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蒋瑶无动于衷，刘文文的手扇不下去，她双手猛抓着蒋瑶的裤脚，泪眼汪汪地看着她。
“明明我们两姐妹，你长得比我好看，人也比我聪明，偏偏我能继续读书，你年纪轻轻就被迫嫁人，可你不该把这恨报复到我身上啊，你扪心自问一下，这么多年来我对你如何？”
“呵”
蒋瑶冷笑出声，用手捏住刘文文的脸，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如同地狱索魂恶鬼般可怕。
“懒得跟你废话，识趣点刘文文你还是快点还钱吧。”
“表姐，你说什么啊？还什么钱啊？我没有向你借过钱啊，表姐你要是急用钱的话，我把我身上的钱都给你。”
刘文文一边说，一边伸手掏衣服上的口袋，两个口袋她都翻了个底朝天，掏出十来块钱，递到蒋瑶面前，怯怯地开口。
“表姐，我知道你现在日子难过，你回家后姨夫他一定对你不好，我还听我娘说了，姨夫打算把你嫁给村里四十来岁的屠夫老张，这些钱你拿去用吧。”
“还真是我的好表妹，你这是打发叫花子，还能为自己买来一个善良的好名头，不过......”
说到这，蒋瑶停了一下，脸上笑容浅浅，望着刘文文，眼里的讥诮之色让她一览无余，没来头的心生害怕起来。
“表姐，我......”
“我什么我，刘文文不是我这个表姐说你，你的脸真大！”
蒋瑶毫不客气地打断刘文文的话语，从自己衣服口袋里，取出一沓贴身放着的借条，分发到站在刘文文身后，刘文文的同学们的手上，冷冷开口。
“同学们，你们都是大学生，也都是文化人，帮我看看，这些借条上面的签名，是不是你们的好同学刘文文的字，再麻烦你们帮我算算看，这些年来你们眼里的好学生刘文文究竟从我手上骗走了多少钱？”
“今借到表姐蒋瑶五块钱，以后归还。刘文文，一九七八年三月二十日。”
“今借到表姐蒋瑶八块钱，以后归还。刘文文，一九七八年六月十三日。”
“今借到......”
“不是吧，刘文文签字人是你，你竟然借了你表妹这么多钱！”
班长吴婥姿惊呼出声，其他同学也以满是诧异地目光看着刘文文，仿若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我没有，让我看看！”
刘文文恼羞成怒，顾不得装可怜，她腾的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伸出手要去抢她的同学们手上的借条。
“你不能碰这些借条！”
蒋瑶冷声说，上前一步拦下刘文文，朝她摊开手，“先还钱再看借条，你休想撕毁借条来个死无对证。”
话落，蒋瑶回头看向刘文文的同学们，声音淡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我先说了，你们谁要是把手中的借条，交到我的好表妹刘文文手上，那么借条上我的好表妹欠的钱可就由你们来还。”
蒋瑶这么一说，刘文文的同学们纷纷后退一步，拿着借条的手稍稍用力几分，生怕一时不慎手中的借条被刘文文抢了去。
“蒋瑶，你别太过分了，你要是这样子，我们这姐妹可就不能做了。”
“刘文文，谁给你这么大的脸，我们本来就不是姐妹，会有妹妹那么狠心，不过六岁年龄，小小的一个人就能在三九寒冬里，把自己的表姐推下河里去吗？”
刘文文嘴巴动了动，想要说自己没有，蒋瑶却没有给她辩解的机会。
“你先别急着洗白，这些事当时我们蒋家屯的人有许多人亲眼所见，当时姨夫闻言气急了，拿着根手臂大的木棒子，当着大家伙的面把你打了个半死，要不是我爹爹拦着你非得被姨夫打死。”
“给钱！”
蒋瑶的手再次在刘文文面前摊开，目光冰冷看着她，“要不是这些年，你从我手上骗去不少钱，小姨一个女人供你读书本来就够费劲了，怎么可能让你穿得这么好？”
“这条裙子不便宜吧，羊毛纯色长裙既保暖又有型，怎么也得好几十块钱，你哪儿有那么多钱买，我记得你骗我的钱最近的一次，就是上个月初，你从我这里哄走了六十八块钱呢。”
“还真是上个月月初借的六十八块钱！”
听到蒋瑶的话，刘文文的同学纷纷低头去看借条的内容，果真看到蒋瑶说的那张借条。
“表姐，你不是说，这些钱你不急着用，等我有钱的时候再还你就好，表姐你怎么能当着大家伙的面，说我骗你的钱呢？”
“哟，还真是读过书的文化人会说话，瞧这小嘴吧嗒吧嗒，上下嘴皮一翻，就想要把我打发了，你接下来是不是还会说，我还说过你要是没钱的话，这些钱你就不用还了。”
刘文文下意识地点点头，却在看到她的同学们，纷纷朝她投过来愤怒的目光，这才回过神来，脸色发白身形一晃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上，来个昏死过去，不认账。
“表妹，小心些。”
蒋瑶眼疾手快，伸出手扶住刘文文，趁机用手狠狠掐了一下刘文文手背上的肉，直把她掐得吃痛，双眼泪花直往外涌。
“你该不会是想要装昏过去蒙混过关吧，我先表态，你今儿要不把我的钱还上，我明天就去学校找你们领导，让他帮忙主持公道，至于到时候你们学校如何处罚你，我可不敢保证。”
“我没有骗你，这些借条不是我写的，连还款期限都没有，要是我写的话，我一准认账。”
刘文文双眼一转，想出主意来，开始狡辩。
“表姐，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所以才开始胡言乱语，要是这样的话，我带你去医院看医生，让他们帮你治病。”
“哈哈哈”
蒋瑶仰头狂笑不止，许久才止住笑，目光冰冷看着刘文文，“我的好表妹，让我说你什么才好呢，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不死心，看来我还是对你太仁慈了，你这样的人，就不该给你脸，那你可要睁大你的眼睛看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