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情况皇贵妃也早就想到了,倒也不觉着意外,只是堪堪的在宫外等待着,自己毕竟是公主名义上的庶母,又站在这么显眼的宫门前,来往的宫人也十分的多,不免的惹人纷纷侧目,九公主就算是再不给皇贵妃面子,也是受不住旁人那边的猜忌的。
皇贵妃就这么静静的在门口候着,身边的宫女都有些不大高兴了:“娘娘,我们何必要用热脸贴她的冷眼,好歹娘娘也是皇贵妃了,现在皇后被废,娘娘是宫中位分最高的,她还不把娘娘放在眼里,奴婢都看不下去了。”
“不急,她自然是会让我进去的。”皇贵妃的脸上没有半分怒色,就这么淡淡的候着。
不一会儿,九公主便打开了宫门,走了出来,上下打量着皇贵妃,果然这么几日萧紫月都是过得不大如意的,眼睛都还没消肿呢。
“皇贵妃娘娘此次过来,不知有什么要事吗?”萧紫月依旧是用着那不可一世的口气说道,旁人不禁都有些诧异。
这九公主果真是被宠爱坏了,竟然是敢这般的对皇贵妃娘娘说话。
皇贵妃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说道:“听闻公主对和亲的事情还是有些不大理解的,我特意让皇上允许我,与公主好好的聊一聊,毕竟我也是和亲来的公主,或许能够懂得公主的心事,公主有什么担心的事情,都可以和本宫说。”
“不必了。”萧紫月冷冷的拒绝道,“本公主和你能一样吗?再说了,你和亲是什么样的,北漠穷乡僻壤,连个好嫁妆都没有带过来,这么多年父皇宠爱你,也只不过是因为你天生就是一副......”
萧紫月还要想说些侮辱皇贵妃的话,就被她一旁的宫女给打断了,说道:“公主,还是请皇贵妃娘娘进屋吧,站在这外头,说话也不方便。”
明眼人也都看得出来,宫女的意思大约就是萧紫月在外头说了这些话,不免会被旁人听了去,若是被听到了这些话,说不定公主就只能是名声扫地了。
萧紫月也意识到了这里说话不大方便,轻轻的哼了一声,毕恭毕敬的把皇贵妃请了进来,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宫女装模作样的给皇贵妃沏茶,萧紫月也不按照规矩,向皇贵妃敬茶,反而自己拿起茶杯就直接喝了起来。
皇贵妃依旧是忍了下来,默默的拿起自己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小口。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就直接说吧,不过我先告诉你,你别想通过你讲的那些事情,就来感化我,我就算是去了和亲,也绝对不会是开开心心的去的。”萧紫月喝完了一口茶,重重的把茶杯放在了桌上。
皇贵妃笑了笑,说道:“就算不是开开心心的去,不还是得去吗?还不如就尽快想通了,对自己也好,若是一直都想不通,何必自寻烦恼呢?”
萧紫月忿忿的瞪着皇贵妃,没有说话。
皇贵妃继续柔声说道:“不瞒你说,当年我听闻父皇要我嫁到这南越的时候,我的反应其实与你一样,也是百般的不乐意。”
“是吗。”萧紫月看了一眼皇贵妃,轻蔑的说道,“本公主倒是没有看出来,娘娘竟然是不乐意来南越的,面对皇上的时候,可是没有半点的不乐意啊。”
皇贵妃身边的宫女有些听不下去了,有些气恼的说道:“你怎么这般的与我们娘娘说话?你不说敬称,还用本公主自称,实在是目中无人!我们皇贵妃娘娘,可是你的长辈!”
萧紫月一拍桌子,说道:“你一个奴才,主子说话你插什么嘴?信不信本公主立马让你进慎刑司?”
“退下。”皇贵妃淡淡的对着自己的宫女说道,随即转身对着萧紫月笑了笑,“公主也不用放在心上了,是我没有把下人管教好,让公主见笑了。”
萧紫月冷冷的哼了一声,皇贵妃都这般说了,萧紫月倒也不好继续再为难那位宫女了。
皇贵妃继续自己的正事,对着萧紫月说道:“公主前些日子和昭元修仪关系不错,自然也是有所了解的吧,昭元修仪正是浔国的嫡公主,身份也是不比公主低的,但是也嫁到了南越,还并不是个正室,一开始,还只是个小小良侍,今日才慢慢的爬上来了。”
萧紫月似乎也听进去了,细细思索了一番,皇贵妃的话都没有错,昭元修仪的经历确实是十分的惨的,但是按照昭元自己的话来说,这一切都是那位凤千璃的错。
自己也早就有些看不惯凤千璃这般的缠着萧烨了,所以就设计陷害于她,不知道反而没有让她下套,竟然自己先是被威胁了一番。
萧紫月也知道皇贵妃和凤千璃走得近,自己也对皇贵妃不自觉的就想拉开距离,现在被提了这件事情,萧紫月心里有些慌张,难不成凤千璃已经是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别人吗?
反正也没有自己确凿的证据,自己不承认便是了。萧紫月这般的安慰着自己,对着皇贵妃接着冷嘲热讽:“南越这么大的国家,自然也不会随随便便让人做了后宫的嫔妃,我们南越强大,所以西北才要沾我们的光,让我做正妻,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这也确实是没有错的,但是现在公主对于和亲的事情还是不大满意,本宫和皇上都十分担心公主想不开。”皇贵妃有些担忧的说道。
萧紫月瞪着皇贵妃说道:“还不都是因为你在父皇身边日日说些我的坏话,父皇说让我去结亲,就要去吗?我好歹也是父皇的女儿,父皇让我嫁去那么远的地方,竟然是一点都没有不舍,我这么多年得到的宠爱,难道都是假的吗!”
皇贵妃皱了皱眉,不禁想起来自己当年也是这般的问过自己的。
自己和萧紫月不一样的是,父皇从一开始就没有把自己当做女儿看待,在自己与七皇子一同出生的时候,父皇就高高兴兴的抱着七皇子走了,把自己和母妃晾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