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兰西剧烈的反抗着,为什么被轰出去的人是她?不应该是季霖森吗?
余光之中兰西看到了季霖森幸灾乐祸的神情,过去她都是被捧在手心里从来没有受过现在这样的屈辱!
一个护士推着推台路过,上面还摆着许多消完毒的手术刀,心中的怨恨已经冲昏了她的脑袋。
“喂!!”推车的护士还没来得及呵斥,兰西就已经挣脱了那些束缚她的手。
“季霖森!你给我去死吧!”兰西抓起手术刀就向季霖森冲过去。
季霖森眼疾手快的将拿起触手可及的花瓶砸了过去,花瓶没有丢中兰西而是碎在了地上,保安立马上前去抢她手中的刀,本就肿起的脚踝的兰西有些穿不稳细高跟,一脚踩在了碎片上,径直的滑落了下去。
“啊!!”保安的手掌被兰西手中的手术刀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天啊!!”护士惊呼。
兰西的后脑勺上重重的摔在了尖锐的碎片上,一阵刺痛后鲜血染红了地面,她的手还死死的握住手术刀。
保安的血与兰西的血染红着季霖森的病房,她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切……
是她做的吗?不,不是,她只是想要奚落一下兰西而已,她什么都没有做,是兰西自己咎由自取的!
季霖森不停的安慰着自己,可是兰西闭上眼的眼神一直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快送急救室,快……”
周围是乱糟糟的声音,季霖森听不清,她只记得警察来了,安君皓与安君泽也来了。
警察提取了监控与在场人员的证词,在兰西没有生命危险下后暂时定义为民事纠纷,勒令所有在场的人都要赔付兰西医药费。
至于兰西,伤到了后脑勺一时半会是醒不来了,安君皓每日每夜的守在她的身边。
季霖森的嘴唇有着干枯的痕迹,她已经很久没怎么好好喝水了,昏暗的房间里只看到的安君泽不停的抽着烟。
“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已经让她付出代价了,难道还不够吗?”安君泽沉重的用双手支持着脑袋。
“我不知道,她突然就摔下去了,我不知道……”季霖森的声音很无力。
他该怎么办?安君皓正利用父母偏爱向他施压,逼他把她交出去,他要怎样才能彻底的保护她?
“霖森,今后我会无条件站在你这边,至于兰西,她以后很可能会变成一个植物人,过去的事就彻底翻过去,好吗?”
“翻过去?那一刀如果她捅过来的话,我可能会死的!”
“霖森,不要这样子。”安君泽的声音气若游丝,“不要把自己葬送在仇恨里,那样的你好陌生……”
“我没有错……”季霖森哽咽着,她低头看着现在的自己,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似乎在不停的逃避着责任。
看着这样的季霖森,他感觉自己的心堵的厉害,两天没有合眼的他,精神十分的疲惫,可是他还不能休息,他必须将剩下的问题都解决掉。
他走到季霖森的身边,轻轻的抱住了她,就算隔着衣服,他也感觉到她的身体冰的刺骨。
“不要想太多了,你先好好休息,我回去一趟,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在她的耳边轻语着,谁对谁错不重要了,他会保护好她的。
季霖森点着头,他走后,她控制不住的失声痛哭着,不知哭了多久,在泪水中睡了过去。
熟睡之中,她感受到一束杀人般的气息和目光,她缓慢的睁开虚弱又苍白的清澈眸子,看清来人是安君皓。
“他果然把你藏在家里了!!”安君皓一把扯住了季霖森的头发,面部狰狞的扭曲。
“放开我!”季霖森痛苦的挣扎着。
“都是你故意刺激西西,她才会那样的!都是你!都是你!”
“不是我!不是我!是她自己摔倒的!!如果她没有拿着刀,保安是可以抓住她的!我没有错……”季霖森宣泄着心中的委屈。
安君皓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眸色猩红如血,带着巨大的怒气,缓缓的开口:“不是你?你没有错?警方没有找到足够的证据,所以暂时不能把你怎么样,但不代表没人能把你怎样!”
安君皓说话的声音因为狠绝而发着颤,眼眸里的血丝都凝聚在了一起,季霖森的脸苍白如纸,她只能这样被他扯着头发,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
“我不想再追究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也不想知道西西为什么会突然像疯了一样,我只知道躺在那里的人是她,不是你!”
安君皓深邃的眼眸里有着冰冷的气息,季霖森清澈的眸缓缓瞪大,凝视着他的眼睛……
她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虚弱的挣扎着,安君皓抓紧了她的手腕,不管她如何反抗挣扎。
他凑近她的脸,看着她倔强的双眼,声音带着极度的凶狠与残忍:“她的确对你做过许多过分的事,可她有想害死过你吗?而你却对她做了什么?”
“啊——”一阵刺痛,尖锐地窜入了她的头皮里,一股滚烫的泪水从季霖森的眼眶里涌落而出。
“安君泽!!安君泽!!!”季霖森本能的呼叫着这个名字。
“别叫了,他不会来的,我在这里都是他默许的,不然我怎么找到你的?!”安君皓的嘴角狰狞的笑着,他故意欺骗着季霖森,他就是要她恨安君泽!让他们再也没有未来!
安君皓的话让季霖森的心痛到不能呼吸,是他默许的?为什么……他不是说会站在她这边的吗?
“你们凭什么这样伤害我??她兰西的命就是命?别人的命就什么都不是吗?”季霖森充满绝望与仇恨的眸死死盯着他。
“没错,除了西西,我什么都不在乎,西西所承受的痛苦,我会加倍的奉还给你!”
愤怒,让安君皓丧失了最后一丝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