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书上所说，一旦修炼，哪怕是刚入门，精气充沛远愈常人，打坐一个小时足以顶得上常人一夜的熟睡。倘若真的如此，那我就不怕做梦耗精力了……要不要试试？”
只是这书来的蹊跷，乔羽担心自己稀里糊涂地修炼了反而害了自己，不过转念一想，自己都现在这个样了，再坏能坏到哪去？练了反而有一线生机，念及至此，当即决定破罐子破摔，管它劳什子好坏。
“《青冥》所言，世间凡夫俗子玄络闭塞、气海未开、灵台未明，如若修炼，续先吞食辟海丹，开辟气海，否则修炼无用，仅仅能强身健体，顶多活上一百五十余岁，而不能与天地同寿，与日月争辉。”
乔羽撇撇嘴，有这么厉害么？自古神仙之说只在史料传说之中，现实中可从来没听过哪个很厉害的。
没有辟海丹，书上给了第二个方法，列出来十二种中药的名称和剂量，按照次序入锅熬制，喝下去便可。只是这些中药多少钱他不知道，如果是几十几百还可以承受，若是几万几十万的，那可就真的哭笑不得了。
乔庆阔一晚上没怎么休息，见外面天色已亮，起来后走到西屋，敲了敲房门。
乔羽正在刷刷地写要买的中药，听到敲门声，起身打开门道：“爸。”
“你先去洗刷吧，早点去。”
乔庆阔交代完就要走，乔羽忙叫住父亲道：“爸，给我一天时间，明天再去。爸，我有一件很急的事！”
乔庆阔皱眉道：“再急的事也不行，说了今天去就今天去。”
“爸！就一天！我最后一次求您，希望您能同意。”乔羽竖起一根手指哀求道。他想把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的怪事告诉父亲，但是这事太过荒诞，说了只怕父亲非但不会相信，还会以为自己的病又加重了。
乔庆阔沉默了许久，点头道：“就一天。”
“谢谢爸！”
乔羽快速地穿好衣服，拿起桌子上的中药药方塞到口袋中，跑向车棚后，推着自行车打开大门急匆匆赶往市里的中药店。风驰电掣地奔驰在路上，他才醒悟过来，现在不过六点左右，一般的门店可是到八点甚至九点才开门的。
看了几家小的中药店，果然都是铁将军把门，正打算在哪个地方呆一会，忽而想起市里最大的中药店距离此地不是很远，他赶忙蹬起车轮赶了过去。
来到百味堂前，乔羽登时一喜，忙把自行车停靠在一旁，锁好后走了进去。店铺里七八名店员和三名老郎中正在梳理什么资料，见他进来，两名店员微笑着问候一句。
“大夫，您看看我这个总共多少钱？”
乔羽走到一位戴老花镜的郎中面前，把写好的药方掏出来递给他。
老郎中接过后，手指在算盘上敲打了一会后，抬起头道：“三百四十三块六。”
乔羽长长地松了口气，微微点了下头道：“谢啦大夫，我一会过来取。”
出了门，他攥紧拳头，提起胳膊做了个给力的动作，骑车快速冲回家中。他身上只有几十块钱吃饭的，差的太多，回到家里跟父亲说要三百块钱，乔庆阔指了指老橱子下面的抽屉。
家里的现金都在那放着，乔羽取了三张红票出来，留下一句“爸我一会就回来”，又匆匆赶了过去。
一番折腾已经七点多了，乔庆阔正要推着自行车出去，乔羽道：“爸，你又要出去干活？”
“嗯。”乔庆阔点了点头。
“今天不去了吧？”
乔庆阔摇了摇头，骑上自行车赶了出去。
家里没有天然气、煤气灶，做饭用棉花柴、秸秆。填好水，生了火，乔羽将中药放进锅里，看着锅底跳动的火苗，心里不断地祈祷这是真的。
全家一共三亩多地，乔庆阔一个人收拾，赶上假期、周末的时候乔羽、乔灵两兄妹就帮帮忙，田地里不忙的时候，乔庆阔又去干各种杂活，建筑工地、电子厂、物流公司等，但凡能胜任的地方都去过。家政保洁、装卸工、泥瓦工……十几年下来，虽不精通，但是样样都会。
汤药的味道越来越重，乔羽约莫差不多了，不再添柴禾。等火熄灭了，急切地打开锅盖，浓浓的中药味跟着蒸汽冲到屋顶。他将汤药舀出来倒进一个大碗中，不停地搅拌，等温度差不多了，端着回到西屋，盘膝坐在自己的床上，捏着鼻子，一口闷了下去。
一股浓郁的苦涩直冲头顶，乔羽喉咙一痒，险些咳嗽出来，当下忙屏住呼吸，用力吞咽下去，双眼被苦涩冲击地朦胧了几分。这汤药的苦，可是比平日里吃的药片还要重上几分。
喝下一分钟后，乔羽皱着眉头，喃喃道：“按照书上说的，喝下后身体应该立即有反应才是……”
话音未落，他的脸色突地大变，只感一股滚烫的炙热忽然从胃部点燃，顺着肠道缓缓向下流去。这种炙热像高浓度的酒精一般，所经之处，如若刀割。
乔羽闭上双眼，双掌交叠放在肚脐下的气海穴上。他深吸一口气后屏住呼吸，像一头潜伏的毒蛇猛兽，静静等着猎物的靠近。在那股炙热到达气海穴的时候，他的双手猛然变掌为爪，牢牢扣住腹部，将那股炙热控于手心之下。
若是让这股炙热之气流了下去，这份汤药就白熬了。乔羽将意念尽数凝聚在气海穴的位置处，所谓意念，就是心里想着那个地方。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股轻轻的、似有似无的破壳声在体内响起。
乔羽松了口气，看来书上说的并不是假的。不过书上说的凡人开辟气海有大有小，小的如湖泊，大的如海洋，他真不知道是怎么感受出来的。
气海既开，下一步就是吸纳天地之气，存之于气海之中了。
“灵气越浓郁的地方越容易修炼……”乔羽哭笑不得地嘀咕道：“我哪知道哪里灵气浓郁？”
斟酌了小半天，他决定还是选择去一个偏僻的地方，在他看来，人少的地方肯定要比人多的地方灵气多点。他骑着自行车来到距离棚户区两公里的公园。公园毗邻着一条大河，名为红伟河。
正值秋汛，水流浩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