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欢并没有说话,若尘也不觉得尴尬,平日里与言欢相处,也知晓她是个行动派,什么都不会挂在嘴上说。
若尘还想对言欢说些什么,言欢就像是躲着若尘一般,又迅速的躲在了凤千璃的身后。
凤千璃有些诧异,现在的气氛异常尴尬,自己也不知晓应当如何解决眼前的事情了。
“小姐。”若尘也没有半分落寞的神色,只是对着凤千璃微微欠身,说道,“在下若尘,奉定安王之命,特地来浔国保护小姐,但这个时候,却是让小姐来救了我了,请责罚属下吧。”
凤千璃微微笑了笑:“我为何要责罚于你?你是为了我才来了浔国,特意请了蒹葭助我一臂之力,要罚,岂不是先责罚了我才是?”
“小姐说笑了。”若尘低头说道,“怎能责罚小姐呢?”
“那便是了。”凤千璃轻轻的说道,“如今你我都建在,何必再说些有的没的,现在这样的情况,都已经解决了,秦姑娘那边,你也不用担忧,我自会派人好好安抚她。”
若尘有些紧张,说道;“小姐又何必特意去受她的气呢?”
凤千璃垂眸,淡淡的说道:“毕竟是个可怜人,孤苦伶仃一人,双亲逝去,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喜欢的人,却也是不得善终,我也只是怜悯她罢了。”
若尘张了张嘴,也没有说什么,凤千璃下了命令,自己也不会去反驳了她。
言欢依旧静静的站在凤千璃身后,一言不发,凤千璃回头看了一眼她,对着若尘说道:“你和言欢的事情,想必王爷也知晓了,王爷若是没有什么打算,那待到事情了结,南越大同之时,我自会帮你们进言赐婚。”
若尘的表情十分的惊讶,随即笑道:“那就谢小姐的美意了。”
言欢一言不发,看起来也没有半点的喜色,凤千璃有些担忧她,刚刚的那些话,其实也是向她说明了自己的意思,自己也希望言欢能够和若尘两人好好的在一起。
凤千璃见言欢也并没有什么反应,也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了,打算上马车回京。
自己还是首席太医,若是不赶紧回去了,指不定宫中又要天翻地覆。
若尘虽说是要跟着凤千璃一同进宫,但也不能跟着凤千璃上了一辆马车,也只好另外叫了匹马,悄悄的跟在凤千璃的身后。
现下马车内也只有凤千璃和言欢两人,言欢竟然是开了口,道:“小姐,奴婢有一事相求。”
凤千璃微微诧异,还是问道:“怎么了?你我之间,还需这样的委曲求全做什么。”
“小姐,我......”言欢咬了咬嘴唇,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不想与若尘成婚。”
凤千璃皱眉,随即温声说道:“为何?你与他分明是两情相悦,这是不多得的好姻缘,难道是因为秦姑娘的事情?”
言欢轻轻的摇了摇头,随即又点头道:“我也不知晓,究竟是因为什么,但我觉得我确实,是配不上若尘的。”
“你聪明漂亮,为何配不上?”凤千璃拍了拍言欢的肩膀,说道,“你就是想太多了,言欢,你并没有配不上任何人,你要相信,你是最好的,这就足够了。”
言欢看着凤千璃,一时间有些动容,但还是说道:“我知晓若尘似乎是喜欢我,但这世间女子,看着若尘那样风流倜傥之人,谁会不动心呢?日后除去秦姑娘,还会有更好的女子会喜欢若尘,我也只不过是个卑微的舞女罢了。”
凤千璃知晓,言欢这是因为蒹葭的事情,自己自卑了,看着蒹葭对若尘的感情,自己并不能向她那般勇敢直接的表达自己的爱意,要不是若尘对言欢也算是比较主动了,言欢也早就不敢再对若尘有这种心思。
“谁说你是卑微的舞女了,不必如此妄自菲薄。”凤千璃鼓励着言欢,“你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身份了,你是我身边的得力助手,你护我周全,这么久以来,我也都把你当作我身边最信任的人之一,自然,我也期望你能够寻得到自己的如意郎君,我也希望你不再受尽这世间的苦楚,能够享受天伦之乐。”
“天伦之乐。”言欢喃喃的重复了一句,笑着说道,“小姐还是高估了我,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我这辈子,也只想跟着小姐罢了。”
“若是你待在我身边,耽误的是你的大好时光,我希望看到你的,是你能够享受自己的生活,而不是为了我,失去了你原本能够拥有的东西。”凤千璃温声的说道。
言欢笑了笑,说道:“我大约还是太轻贱了,这婚事,我还是想要多想一想。”
凤千璃叹了口气,说道:“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够看轻你,看轻你的,也只有你自己罢了。”
言欢没有说话,看起来是陷入了沉思。
凤千璃也只好说道:“我知晓了,我会和若尘好好说一说,这婚事就暂放一下,日后再议吧,现下这浔国的事情,也实在是太多了。”
“谢小姐。”言欢微微低头,凤千璃也无奈一笑,“你呀,就是心思太细腻了,有的时候也不知晓你这到底是好是坏。”
若尘跟在后面,完全不知晓言欢和凤千璃的对话,他自己心里也对言欢有些愧疚,自己常年跟着萧烨行军打仗,对女子的心思揣摩并不深入,有的时候也不打能够理解女子的心事。
但言欢的心事,自己无论如何,都是想要细细揣摩的,但还是愧于能力有限。
凤千璃那时候说的话,言欢的反应明显是有些怪怪的了,按理来说,她应当是高兴才对,但那表情,实在是不像高兴的样子。
若尘只能是叹气自哀,现下也只好是寻了时间,好好问一问言欢才是。
言欢这样的性子,若尘也并不是不能理解,自己也从周围的人那里,略有耳闻言欢的事情,从下就被迫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之下,自己与她的身世都是同样悲惨,自己也能理解言欢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