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贤亲眼看到了,花翎的身体变成了透明的碎片,一点也不剩的消失在山路上。凌澜救她出幻境,因此雨贤知道凌澜对幻境有一定的了解,就问出了刚刚想起来的疑问。
“她不会留在幻境里,那个人也不会让她留在幻境里,虽然她或许想要留在幻境里。”凌澜的回答好像一串绕口令:“现在她应该回到现实了,只是那个人会把她带走。”
所以他没有在幻境里杀了花翎,对于花翎来说杀了她,才是让她戒拓的最好方法,但是凌澜是不会,轻易的饶恕伤害他的矮人的女人,得到戒拓的。
“你从幻境里回到我的身边,也解开了身上的毒,剩下的就让礼亲王府的人去烦恼吧。”凌澜不想让雨贤,过多的去想礼亲王府的事,他已经在她的身边了,她的眼里也只能有他一个人。
“恩,我不会去插手,这是礼亲王府的事,也是礼歆的事。”雨贤点点头,她不会主动的去招揽麻烦,师傅说的对,如果要烦恼的话,就让礼歆一个人去烦恼好了。
东跨院的偏殿,花翎居住的内间,原本躺在床上的她,身子猛地一跳,一下子就从床上跌落下来,摔趴在凉凉的玉石地板上。
她狼狈的用手支起自己的身体,头微微的抬起来,喉咙里上下蠕动了几下,还是没有忍住,张口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红的血来。
因为吐了血的原因,花翎整个人又摔跌倒地板上,她的脸直接的碰在地板上,丝丝凉浸浸的冷意,钻进了她的脸颊里。
她用力的在地板上抓挠了几下,却无力再撑起身子,只能趴在地板上。身体里四肢百骸里,甚至是每一寸的血脉里,都有无数的气血,在来回冲击着,痛,是她唯一的感觉。
用力的咬住红艳艳的唇瓣,花翎强忍住蚀骨的疼痛,她没有想到真的有人,可以破了她的幻境,并且用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轻易的就打断了她的经脉,让她功力大失。
“啊……”还是无法忍受,好似万箭穿身的疼痛,花翎摇着头喊了出来,她的眼神有些狂乱,额头上不停的沁出无数的汗珠,整张脸即使有胭脂的掩盖,也无法掩饰她褪尽了血色的惨白。
“不,不!”花翎狂乱的喊着,两手无力的垂着地板:“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为什么会失败,为什么会失败?”
在花翎尖叫的时候,她的肚子突然猛地震了一下,这个时候花翎才注意到,她身体的各处都疼得不得了,而小腹处却诡异的没有一丝的疼痛。
难道是因为……花翎猛地张大眼睛,一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微微凸起的形状,告诉了花翎,小腹里面是她最恐惧的东西。
“我不要,我不要!”花翎又开始了尖叫,眼神里除了恐惧,就只有恐惧了:“我不要失败啊……”
她明明已经计算好了的,也用哀兵计策引来了雨贤,在不只不觉间,给雨贤施毒,并且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悄悄的潜入了雨贤的梦里,看到了被她困在幻境里的雨贤。
其实她可以直接杀了雨贤,却因为贪图她的美丽,而想窃据她的身体,好作为她完成心愿的工具,所以她只是把她拉到了幻境里,却不料失败的彻底!
“那是因为你的愚蠢!”一声冷冰冰的,好像从地狱幽冥传出来的男音,打断了花翎的自怨自艾,让她惊恐的停住了喊叫,身体下意识的就要蜷成一团。
花翎惊恐的四下张望着,顺着低沉阴冷的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却看不到任何一个人,只看到一股无形的黑暗,迅速的笼罩了整个内间里。
花翎明明已经恐惧的浑身颤抖了,却还紧咬着下唇,竭力的控制自己要昏倒的冲动,这个人即使交给她一切的人,却也是最最冷酷的恶魔,让她用生命和灵魂,和他做了交易。
而她小腹里的‘孩子’,就是他们之间交易的内容,是花翎恨不得第一个杀了的东西。
一个身穿紫衣的男人,突兀的出现在花翎上方的空间里,他优雅的坐在无形的空气上,却不会摔下来,男人的脸上带着一张刻满了了,一朵朵紫色无名小花的面具,甚至没有露出他的眼睛。
好像那张面具就是他的脸一般,面具上有两只细细的狭长的眼睛,眼尾往上斜挑着,带着说不出的诡异,而男人的手却是白皙保养良好的。
看着趴在地板上的花翎,男人慢慢的降下自己的身体,直到出现在花翎的视线里:“愚蠢的女人,差一点你就要毁去本教主辛辛苦苦找来的宝贝了。”
花翎看到这个男人,眼睛里同时迸出了仇恨和绝望,这个男人要来拿走她肚子里的东西了吗?是不是,她就要被这个男人给杀了,她可是清楚的记得,男人冷酷的撕碎一群人的景象,漫天的血染红了天空,让人恐惧的强大的力量,所以花翎才心甘情愿的和他做了交易。
“不是我愚蠢,而是你交给我的根本就是劣质秘术!”花翎不肯坐以待毙,她慢慢的往后退着:“你说过这项秘术不可能有人知道,也不可能有人闯进我所制造的幻境里,但是你都说错了,不但有人闯进了幻境,救走了那个女孩,还把我打伤了,你……”
花翎强迫自己不能移开眼睛,眼前的男人根本就是残忍无情的冷血动物,所以她不能示弱,如果她示弱的话,只会让这个男人快一点杀了她。
“说你愚蠢,你还不承认。”男人冷笑了一声,声音低沉暗哑:“你混迹在百花楼,难道连一点常识也不懂吗?不管多么厉害的法术,都会有破绽。更何况你修炼的仅仅是皮毛,自然不可能挡住比你厉害的对手。”
男人用手指挑起花翎的下巴,冰冷的触感和阴冷的目光让花翎吓得不能动弹,男人继续说:“本教主曾经教过你,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让你嫉妒和仇恨的人消失,而你却贪图她的脸和审题,犯下了最最低级的错误,所以你就是最最愚蠢的女人!”
说完这些话,男人松开了手指,看着似乎在沉思的女人,他的眼里是不耐烦,如果不是这个女人的肚子里,有他要的东西,他早抛弃了这个没有用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