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七尺男人，也是说落泪便落泪了，声势全不比女人要弱些。
“娘娘，属下知罪！只是属……属下也是受人指使，迫不得己啊。”
“那你就将事情叙述清楚，若你当真有什么迫不得已的隐情，本宫放了你就是。”
护卫面露为难之色：“属下若是说了，恐怕项上人头不保……”
按照白书竹多年以来和刑侦队共事的经验，受审人若是说出了这样的话，其实就是在表达想被保护的意愿。只要给他足够的安全感，真相大白也是分分钟的事。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朱季麟了，白书竹又提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看白书竹这副姿态，朱季麟果然读懂了她的意思。不负众望地开口道：“朕就坐在这里，你还有什么可怕的。说出你受谁指使，朕保你不死。”
僵持了约么有半柱香，护卫还是没有要说出来的意思，慌慌张张，手也抖了半柱香。
“来人，把他拉下去，朕会有办法让他开口的。”
襄公公拂尘往身后一搭，嫌弃地蹭着鼻头：“快快快，拖下去。”
即便护卫只是不经意地扫过了襄公公一眼，但还是被心细的白书竹观察到了。
“皇上，奴才事先已经问过了，十六日晚他没见过什么人出入前廷宫。没什么事，奴才先下去了。”
白书竹仔细观察了这个襄公公，身体健硕，可谓处处完好，没有什么伤口。越是没有破绽的东西……就越是可疑呢。白书竹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慢着。襄公公，不知道十六日晚襄公公人在哪儿呢？”
襄公公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波动，樱桃红的嘴巴抿起来笑：“瞧安妃娘娘这话说的，这事儿怎么着也不能查到奴才身上来啊。得了，本就子虚有的事儿，没什么可心虚的。那日晚上太上皇有话传给皇帝，奴才自然是传话去了，之后就回房歇着了。”
“什么时辰去的，又是什么时辰回的呢？”
“嗯……戌时去的，约么亥时回的。”
白书竹偏头想了想：“从龙栖宫到太皇宫来回顶多也就半个时辰。那么，请问襄公公，剩下半个多时辰，做什么去了呢？”
襄公公的脸色更白了些，但并没有打消嘴角的笑意：“娘娘，回房之前，奴才自然是要去寻个方便的呀。”
白书竹点点头，筷子倒是没停下：“嗯，这个理由好像说得通，不过，本宫倒还是有一个疑惑。”
“奴才既然问心无愧，娘娘问便是。但是这莫名扣上来的屎盆子，奴才是肯定不能接的。”
朱季麟终于看不下去了，襄公公在他身边几年，品性他自然也是知道的。左安怜像这样一味地逼问，就连他的面子都挂不住了。
“咳咳，朕觉得差不多了。既然要查案，就要查和本案有关联的人，像这么问下去，依朕看也是浪费时间。”
“臣妾可不这么认为。抛尸者既然会想到用水遮盖住脚印，当然不会傻傻地等我们找到他身上去。若说和本案有关联的人，就要找前朝宫方圆几里的所有可能性，这么看来，这皇宫里的人，谁都脱不了干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