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华云鹤也靠近了这张病床,好奇的要观察天朗是如何给韩勇治病的。
尤其当发现韩勇的肚皮上有东西在游走,华云鹤就靠得更近了。
结果,韩勇张嘴吐出来的那个黑黝黝东西,刚飞出来,好巧不巧,就砸在了华云鹤的脸上!
“啊!”
华云鹤一声惊呼,就感到一股腥臭无比的东西黏在了脸上,并且还在蠕动!
华云鹤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可是感觉到那个湿漉漉的小东西在蠕动,愈发的恶心,道:“这到底是什么啊?”
“虫子……好大的虫子!”赵夫人指着华云鹤的脸,尖声叫道。
这一下,华云鹤的老脸直接就黑了。
而那只黑黝黝的大虫子,蠕动了一下,又试图往华云鹤的嘴里钻。
华云鹤只得紧咬牙关,正要伸手把虫子拨开,天朗也套上了橡胶手套,一把揪住了这只大虫子。
“这、这虫子怎么会在病人的肚子里?!”大家都震惊不已。
曾州易也凑上来,打量着这只虫子,看了半响,忽然道:“这难道是蛊虫?!”
“没错。”天朗颔首道:“这就是病因!”
其实,天朗早已感应到了这四个人身上有隐约的阴煞之气在流动。
一开始由于阴煞之气在全身漂浮不定,天朗还不确定阴煞之气的源头,但后来看到华云鹤给赵宏伟疏通经络气机,原本已经散掉了阴煞之气,很快又从肚子丹田的穴位涌出来,重新席卷了赵宏伟的身体!
于是,天朗就确定,阴煞之气的源头,就是丹田!
“蛊虫,这不是南疆才有的东西嘛!”华云鹤大概也听闻过蛊虫的资料,诧异的大叫道,“还有,蛊虫不都是绿颜色的嘛,这只蛊虫怎么是黑色的?!”
“谁跟你说,天底下的蛊虫都是绿颜色的?”
天朗冷哼道,接着,又重新凝视着这只蛊。
传说中,蛊虫的制作方法是将各种毒性强大的毒虫放在一个密闭容器里,让它们在其中互相打斗,最后剩下来的那一只就被称为——蛊!
根据《太平要术》的记载,蛊是巫术的一种,主要盛行在南疆湘西那一带,
曾州易也捋着白须,道:“我在《乾州厅志》上看到过一段相关的记载,巫蛊能杀人,放于体外,则蛊食五体,放于体内,则食五脏。中了巫蛊的人,或痛楚难堪,或形神萧索,或风鸣于皮皋,或气胀于胸膛,皆致人于死之术也。”
越听,大家越是胆寒,有几个女的还忍不住反胃作呕了。
他们这些医生专家,哪里知道天底下,还有这么恶毒残忍的邪术!
“但是,这个蛊虫比较特殊,它吃的不是肉,而是气!”天朗道:“人体的生命元气,就是它最美味可口的食物!”
曾州易诧异道:“你是说,这蛊虫寄存在病人的身体里,通过吞噬人体的生命元气,进而让病人失去神志?”
“差不多是这个原理,人一旦失去了生命元气,就跟一具行尸走肉无异,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活死人。”天朗大概解释了一下。
接着,天朗要了一个空瓶子,就将这只蛊虫丢了进去。
而这时,韩勇已经稍稍恢复了一些神志,他转动眼珠子,茫然的看看四周,道:“我、我这是怎么了?”
“你还认得我吗?”
天朗出现在他面前。
韩勇一愣,脸上立刻冒出震惊和愤怒的神情,但忽的想到了什么,问道:“是你救了我?”
“看来你的潜意识一直都存在。”天朗道。
“我迷迷糊糊有些印象,但又不是很清晰。”韩勇犹豫了一下,拱了拱手,道:“多谢救命之恩!天先生,能否再帮我救救我父亲?”
天朗看了眼韩俊成,颔首道:“可以,但你得告诉我,你们得病之前发生了什么?”
韩勇皱眉想了想,道:“我最后的记忆,就是那天和父亲一起去赴宴,辛浩然请我们父子俩吃饭,讨论怎么报复你。”
顿了顿,韩勇赶忙摆手道:“但我和父亲直接就拒绝了,我们有自知之明,也知道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更不敢再对天先生您图谋不轨!”
天朗想到了辛浩然那个傻缺。
这傻缺,为了陈果果,三番两次给天朗找茬。
只不过天朗觉得打这个傻缺都嫌脏了手,所以一直懒得搭理。
没想到还贼心不死的想怂恿别人继续作死!
不过,看到韩勇等人的奇特病症,以及肚子里的蛊虫,天朗意识到,这个傻缺,此次的报复行动,似乎没走寻常路啊……
“后来,辛浩然看我们不同意,就没多说了,就一直劝酒,我们喝着喝着,人就迷糊了,感觉一直在做梦,明明能看到周围的情况,但一点反应都没有,直到现在,才完全清醒过来。”韩勇一脸纳闷的道。
“应该是那小子往你们的肚子里,投了蛊虫!”天朗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瓶子。
韩勇看到里面蠕动的蛊虫,破口大骂道:“这个王八蛋,枉我和父亲为他赴汤蹈火,但他居然这么谋害我们!”
“但辛浩然谋害你们的目的,不应该只是单纯的泄愤。”
天朗道。
不过最关键的话,他没有讲出来。
天朗可以确定,辛浩然的背后,应该还另有高人,指导他把蛊虫投入韩勇他们的体内,吞噬他们体内的怨气,制造出阴煞之气。
说得再简单点,他们都成了炼制阴煞之气的供体!
不是只有死人才会产生阴煞之气。
通过人为的操作,人的怨气怒气,都可以被转化为阴煞之气。
像这只蛊虫,就是转化的工具!
至于辛浩然为何要选择韩勇、赵宏伟他们,用脚指头都想得到,这四个人对自己正怨气沸腾着,无疑是很不错的供体!
就在这时,赵夫人忽然上前说道:“你……这位小神医,你既然能救醒他们,那么也请救救我儿子吧。”
大概是怕天朗记恨她刚刚的失礼,赵夫人又陪着笑脸道:“刚刚是我太紧张我儿子了,所以态度不好,小神医您宽宏大量、慈悲为怀,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我承诺您,只要能救醒我儿子,我给你一百万!”
“你也说我宽宏大量、慈悲为怀了,怎么能要你的钱呢。”
天朗把玩着瓶子,笑道:“这样吧,你把这虫子给吞下去,我就当你刚刚说的话是放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