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你福晋，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呢？
胤禵根本就没有想到，陈舒忽然之间会将话题转移到这上面来。而且，还是完完全全没有丝毫预兆的。
他福晋？什么态度？什么态度是什么意思？
胤禵皱着眉，忽然之间有点弄不明白陈舒的意思，想了想才道：“在某些事情上面，我们观点一致，所以选择了合作。她现在，应该也算是我的朋友吧。”
“但…”胤禵又想再多解释几句。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陈舒像是误会了什么。
陈舒那儿，是知道自己喜欢陈婉婉的。也知道，自己做的这么多，都是为了陈婉婉。
“她为什么也对陈家的事感兴趣呢？”陈舒继续追问道：“你能够确信，这样的一个人是可信的吗？”
在知道婉婉的真实身份之前，这些问题就已经萦绕在陈舒的脑海里了。他早就想问了，只是那时候却没有问。
现在再问，似乎是一个更好的时机。
他，想要试探胤禵。
“她是因为，当初在菜市口目睹了那一幕，所以才记住了陈家的事。”
胤禵回答道：“她这个人，你也知道，是个好心性的人。当初见到那些人流落在外，也生了要帮助他们的心思。”
“陈家有冤情，又给了她那么大的冲击，想要查清楚也是有的。我与她相处那么久，我能够确保她没有坏心思。”
“至少，在陈家的事上，没有更多的算计。”
言下之意就是，她在调查的时候，并未对陈家当初的事做更多不利的举动来。这一点对胤禵来说，已经足够了。
至于婉婉有没有私心什么的，胤禵其实并不在乎。只要最终目的一致，婉婉也没有什么妨碍阻碍也就够了。
“在你心里，她就是这般好的？”陈舒看着胤禵，说道：“就是，你的福晋。”
她就是这般好的？
胤禵的心忽然之间就漏了一拍。下意识的，他想要否认，但又觉得反而就这么矢口否认，会让陈舒觉得自己这是欲盖弥彰。
但…仅仅是这么一瞬间的犹豫，胤禵忽然之间就又开始担心起来，陈舒会不会觉得自己这就算是默认了？
“…”胤禵想了又想，才沉声开口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陈舒反问道：“我就是问一问，她是不是这般好而已。”
陈舒在问完了这个问题以后，嘴边上还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这样的笑容，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陈舒的笑，当然是发自内心的笑容了。
在他看来，婉婉自然是很好的。不管是现在是舒舒觉罗婉婉，还是从前是陈婉婉的时候，都是很好的。
只是，胤禵喜欢陈婉婉，也不知道她的身份。
那也与他无关。他就是想要知道，胤禵到底是个什么心思就是了。
“他…”胤禵有些为难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然后才硬着头皮回答道：“她确实是很好的。只是我和她，并没有什么。”
陈舒听到这里，就意味深长地看了胤禵一眼。
当然要没什么才好了。
他妹妹经历了这么多，好不容易活了过来，自然是没心思再去想儿女情长的事情的。只是，将来若是为陈家平反以后…
陈舒想到这里，忍不住就看了胤禵一眼。
如果真的要说的话，其实胤禵还算一个不错的选择。只是，那也不是现在要想的问题了。
“…”
胤禵注意到了陈舒投过来的目光。也察觉到，陈舒目光当中那种让人觉得奇怪的东西。他怎么觉得…陈舒的目光，特别像是那种老父亲的目光呢？
给看得浑身不自在的胤禵愈发想不通陈舒的意思了，想了想才道：“那…关于那大夫上门来的事，我就静观其变了。”
“嗯。”陈舒淡淡地嗯了一声，看向胤禵，道：“若是可以的话，你稍稍照顾着你福晋几分也好。”
“当然，我的意思是，就是给予她更多的自由和方便。”
“？”胤禵看了一眼陈舒，还是点头答应了。这听上去虽然有点奇奇怪怪的，可是鉴于今天的陈舒好像也有点不正常，那他也还是不多说什么好了。
“天色也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胤禵看了一眼即将落下的夕阳，说道：“这里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嗯。”陈舒淡淡应了，果然一丝连送一送胤禵的意思都没有，转身就继续拿了水壶，一副准备浇花的样子。
胤禵实在也是没什么好说的，也就转过头，离开了。
快马加鞭回到十四阿哥府，胤禵意外地发现，婉婉竟然没有自己先吃。他在路上的时候还在想，会不会因为自己回去得太晚，而导致婉婉已经基本上吃过了。
看来…至少还是没有的。
忽然之间这一刻，胤禵就更加觉得之前陈舒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有道理了。
“还…还没用膳呀。”胤禵笑了笑，就吩咐道：“青岚，去传膳。”
“得嘞！”青岚打着千儿应了，就去忙活了。
婉婉扫了一眼胤禵，总觉得胤禵怪怪的，但也没点出来，就道：“芙蓉糕的做法，我已经告诉府里的厨子了。”
“他们会研究研究怎么做的。等研究好了，到时候做好了会拿过来给你尝尝的。我有时候事情多，难免顾及不过来。”
这意思就是，以后做芙蓉糕这事儿啊，她是打算撂挑子了。胤禵想吃，就去找府里的厨子好了。
胤禵是真的没有想到婉婉忽然之间会说这么一句。先是楞了一下，然后才反应了过来。其实…这也是有道理的。
等等…将法子交给厨子这也就罢了，情有可原。但，婉婉说的她事情多顾及不过来，胤禵怎么觉得，像是在敷衍自己呢？
有空做给陈粼，没空做给他吗？虽然，他不至于脸大到这个份上觉得自己对婉婉来说特殊些。可是，他怎么就比不过陈粼了呢？
发现了这个道理的胤禵，忽然之间因为可以吃到厨子做的芙蓉糕的好心情，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