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竹不禁想起了楚惊鸿……快速在脑海中整理了几个关键词:南朽国、楚惊鸿、客栈、眼线、胖女人。
心中基本有了答案。那么,朱季麟很可能有危险!
“回皇宫!”白书竹表面上看似毫无波动,内心早就慌乱如麻。
“南朽国有十分之多的大好风光,贵妃不再多看一看了?”
“不看了,想回去了。”白书竹目光看向窗外,大有不想说话之意。
护卫抽搐了一下嘴角,女人真是难搞的生物。
马车慢慢颠簸着,白书竹已经在心里想了无数种方案以及可能发生的情况,但是不管想到哪一种,就凭自己的能力很难抽身。
“前方有集市,我们需绕行。”一会儿,护卫掀开帘子道。
白书竹点点头,马车掉头往另外一个方向过去。
这条路是一条较为偏僻的路,周围杂草丛生。不对,这些看似杂草,却有一种过分清香的味道。仔细看去,它们生长的规律并不是毫无章法的。
“这是什么草?为何如此清香?”白书竹问道。
“这是我们南朽国特有的药草,解毒的。”护卫耐心地回答道。
“若要敷用,需要熬制吗?”
“泡了便可。”
白书竹费力地从窗口伸出手去,快速地握住一根药草,凭借着马车向前的力量,摘下一根。但是手心由于力度太大,轻轻划出一个小口子。
没多在意,白书竹只是把药草轻轻放在鼻尖下闻了闻。这种味道很熟悉,嗯……就是楚惊鸿客栈里的那一种!
所以,楚惊鸿是南朽国的人!
那么,若是南朽国以肥为美的话,是不是就可以理解为他说的话都是真的了呢?白书竹开始有些动容。
马车缓缓驶进南朽皇宫,距离她出宫也就一个时辰。护卫直接将白书竹引进休息的房间。
一进门,朱季麟正在擦他的佩剑。听到开门声抬起头来。
“这么快回来了?有没有什么收获?”
朱季麟原来早就知道白书竹要出去并不是简单的游玩去,一定会给他带回来一些有用的信息。
白书竹坐下喝了口茶润润嗓子,谁知道刚一入口,便直接苦到了胃,趴着墙边干呕起来。
“苦吗?”朱季麟轻笑,从桌子上捏起一块甜蜜饯儿,“快含住。”
白书竹想也没想,接过来一口吃下。
啊,好咸……入口都是盐味。
朱季麟早就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白书竹脸上的肉几乎全都聚到一处去了。见朱季麟笑成这副样子,白书竹伸手要去打他,被他巧妙闪过。
“还敢打朕。”
“就你欠打!”白书竹一边和他贫,一边想在桌上找东西缓解喉咙处的苦味和咸味。
这时李六从门外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小茶壶。
“安贵妃回来了。”
白书竹一抬头,李六刚好捕捉到她狰狞的嘴角,一个没忍住也笑了出来。
“安贵妃不会也……”
也?白书竹抬起头来,原来朱季麟这个大坏蛋自己也喝了,现在就是单纯的戏弄她啊!
朱季麟假咳了几声,示意李六将茶壶拿过来。
“这是我从他们的御花园中取来的,一口泉,清甜得很,快尝尝。”
两个人都喝下了,喉咙处的难受才得到了缓解。
“好了,说说正事吧。”三个人都在桌子上坐定。
“还记得我们在余淮镇住下的客栈吗?”白书竹开门见山地说道,“还有在花灯会上绑架你的黑衣人。”
“查出他们的身份了?”
白书竹点头:“是南朽国的人。”
闻言,李六和朱季麟的眼睛都瞪得老大,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南朽国和西甫王朝向来没有什么往来,因此南朽国的人在西甫王朝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
“理论上是这样。但是官方之间没有往来,并不代变百姓之间没有。西甫王朝单方面没有,也不代表南朽国没有。”
白书竹一席话,朱季麟基本懂得了。
白书竹继续说道:“其实南朽国的人还是较好辨认,他们男子的身高较为高大,你看绑架的那些黑衣人,几乎都有这种特征。”
这也是为什么白书竹会在烟雾中一眼认出那些黑衣人。
“也就是说,是南朽国在追杀我们?”由此推下来,他们现在无疑是进了虎穴。
朱季麟说完,三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许久,朱季麟道:“有没有什么对策。”
“如今只剩下两条路,要么以退为进,要么就直接退。”
朱季麟很厌烦自己听不懂一个女人的话,当然,他最烦的还是需要去听一个女人的话。
“讲具体。”既便如此,朱季麟还是十分虚心地请教。
“简单地说,要么留下,要么走。留下显然危机重重,但是我们很有可能就改变了他们的想法,成功结盟。另一种,且不说我们能不能成功逃出去,即便逃出去,回去也只能面对三国的进攻。就这样。”
白书竹可以说是将局势分析得很清楚,依照她话里的意思,他们现在没有退路可走了。
“你们呢,情况如何?”
朱季麟回答道:“这老狐狸一直拐弯抹角不肯谈正事。”
古怪。从一开始来的时候就有古怪。
“但是,”朱季麟话锋一转,“这老狐狸留了活口,晚宴时候可能会谈。”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李六起身开门。
“皇上邀请各位去饮水。”
饮水?
三个人互相示意了一眼,朱季麟上前应下了。
此地叫做露华浓,园子里种着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各个都带着些清香,而且是草药的香味。既然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特点,南朽国很可能就是医药之国。
白书竹一路走着,一路大胆地推断着。
南朽皇帝所谓的“饮水”,便是饮神水,也就是方才李六口中的泉眼。入口确实一股清甜。
“饮水可有什么讲究?”朱季麟冲着旁边的卫兵道。
“回皇上,饮水便是饮水,没有什么讲究。这是南朽国最高的礼遇。”
看南朽皇帝做事的风格,明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实在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