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殷看着凤千璃半晌都没有回话,有些着急了:“小姐,你怎么回事?怎得这般纠结,若是小姐自己下不去手,那只能我来代劳了?”
“不必。”凤千璃伸手拒绝道,“这种事情,怎能脏了殿下的手。”
凤千璃接过了华殷手里的鞭子,华殷笑容盈盈的看着她,周围的人也发出一声惊呼,这看似弱不禁风的大小姐,竟是要当众处罚婢女,自然是引得人纷纷瞩目。
凤千璃看着周围人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厌恶,手里的鞭子攥紧了,闭上眼睛,言欢看着凤千璃这样的行为,也同样闭上了眼睛,丝毫没有惧色。
言欢闭着眼许久,但是想象之中的剧痛并没有落在自己的身上,只听周围的哄闹声突然寂静下来,言欢缓缓的睁眼,竟然是看到凤千璃的手臂上正在流着血。
凤千璃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华殷也惊了,瞪大了眼睛,一旁的女子们也纷纷后退,生怕是惹上了麻烦。
“小姐!”钰儿也凑了过来,扶着凤千璃哭着说道,“小姐,你怎么能往自己手上打?”
言欢整个人都懵了,震惊的看着凤千璃,凤千璃对着言欢微微一笑,说道:“无事。”
言欢眼泪在眼眶之中打转,擦了擦眼睛,说道:“这怎得可能......没事。”
凤千璃丢掉还挂着自己血的鞭子,捂着自己的伤口,对着华殷说道:“这下终于是满意了吗?殿下。”
华殷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看样子也是震惊于凤千璃的果断,许久过后,才回过神来,说道:“实在是没有想到,小姐竟然是这般护着自己下人的,这是何必呢?我也并非故意为难你们不是?”
凤千璃笑了笑,说道:“是啊,殿下没有故意为难我们,都是我自己自愿如此的,只是现在殿下,能不能放我们离开此处了呢?这众目睽睽之下,我总得给自己一条退路吧。”
“我给你叫太医吧。”华殷看着凤千璃胳膊上的伤口,似乎是有些不大好意思,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平日里戾气十足的大皇子,到了凤千璃面前,竟然是有些恇怯不前。
凤千璃摇了摇头,礼貌的拒绝道:“这就不必如此了,希望日后不要再与太子殿下见面就好。”
华殷听了这话,竟然是有些落寞,心里莫名有些后悔刚刚的那些行为。
华殷握紧了拳头,对着凤千璃的背影大吼道:“小姐贵姓?以后多认识认识,来日方长啊!”
凤千璃头也不回的走了,坐上了马车,像是没有听到那些话一样。
红衣女子不满的看着凤千璃的马车离去,撇撇嘴说道:“就是矫情,到时候还不是挣着抢着爬皇帝的床吗?这种所谓的大家闺秀,若是入了宫,到头来还不是后宫怨妇?”
“你以为都像你这样。”华殷听到了这些话,有些不满的瞪了她一眼,“给我乖乖闭嘴,你递鞭子的时候积极的很啊?不如赏你个几十鞭,让你好好感受感受。”
凤千璃自己抽了一鞭子就已经是血淋淋了,若是自己被打个几十鞭,自己还能活吗?
红衣女子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华殷,急忙摇头说道:“不不,太子殿下,奴家不说了就是,这鞭子我还是不想要了,再说了,这不是殿下自己要提的吗……”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便戳了华殷的痛处,直接对着身后的那些下人说道:“给我拖下去,好好的赏五十鞭,让她好好知道这鞭子的滋味,看看她日后还敢不敢给别人递鞭子了。”
“是。”身后的人纷纷应道,直接架着那红衣女子就拖了下去。
红衣女子急忙挣扎,跪在地上,伏在华殷的脚上,可怜巴巴的求饶道:“太子殿下!奴家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这五十鞭子下去,当真是会出事的啊!奴家以、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殿下骂我都行,千万别用这个啊!以后接客奴家还怎么接……”
“你以后能不能接客,能不能活下去,与我何干?”华殷一脚踹开了红衣女子,几人又上去架住了她,让她不能动弹。
红衣女子依旧在嘶吼着:“殿下!”
华殷充耳不闻,直接对着手下的侍卫轻声说道:“给我盯着那马车,看看究竟是谁家的姑娘。”
侍卫应了一句,刚准备出发,就被华殷给拉了回来,侍卫问道:“太子殿下还有何事?”
“送些上好的伤药过去。”华殷又强调了一遍,“要最好的。”
侍卫愣了愣,点点头:“知晓了。”
华殷看向远处,不禁又想起了凤千璃,这女子实在是刚强的令人咋舌,自己完全没有想到,她竟然是会为了一个奴婢,把自己给伤了。
而且那力道,那伤口,一看便知她是用了全力的。
华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从来自己都只见过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女子,这样与自己对着干的,实属还是第一次。
凤千璃坐在马车上,钰儿还在抽泣,凤千璃也处理着自己的伤口,这伤口实在是太深了,手边的药品也只够自己略微处理一下。
伤口果真就如同凤千璃预测的那样,皮开肉绽,血肉模糊,钰儿看着都疼,更别说凤千璃到底是不是疼了。
其实疼过了这会儿劲,也是能够忍受的范围了,只是要处理的时候,那药粉撒在伤口上的一瞬间,实在是疼得很。
但是现在也没有多少时间留给凤千璃,也没有什么机会去做那些事情了,现在的情况也不容许还有什么拖延。
凤千璃现在得立马赶去了宫中,庆妃身体一日比一日虚脱了,若是坚持不到自己在宫中立下威信,还怎么帮十三皇子?
“小姐。”言欢坐在前面驾着马车,有些担忧的问道,“要不还是休息一会儿吧。”
“不行。”凤千璃坚决的说道。
言欢叹了口气,自己也料到凤千璃就是会这么说的:“好歹是处理一下伤口,奴婢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