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做生意能为了什么。不过怎么从没听你说过自己的父母家人?”
“父母家人呀,都已经跟我决裂了。”
“你是干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让家人都能跟你决裂了?”
“大逆不道?也许吧。我家生活在一小县城里,父母都是从农村出来的,骨子里怎么说呢?有点重男轻女。家里有我和我弟弟。虽然从小到大没有把我饿着,也没虐待我,但在大事上从不会偏向我。我高中学习很好,年级里能排个前十名吧,所以对于考大学这事,我基本上是胜券在握的。不过高三那年,家里经济状况变差,父母双双失业,然后他们跟我商量一件事情,让我辍学,给家里减轻点负担,必竟弟弟再过两年也要高考,得优先保证他完成学业,他们一再强调,弟弟是家里的唯一男丁。”
“没想到都这个年代了,还会有人抱这种思想。那你同意了吗?”
“同意了。”
“这就同意了?你弟弟学习好吗?”
“当时是中上游吧。”
“那你还同意,明明你考上大学的几率更大。”
“谁说不是呢。但在那种环境上长大,我自己也觉得弟弟更重要,一切让着弟弟是理所应当的。于是我就辍学了,赚钱供弟弟读书。”
“真是个好姐姐。”
“也没多好吧。”
“为什么那么说。”
“我不想说了……”
西门珍言辞闪烁,露出忧伤的神色,展星鹏判断出后面的事应该是一段比较痛苦的回忆,便也不再忘下问。
“不如说说你吧,你为什么要自己创业,你家明明很富有,直接继承家业不就行了。”
展星鹏为了让西门珍赶紧从忧伤的情绪中解脱出来,赶紧接过话头,滔滔不绝起来。
“因为……我好像跟你说过我大学时喜欢一个女生,为了追那个女生,我给她拼命砸钱,送礼物,可她一概不收。可是那个女生却和一个家境普通,但学业很好的男生在一块了。我问他为什么不选择我,我可以给她很多东西。她说我能给她的东西都是家里的,她不喜欢只会拿着家里钱挥霍的顽固子弟。”
“那女生还真是清流,被富二代追都不上套。”
“是吧,她是个特别的姑娘,我清楚的记得她的名字叫白飘然,很特别的名字。”
那个女生清秀的面庞浮现在展星鹏眼前,他不禁泯然一笑。
西门珍捕捉到展星鹏的表情,知道那个女生是展星鹏心头的白月光,心里隐隐地产生酸意。
“不过自己打拼生意的时候会不会觉得累?”
“会啊,经常觉得累,压力也很大。可是那是我们自己选择的道路,就要毫不胆怯地坚持下去。其实这种生活很有趣,很刺激,每一笔生意都像是一个赌局,你做的每一个决定可能都会决定你下一刻变成穷光蛋。可正因为如此,才更让人乐此不彼,那种每一根神经都崩紧的感觉会让你觉得自己是真实地活着的,为了生存活着。”
“展星鹏,那个女孩真的让你记忆那么深吗?”
“当然啦,西门珍,那是我的初恋,初恋总是给人印象深刻吧。西门珍,说说你的初恋吧。”
西门珍撅着嘴:“偏不跟你说。”
“那我给你说说我小时候的事吧。”
“你说吧。”西门珍突然觉得有点困,但还是打起精神说。
“西门珍,我知道你能想象到我小时就特坏,喜欢恶作剧。我经常把蜘蛛呀什么的虫子放在女孩的文具盒里,看见她们被吓到就知道特有成就感。不过后来也没多少改进,初中的时候有一次我去肯德鸡。不知道你知道不……”
“什么?”西门珍有了丝困意。
“肯德鸡的咖啡其实是可以续的,但很多人不知道。那次我去肯德鸡续了杯咖啡,有个胖女人看到了就问我原来咖啡可以续啊!我那时坏心眼一动回答她‘是呀,不光咖啡可以续,鸡腿也可以续呢。’西门珍,你不知道那女人有多笨哦,居然还相信了,就真的到柜台上续鸡腿。” 说到这展星鹏又忍不住哈哈大笑。
“那女人知道真相后没找你麻烦?”
“会吧,不过我怕她找我麻烦,拿着咖啡就提前遛了。”
西门珍也跟着笑起来,“你这个臭不要脸的。”
听到西门珍的笑声,展星鹏提起了兴致,继续和西门珍说自己小时候的事,从幼儿园说到大学“西门珍,你知道我大学做过什么事吗?我在学校的公告栏上以宿舍某个人的名义贴征婚启示,那个舍友第二天就在学校红透了,后来还在网上火了,你知道那个征婚启示上写的什么吗?”
“写的什么?”
“本人谢东臣,20芳龄,处男一枚,至今单身,从未体验过爱情之欢娱。特此在学校征婚,要求不高,唯有两点,生理为女,状态活人。”
说到这里,展星鹏又忍不住哈哈大笑,可是西门珍却没反应。展星鹏又胳膊肘儿碰了她一下:“西门珍,西门珍……”
展星鹏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竟然靠在他肩上睡着了,此时的西门珍恬静,可爱,像是只温柔的小兔子。
展星鹏笑着看着她摇摇头,他站起来把西门珍抱回房里。
他没有马上回到自己房间,他想就这样静静地看一会她,但没躺一会他便睡着了。
早上,当西门珍从梦醒来,居然看见自己睡在展星鹏的旁边。西门珍把展星鹏摇醒,生气地问:“展星鹏,你睡我房里做什么,不要脸!你不会对我做了什么吧!”
展星鹏迷迷糊糊地从梦中醒来,竟然觉得西门珍今日不同往日,显得告别娇艳。再被西门珍一问,竟然有了种没做贼也心虚的感觉。“没有,西门珍,真的没有,昨天你不是不小心睡觉了嘛,然后……然后我也困了,再然后我就迷迷糊糊的把你抱到这……然后……你看你的衣服都还在身上哦……这就应该可以证明了吧。”
展星鹏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展星鹏心想:怎么越解释越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对她做了什么似的。
他看了一眼西门珍,脸色红润,面如桃花,他越发觉得西门珍好看。
竟产生一些龌蹉的想法:真傻,昨天反正她睡着了,还不如做点什么。
想到这里,展星鹏骂自己:真没出息,别人就是真的做了什么也坦然自若,你没做什么怎么反而紧张起来了。
“切,什么德行。”西门珍白了他一眼,穿好拖鞋下床。
展星鹏看着她慎怒的样子心想:西门珍今天怎么这么漂亮!这么好看!展星鹏看着她想外走问:“西门珍,你要干嘛去?”
“去洗澡。”西门珍说。
“哦,洗澡。”展星鹏在口中重复了一遍。
看着她向卫生间走去,展星鹏突然觉得有点激动,“西门珍干嘛要在这时候洗澡!”
展星鹏听到自己的心砰砰狂跳着。
这时,他听见卫生间里用喷头冲水的声音,想到西门珍在浴室洗澡,越发有种抑制不住的冲动。
他不由自主的向卫生间走去,站在门口,手握着卫生间的门,有强烈的欲望想要把门拧开。
他忍不住想象少儿不宜的内容。
他的脑中两个小人开始打架,一个猥琐,一个斯文。一会猥琐的小人把斯文的小人打爬下了,一会斯文的小人又把狞笑的小人打爬下了。
展星鹏不断的做着深呼吸,手握着卫生间的门,手不断地在把手上拧来拧去,就这样,他将这个手握卫生间门的姿势颤抖着保持了十分钟,就在他下决心要拧开门的时候。
门被推开了,展星鹏慌忙把手收回。
西门珍裹着浴巾从里面出来,看见展星鹏站在外面,奇怪地问:“展星鹏,你在外面站着干嘛?”
展星鹏看着西门珍裹着浴巾的样子,如同清水出芙蓉,竟然觉得狂跳的心一下子停止了跳动,他愣愣地站在那里,好半天才从嘴里踹出两个字:“洗澡。”然后以风驰电掣般的动作冲进卫生间,把西门珍关在外面。
展星鹏进去后没脱衣服就把冲水头打开,将冷水开到最大,以压制身上的欲火。
西门珍听着里面的冲水声心想:切,有病啊,还没脱衣服就冲澡。这时西门珍猛的发现自己还没穿衣服,只是裹了条浴巾,她想起自己刚才以这种形象出现在展星鹏面前,羞得面红耳赤。她一下明白刚才展星鹏为什么那种表情了。
西门珍想把脑袋塞到地缝里。她连忙跑会自己的房间,她把刚才的过程想了一遍又一遍,越想越觉得丢人。西门珍心烦意乱地想:我刚才怎么会在他面前裹着浴巾就出来了?
以前我都不会在他在家的时候洗澡,总是等他走后才洗,免得尴尬 ,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
西门珍不断地想不断地回忆前一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这天起来又这么多不正常的情绪。西门珍仔细回忆着,只记得黑暗中两个人一块聊天,展星鹏讲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然后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西门珍不断地抓耳挠腮,西门珍,你到底怎么了!
西门珍穿好衣服,准备去公司,她踮手踮脚地走过卫生间,听见里面的冲水声,她又慎手慎脚的下楼梯,生怕展星鹏听见动静会突然注意到她,她觉得自己的样子就像是贼偷了东西害怕房主抓到一样。
西门珍上了车,做了一个深呼吸,觉得手脚很软,软的抓不住方向盘。她靠在方向盘上竟然有点绝望地想:西门珍,你完蛋了!你竟然真的爱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