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自然察觉不到秦鸢的杀意,他们仍旧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秦鸢与他们对视了两分钟,开口问道:“小朋友,你们是从哪儿来的?”
女孩儿眨了一下眼睛,眼中冰冷的感觉瞬息间褪去。她伸手指向远处,说道:“我们从那边来的。”
她指着的地方是南边,和秦鸢所在的位置背道而驰。
秦鸢眯起眼睛,笑着问:“那你们跑到这里做什么呀?”
小男孩回答道:“因为家里没有吃的了,我们来找果子。”
秦鸢抬头朝四周望了望,确实看到周围的树上有几颗果子。她又问道:“你们不去摘果子,看着我干什么呢?”
两个孩子对视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地说:“因为我们够不着。”
小女孩接着说道:“我们在这里等了好久,只看到姐姐一个人。”她歪着头,眨了两下眼睛,“姐姐可以帮我们摘几个果子吗?”
秦鸢细细思索这句话其中的含义:在这里等了很久,那就是说她来到这附近时才被他们发现?
对方只是两个半大的孩子,说谎的可能性并不大,但他们的行为实在太过诡异,秦鸢不得不多一个心眼儿,再问几句。
“那你们有没有乱跑啊?”她蹲下来,嫣然一笑,好像一个温柔和顺的大姐姐一样,“万一碰到丧尸就太危险了,你们家里人呢?”
孩子们摇摇头,小男孩说:“爸爸妈妈说山里没有丧尸,我们经常出来找吃的东西,爸爸妈妈都在其他地方呢。”
小女孩点点头,迫不及待地说:“我们可乖了,每次找完吃的就回家,没有乱跑。”
听这话里的意思,他们确实是在这里才看到秦鸢,并没有看到她从空间里走出来,那秦鸢也不必灭口了。
秦鸢虽然狠戾,但也不会滥杀无辜,反正她是做不出宁杀错不放过这种事。
因为有空间的存在,就算遇到危险也困不住她,没有人能给她带来实质性的伤害,所以她才这样有恃无恐。
帮两个孩子把附近树上的果子都采摘下来,他们把果子全都塞进自己的衣服里,秦鸢突然说:“你们家在哪儿啊?姐姐送你们回去吧。”
但他们却拒绝了。两人齐齐摇头,小男孩说:“我们可以自己回去,谢谢姐姐。”
既然如此,秦鸢也不好强求,目送他们离开,随后启程去找另一个隐蔽的地方。
不管他们有没有看见,换个地方会更安全一些。
她走了不远,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念头,但她还没来得及抓住,便转瞬即逝。她扭头看了看那两个孩子离开的方向,想了一会儿,也没想起自己在怀疑什么。
于是她摇摇头,继续朝深山中走去。
最终,她在一处树木茂密、且被积雪覆盖的角落中回到空间,一进去就看见沈云涣蹲在溪水里,裤腿挽到腿弯,双手在水里摸。
她走过去,看到他正在……捉鱼。
小溪里没有大鱼,全部都是不过拇指长的小鱼,和后山饲养的那些相比,完全没有任何价值。
秦鸢感到十分惊诧,心想我是平时给他吃的肉太少了吗,怎么把他可怜成这样?
其实并不是她想的那样,沈云涣是趁她不在,又出来训练一下神语者,虽然念力变强了,但还不能特别精确地掌控,虽然他早就体验过神语者到达巅峰的感觉,但现在这幅重新开始轮回的身体还没有适应如何使用意念。
在秦鸢看不见的地方,他都在偷偷训练自己,只有这样才能跟上念力增长的速度,不然就算念力增长到顶峰,他的战斗力也会不如前世。
刚才他就是在用意念去控制溪水中的小鱼,这些小鱼都很小,体积小的活物和流动的水都能给训练增加难度,也能让他在训练中继续锻炼神语者,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但他没想到秦鸢回来得这么早,他正在用念力去捕捉一条小鱼吐出的气泡,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一阵凉风吹到他后背,冻得他一机灵,反应过来这是秦鸢回来了。
然后他迅速将意念消散,蹲下身,装作摸鱼的样子。
秦鸢走到他身边沉默地观察他,沈云涣只能继续摸鱼。
半天一条鱼都没抓到,秦鸢看不下去了,把他从地上拽起来,不就分说就把他拖回屋里。
然后她从冰箱里拿出一整条五花肉,调出系统界面,一番操作之后,五花肉被无形的系统拿去处理制作了。
沈云涣怔怔地看着她,他没看懂发生了什么。
秦鸢恨铁不成钢地说:“想吃肉你就直说啊,我又不是没有肉给你吃,好像我是吝啬鬼一样。”
沈云涣这才明白她是误会了,秦鸢这个总是会脑补一切的毛病,省了他很多解释的话,只要他稍微提点几下,她就会自己想出一个完美的理由。
不过他可没打算解释,讪讪笑着,好像真的是她洞察了自己的心思。
于是,两人中午的午饭除了一盘蒜蓉油麦菜之外,就是一盆色泽鲜亮的红烧肉。
后来秦鸢又拿出冰镇的饮料,就着白米饭,两人吃得满嘴流油。在这种热火朝天的气氛中,似乎因为拥抱而产生的间隙和疏离也慢慢消散了。
……
饭后,秦鸢没再借口午睡离开,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一人抱着一袋薯片,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亲密的状态。
一集播完放片尾曲的空档,秦鸢说起在外面发生的事情。
听完后,沈云涣微不可查地蹙眉。
他还记得,前世中南陵的剧情里,主角应该是一对情侣,但他在南陵待的时间不长,和主角接触的时间也不长,所以对于南陵中其他地方有什么,他也并不清楚。
秦鸢遇到的这件事在前世也不曾出现过,那两个孩子太过诡异,从她的叙述中也不能获取更多信息。
或许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样简单。
他不得不考虑更多,剧情被打乱究竟是好是坏,他现在依旧不能下定论,只能继续观察,祈祷他可以在事情无法扭转之前,做出一些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