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味的装修之中,身穿天青色下裙,白色吊带,外罩绣花褙子的苏袭月被英俊挺拔,一身西装的男人强迫抬头。
一坐一站,一个扬起下颚,一个低了头,眼神在空中交汇。
苏袭月的眼底深处,带出了些许委屈。
墨茗醉的冷然退去,浮上了些许错愕。
趁着他愣神间,苏袭月抬手打开了他,侧了头,低垂着眼睑,声音没了之前的骄傲,“你既不愿意说,既要瞒着,何苦现在来逼我呢?”
墨茗醉被打的手有些发麻,他手指动了动,垂下手,叹了口气道:“我不信你不懂我。”
是啊,正是因为懂,所以才难受。
她懂他,那么他就不能明白她么?
苏袭月冷笑,语速飞快,“你是谁?我为什么要懂你?你是墨茗醉,还是墨泽方?”
墨茗醉看着她,抬手想要拂过她的长发,却再一次被打落了手,“你心里跟明镜似的,为什么非要我说出来?”
这句为什么让苏袭月生气了,她冷笑着,语气严厉,“什么为什么,你是什么了不得的身份?还不能说了么?别说当年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我与你身份相当,就是如今,我苏袭月配你也是绰绰有余,你偏生要如此,我自然也不强求,反正我是泽方的妻。”
苏袭月话语落地,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墨茗醉看着,突然有点吃自己的醋了,他叹了口气,“你何苦气我。”
苏袭月嘴角一扯,“我只是实话实说,什么都没做。”
墨茗醉无奈的看她,“是啊,你一句老祖宗,可就给我降了辈分,你既然要坐在老祖宗那个位置上,我又怎么可能坐在晚辈那个位置看着你?嗯?”
苏袭月不看他,也不说话。
墨茗醉缓了一口气,道:“瞒着你我的身份,我一开始的确有欠考虑,但我的确是不想你难受,有愧疚之感。”
苏袭月叹了口气,看着墨茗醉的脸,“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说就不存在了么?你这是自气人,你这是鸵鸟,我都有勇气面对,你没有么?”
论理,墨茗醉是最有安全感,也最有担当的人。
但这句话落下之后,墨茗醉猛然睁大了眼,“对,我没有,我失去过你一次了。”
失去过一次了,他们以及错过一次想了,现在重逢,已经是上天恩赐。
从这句话中,苏袭月才意识到,墨茗醉在这件事上是多么的没有信心。
她双唇动了动,“你就那么没有信心么?”
“是。”墨茗醉对上了苏袭月的眼,深吸了口气,吐露了一个字。
苏袭月抿着嘴,垂眸道:“我在害怕,你知道么?”
墨茗醉拉住了她的手,“我知道,所以我做鸵鸟,我以为你就可以也做一只鸵鸟,可你为什么还是那么固执呢。”
说着,他苦笑了一声。
苏袭月眼睫轻颤,深吸了口气,道:“墨泽方,当年你坤国,因我而出事儿,你父母双亲也几乎是因我而没的,这件事,你可知晓?”
苏袭月主动提及,话音落下,却久久不见墨茗醉的回应,苏袭月的心,一点一滴的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