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今天会怎么收场?”王自寻轻飘飘射到了台上。
“有人会躺着下去,不是吗?”夜笙紧盯着他,嘴角勾出怪异的弧度。
“挺有自知之名。”王自寻嘲讽到。
裁判挥手打断了他们,看了两人最后一眼。
“比赛,开始!”
“轰”王自寻猛射而出,地板破碎,踏起一圈灰尘。
而夜笙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拉开距离?”
所有人都在疑问,或者说震惊。
王自寻脸上浮现一丝残忍的笑容,浑身上下金光四起。
“金身!南山神子的天赋。”
有胆子小的女生提前闭上了眼,偏开头。
仿佛,下一刻夜笙已经血肉模糊。
“果然是金身啊,”夜笙提前也有了解,“不知道我现在能不能抗得过?”
夜笙嘴角的弧度愈发诡异。
“血脉,开!”夜笙脸色突然一变。
有黑雾爆发似的弥散。
明明长身玉立的夜笙,身形却猛烈的生长,膨胀。棱形的肌肉仿佛活过来般疯狂往上涌动,森森魂炎从他的皮肤上腾起。
刹那间,夜笙整个人变得极其高大健壮,他现在又大了一圈,宛若一尊天生神祗。
夜笙右脚后撤,手臂拉满,似弓一般的一拳甩出去。
“硬质。”
“极力,一点五倍增幅。”
“砰”两人的拳头最终对撞。
朴实无华的出拳,力道却似爆破般扩散出去,两人脚下的地板如波纹一样向外塌陷。
王自寻满脸的震惊,却根本没有时间作考虑。
两人现在几乎靠在一起,极短的瞬间又是数次碰撞。
“到此为止了!”王自寻大喝,周身金光四起,他直接放弃防御,硬抗下一拳,手肘猛然砸向夜笙。
两人同时后退数步。
夜笙面色难堪,嘴角溢出血迹。
王自寻满眼血丝而疯狂地笑着。他撕碎了上身的衣物,露出健硕的肌肉和半金石状的皮肤。
“来啊!“王自寻张开嘴口,连牙齿也是金的。
他又发疯似的扑上来。
夜笙站在原地。
“铮”“铮”
刀和剑出窍的声音。
一股白芒闪过,王自寻狂退数步。
他抬起手臂来,两道较深的伤口嵌在金色的血肉上,金血溢了出来。
夜笙半躬在原地,右手提剑,左手拖刀,神秘至极。
“这是什么剑法?”有剑客惊惧不已,“魂亭神子的剑术,连单单拔剑出鞘的动作都如此完美,没有一丝破绽。“
夜笙打小被教育,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单单是拔剑这一个姿势便让他练习了无数遍。
腿上离影符文闪现,他如一支箭一般猛射而出。
步伐难以摸索,时而连同整支剑连绵如春雨,时而与刀合一跃进如神光,矛盾而又巧妙。
王自寻想要后撤。
夜笙瞳孔里一道凛冽的光芒射出,猛撞向他的神魂深处,浩瀚的魂力如海。
王自寻就像呆了一样生生立在原地。
这只是一刻,但刀光剑影立马近在咫尺。
剑,密密麻麻的剑影铺盖大地,为难堪的宁静。
刀,撕裂空气的刀光吞吐气机,没入地里深处的是,凛冽的杀意。
王自寻尝试着施展身法躲避,但几乎是一个动作还未完成,刀光剑影便提前降临,封断他的路数,无法阻挡的,连连后退。
“这是谁的剑法?”中南剑门的门主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魂亭何人留有这样的刀法?”有通过电视观看直播的隐居刀客拍桌而起。
空气中已布满了血腥味,金血淌了一地,然而比赛的保护机制并没有升起,王自寻的伤只是皮外伤。
夜笙的每一剑都刺在皮肉伤,但都不致命,这给所有人的感觉便是,夜笙在出气。
“狠人!”有别宗的弟子吞咽了一口唾沫,“还好没和南山合作。”
不过皮外伤多了依旧致命。
一条条伤口浮现,失血让王自寻渐渐意识模糊,最后跪坐到地上,双手下垂。
一道淡淡的蓝光冒出,挡下了夜笙不止的攻击。
倒下的最后一刻,王自寻隐约听见:”你不该拿她说事。”
浑身是血的金人缓缓倒地。
比赛结束。
“魂亭,夜笙胜!”裁判宣布。
现场一片寂静,难以言喻的表情浮现在每一个人脸上。
欢呼声然后骤然响起,一重接着一重,很久才平息。
神子间的战斗肯定有输有赢,越级战斗也并不少间,但当这两者凑在一起便会让人大跌眼界。
“下一个!”正身形态的夜笙气势披靡,斜睨着下方。
“他的灵力肯定已经见底,不能给他休息的机会,我上。”南山这边一人站上了台。
“在下王焕,请赐教。”
夜笙嘴角露出笑容,“请。”
裁判随之一声令下。
王焕猛然袭来,他觉得夜笙不停息的刀剑使他绝对已经力竭。
所谓趁他病要他命。
但他似乎打错了主意。
“极力,一点五倍力增幅。”
“阳炎。”
“离影。”
夜笙提起了刀,闭上右眼,像是在瞄准一般。
刀身上阳炎大作。
王焕顿时感到一阵心悸,仿佛面对着深不可测的血渊,下边有无数双饥渴的眼睛紧咬着他。
“跑!”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
但是对面的夜笙微微一笑,眼睛闪过奇特的光芒:“别动。”
直击灵魂的声音,一股莫大的魂力袭来,穿透头颅,不容抗拒。
王焕双眼失去神色,呆呆停在了原地。
半秒后他回过了神来,但是一切都已太迟。
在他眼里只有一把刀,一把耀眼的刀,以及无边无际的刀光。
“死定了。”王焕失去了一切斗志。
一股蓝光自觉浮上来,刀撞在蓝光上,光幕也颤了颤。
“下一个。”夜笙冷冷的声音飘来。
又是全场震惊。
这,这是一招秒了?
“我!”南山最后一个人境后期感到了莫大的压力。
但他也再没了之前的底气,夜笙是真的灵力枯竭了吗?到底是留有余力,还是已经强弓末弩?
夜笙自然不会让他们知道,他的肚子里装满了灵药。深不见底的胃疯狂运转,消耗着这些后勤补给。
“试试便知。”南山的人走上赛台。
“南山石皓,请指教。”
“请。”
裁判看了两人一眼,确保他们准备就绪·。
“比赛开始。”
这次石皓再也不敢盲目冲撞夜笙,裁判一宣布比赛开始就拉得远远的。
夜笙偏了偏头,举起了剑,腿上理影符文显现。
【跑得掉么?】
夜笙闭上了眼,他觉得这是试剑的好时候。
他的脑海里隐隐浮现出了剑爷爷的身法,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剑光如漫漫雪花,铺天盖地,温柔而又冷冽彻骨。
离影符文悄悄浮现于身上。
夜笙睁开了眼,盯着石皓。
“这一招叫做,我一生只铸一剑。”
这是一种神奇的感觉,夜笙眼里此刻只有石皓一人。
而石皓眼里只有一把独一无二的剑。
夜笙持剑,人随剑动。
一道剑光轻飘飘掠过去,迅猛,难以躲避,或者说根本无法躲避。
杀意四起,剑,精准而又巧妙,是杀人的艺术,致命的莲花。
“这是谁的剑招?”
“这招叫什么?”
“这种招数不应该在浩土无名。”
夜笙的这招连依葫芦画瓢都算不上,但已然厉害至极。
一剑,一招,一人倒地。
比赛结束。
夜笙冷冷看向台下:“下一个。”
一片鸦雀无声。
“又是一招秒!”
“他能单挑全队吗?”
“这种招式,他这次应该灵力枯竭了吧。”
有人这么想,有人已经不敢妄作猜测了。
正身形态的夜笙宛若深不见底的洪水猛兽,不可估量。
事实证明,认为夜笙没有灵力的人,他们的希望再次落空。
一个个南山弟子上场,又一个个败下阵来。
都是一招!
夜笙这个人境中期惊愕了所有人的眼球,哗然如风起,波荡过众人。
“魂亭宗书记载,神子降,天下惊,魂亭起,这恐怕不是夸张了。”
夜笙的名头开始在修士一辈中响彻。
这是好事,更是坏事。
他有不可估量的前途,这也只是前途。魂亭存世多年,威信远扬,也树敌太多。
不过夜笙不在乎,魂亭也不怕。正如魂亭所说,他们不过是怕麻烦,并不是怕事。
南山最终,全员淘汰。
裁判缓缓上台。
“魂亭,胜。”
全场爆发出掌声,这是由衷的祝愿。
西南第一宗,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