头望过来,我还沉浸在刚才的梦里,觉得那双望过来的眼睛异常的温顺惹人怜爱,又觉得两天不见小孩怎么憔悴了那么多。压根就忘记了苏夏的狠厉。我让医生把苏夏搬到我身边躺着,可能是累极了,裹满绷带的左手扣住我的右手后就沉沉睡去了,医生严肃地站在我身边说:“苏先生的心理问题已经很严重了,已经出现了自残和伤人的情况,按照规定应该要送到特殊疗养院进行专业治疗了。”
可是苏夏周末就要被送走了,去了S国在那险恶的环境下,苏夏回变成什么样,我根本无法想象,我怎么才能偷偷给他送去治疗而不被姜家人发现呢?这是自我清醒伤好以后一直在思考的偷梁换柱的问题,我看着手机地图上的红点,这是苏夏在我手机里装的追踪器,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老宅也听到了风声,最近总有些保镖样的人出现在苏夏周围。苏夏不配合,姜家不放手,我又不想把好友牵扯进来,追根究底其实是我还是没有在心底把苏夏当成一个病态的成年人。
我沉思着,手边电话响起,是苏夏,接通后也不说话只在那边沉默,这是自事件发生后我们之间的相处模式,苏夏越来越沉默寡言,在家里或者是我身边的存在感也越来越低,我也越来越不知道苏夏在想些什么,有时候我突然转身才能看到苏夏沉默地站在我身后看着我的背影出神,见到我看向他又悄无声息的从未眼前消失。我这两天翻的白眼加起来比前世几十年都多,我也不管他现状如何,就当自己又回到前世我一个人宅在家生活。
“姜乔,翘班陪我一下吧?”苏夏那电话那头终于说了这几天来的第一句话。
“好。”
姜氏大楼就在商业圈中心,周围遍布时尚商铺,我在一家珠宝店里等苏夏,因为后天苏夏就要被送出国,而明天我想给苏夏过个生日,想到最近娱乐圈年轻的舞者帅酷的模样,觉得苏夏戴耳环应该也很漂亮。珠宝店各色宝石璀璨闪耀,我一眼看到有一副黑色宝石下面连着绿色小水滴形坠子,很是精致美丽,旁边还有着同系列的chock链,很漂亮而且不娘气,我将它们买了下来,刚把项链装好就看到苏夏向我跑来,心情很不错的样子,见到他这样索性我就直接把装着耳坠的珠宝盒给他了,然后他笑着打开愣了一下,然后向我道了谢。送了我一部没有红点的新手机。
吃完饭回家的时候,我感觉他不高兴了,我看了看他,一侧的尖牙微微露着,表情没有任何异常。难道不喜欢这个礼物?我想了想刚才的场景,这小孩该不会以为我要买戒指给他吧?我挑了挑眉,在心理学中确实有一种移情,苏夏为了防止我离开他有可能会对我产生一种类似爱情的占有。我想着还装在包里的那个chock链,我又是以什么样的心理买了这个呢?那条镶嵌黑绿宝石的项圈,是不是也带有隐秘的囚禁的意思?我不能接受剖析出这样的自己,转身把它丢在了衣帽间的角落里。
傍晚,我下楼准备晚饭。“姜乔。”苏夏喊住我,“我约了朋友今晚一起过生日。”
我停下来站在楼梯上看着他,有些懵。
见我不说话,苏夏又说:“是跟林武堂的人一起,就是林芃他们……。”
我想起上次来家里做客的两个小朋友,“好,去吧。别疯太晚,注意安全。”小孩长大了,要有自己的朋友和空间。我像是家里小孩要去夏令营的家长一样,轻松地同意了。当时我想的很简单,小孩愿意跟小伙伴一起玩耍,这是件好事。反正林武堂不远,而且林家子弟我也信得过,所以我就没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