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润潮的地牢里,哀嚎哭声此起彼伏,回荡在这狭窄阴暗的地方,充斥着人的耳膜。
这座地牢里关着的,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
而此刻,牢房里的恶徒都目露凶光地紧盯着正被两名狱卒架着一路拖着走的女犯。
待看清那女犯长着一张清丽脱俗的脸后,恶徒们不由粗言秽..语地凶叫起来,脸上尽是邪恶的表情,恨不得将那女犯生吞活剥似的。
那狱卒将欧阳陌重重地扔在地上,恶言警告:“给我放老实点!”
“话说,这女犯长得还挺水灵的,要不咱们……”其中一个男狱卒起了色胆,不怀好意地对另一人道。
“收起你那点小心思,她可不是普通的女犯,当心你的脑袋!”
说着,那狱卒在同伴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原先还跃跃欲试的狱卒瞬间收敛起他色相,对着躺倒在地上的人呸了一口口水,骂骂咧咧地关上牢门走了。
欧阳陌微微抬起沉重的眼皮,她的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原本素白的衣裙已经尽被鲜血染红,才刚结痂的背部又增添新的纵横交错的鞭痕。
打她之人似乎都避开了致命要处,每一鞭都打得钻心地疼,但却不会立即要了她的命,似乎为的就是折磨她。
这手段,让欧阳陌更加断定是有人在背后搞自己,而且手段之极,该是个比王氏母女更狠辣的角色。
想到这里,欧阳陌脑海里闪过西王郡主那张娇美的脸蛋。
吃力地撑着地面,慢慢坐了起来,轻轻倚靠着斑驳的墙壁,这墙壁之人全是血迹,可见这里已经死了不知多少条人命,而她,说不定也会落得个一样的下场。
不,她绝对不能死,她还不能死。
“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就进来这罪恶之地,莫不是做了什么穷凶恶极之事?”
一道饱含沧桑感的声音从隔壁的牢房里传来,打断了欧阳陌的沉思。
抬眸向着声音的发源处望去,只见一个逢头垢面的女子坐在黑暗的角落里,只露出半个身子,看不清模样。
欧阳陌扯了扯有些撕裂的唇,揣摩着对方的身份。
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叫嚣着痛,她沉默了一会儿,随即道:“被人算计了。”
“被人算计?”那人顿了顿,随即冷哼,“我猜,姑娘是得罪这东凰朝廷了吧?看姑娘今日这待遇,倘若我没推测错的话,姑娘恐怕活不过三日。”
欧阳陌心头微惊,细眉微蹙:她到底是谁?为何如此笃定她活不过三日?
斟酌了半晌,问:“前辈又如何知我活不过三日?莫非,前辈知道些什么?还有,前辈是何人?”
那人冷冷暼了一眼欧阳陌,虽然只是朦胧的一暼,但欧阳陌还是清楚的看到了,只听她冷声开口:“因为,跟朝廷作对的人没有人能活过三日,你可知外人称这座监狱为什么?”
欧阳陌拧了拧眉,心头微凛,将自己心中所想道了出来:“死牢?”
“想不到你脑子倒不笨。”那人嗤笑一声,仿佛在陈述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事实一般,“凡是进来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通通都得死。”
欧阳陌沉默,如果真是西王郡主想要置她于死地,那太子也跟她勾结了?
脑子突然爆炸般痛起来,脑海里不断闪过不同的人和事——春华阁里的青素,跟踪她的凤梨,夜里暗杀她的黑衣人,如兰的背叛,还有绑架她的人……
一切串通起来,就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让人理不清剪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