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被动过了,看不出什么。
祁恣轶揣着步子,心中怒骂顺天府一帮蠢货。
是一条很窄的小巷,一旁有一口长满青苔的古井,是前朝之时凿的。
徐大人在祁恣轶身后亦步亦趋,猛地擦汗,小心赔笑,“世子爷,您都看了半个时辰了,要不然咱还是回吧?”
眼看着快到晚上了,这小巷子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风,呼呼地在耳边吹,在前朝又是作义庄的,徐大人总觉得有些阴森森。
“怎么,怕鬼?”
祁恣轶闲庭信步,一双眼睛泛着点点寒光,直看得徐大人心中发怵。
他呵呵,“哪能呢,哪有鬼,爷,下官想起来府衙还有公务待处理,那,下官先行告退?”
祁恣轶轻呵一声,猝不及防——
一手拽着徐大人脖间的衣服,往古井边上一摁,一脚大咧咧搭在古井布满青苔的壁上,“徐大人,下次,不要不懂装懂,要再给本世子添麻烦,”他指了指那口井,“本世子将你扔进去陪鬼睡觉。”
徐大人被吓得心肝都疼了,忙不迭点头,“是是是,爷教训的是,下官记住了。”
爷这是在怪他,胡乱破坏了案发现场。
可是案发现场他事先也让人瞧过了,就几具尸体,还有两颗心脏,真没别的痕迹了啊!
心中这般想着,不敢说出来,他怕爷一生气直接将他踹进井里喂鬼。
祁恣轶收了手,眼中毫不掩饰的嫌恶和厌烦,“滚。”
徐大人立马屁滚尿流地滚了。
边上,柳庄严盯着他抵在井上的脚。
“那是什么?”
祁恣轶顺着视线看去,就在他脚边,一片绿色的青苔里面,一抹小小的红光闪烁。
他抽了脚,柳庄严已经将那东西拿在手上端详,表面有泥,他拿出手帕擦干净了。
祁恣轶瞳孔猛地一缩,眼中流光稍纵即逝。
“这是本世子的。”
柳庄严点了点头,将东西递给他,“我知道,冼莲珠,是胤王妃求了三秋才求到的,如此贵重之物,世子爷还是收好了。”
祁恣轶收了,用帕子将珠子包好,这才道,“这枚粒子,我前些日子输给了清姑娘。”
柳庄严一愣,“闫烙清?”
祁恣轶点头。
这偌大皇城,清姑娘只有一位。
闫烙清没想到,这案子兜兜转转,最终她还是绕了进去。
“清姑娘,初九那日酉时你在何处?”
闫烙清抵了抵后槽牙,面不改色,“在赵将军府,那日从府衙出来之后,我和赵公子本是想去城外悬景庄交接,考虑到天色有些晚了,我们便放弃了这个打算,改去将军府驯马去了。”
这是事实,她当时杀了人后,心中狂暴,有些控制不住,便去了赵府,借着驯马发泄一阵过后,等到夜色再深了一些之后,才去了康郡王府吓庄子撷。
祁恣轶点了点头,赵文卓一直想请她帮忙驯马他也是知晓的。
“戌时,你在何处?”
闫烙清依旧面不改色,舔了舔嘴角,“在七王府。”
祁恣轶和柳庄严都震惊了。
“七王府?”
闫烙清一脸单纯,歪了歪头,“世子爷不信?七王可以作证的,世子爷若是不信,唤来七王对上一对便知道了。”
祁恣轶眼皮一跳。
七王那人,是他能唤来喝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