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若笑意更浓,话锋一转:“不过……我家从不用来历不明之人,所以要麻烦诸位做个登记。”
余光扫见有些人脸上的表情一松,似乎又开始盘算起来,傅青若含笑接道:“当然,过后我会遣人登门一一核对,到时若发现有人作假,便也只能厚着脸皮再向沈大公子借两位义士辛劳一回了。”
沈靖源赶紧道:“荣幸之至。”
傅青若只做听不到,眼神也不给他一个,静静含笑望着众人,眼见着他们眼中的算计之火一一熄灭,瞬间心情大好,转而对诸位镖师客气道:“此次有劳诸位义士,寒舍略备薄酒,还请诸位赏光一叙。”
这次酒宴相比之前更加丰盛,但是众位镖师因最终也没帮上什么忙而面有愧色,席间气氛稍显沉闷。
傅青若吩咐傅成蹊和傅晨安入席作陪,并向众人真心诚意道歉,毕竟‘剥人皮’这样的恶事没有几人能真去做,她确实强人所难了。
大家又是一番寒暄,这才各自放开了手,渐渐谈笑风生起来。
此次纠纷,沈靖源也算帮了忙,是以他硬要跟进门自也没赶出去的道理。
傅青若再不想与他牵扯,此刻也只得命人给他单独摆了一桌,又叫人单独给那两位动手的黑衣男子另置一席,还有跟着沈靖源的那群仆从,也要给予相应的招待。
是以此时,厅里的席位看着就有些奇怪,更何况为避嫌,还要用屏风相隔,傅青若自己也要独自一席。
厅堂不大,这样三三两两一分,怎一个‘乱’字了得。
好在客人中多是江湖人,性情洒脱不拘小节,倒也没人在意,席间气氛尚算热闹,时不时还有人高声嚷着要敬傅太太酒,傅青若倒也不做推辞,至于是不是真的喝了酒,隔着屏风也无人深究。
宴席乃至酒酣耳热,傅青若识趣的告了退,没有女眷在场,他们能喝的更尽兴些。
那沈靖源不知是何心思,竟把自己当成了半个主人,里里外外的招待一番,抬眼见傅青若退场离去,忙跟了出来。
被挡住去路,傅青若只得停下,微微曲膝一礼,道:“方才多谢沈公子仗义出手,只是奴家不胜酒力,便不作陪了。”语毕绕过他继续前行。
沈靖源倒也不拦着,跟着她慢慢转身,淡淡道:“方才在下到底算助了太太,当是有恩,不知太太准备如何报答?”
傅青若脚下一顿,回身抬眸望向沈靖源,面前之人长身玉立,一身风华,容颜如玉,气度优雅,她着实不懂这样一位翩翩浊世佳公子,为何偏来纠缠一个寡妇。
沈靖源任她打量,甚至越发挺直了身板,以显示自己的确有一幅好相貌。
傅青若垂眸片刻,挥手示意身边婢子退下,沈靖源也给了跟着的小厮一个眼神,二人的仆婢得到指使,纷纷退到一丈外侍立。
傅青若斟酌开口:“不知沈公子到底想要什么?但凡我力之所及,无不奉上。”只求自此两清。
沈靖源眼眸微闪:“此话当真?”
傅青若:“诚然。”
沈靖源沉冷的表情莫名柔了三分:“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