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昏暗,天空上的月亮被乌云笼罩着,仅有微弱的光芒穿过云层洒在大地。
青平酒吧,灯光柔和,音乐悠长暖心。
或许是因为酒吧开设的位置比较偏僻,正值酒吧最旺时间段的青平酒吧里只有伶仃几人,显得有几分冷清。
酒吧的装潢较为复古,木门木椅木吧台木地板,有一种独有的外域风情。其实按理来说,并应该称之为酒吧,青平酒吧的氛围更像是清吧。
酒吧的工作人员只有一个,就是酒吧的老板本人,那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眼角有一颗泪痣,从样子上看去,最多也就是三十出头的年纪,下巴上的胡茬令他看起来格外沧桑。老板即是调酒师,又是服务员,由于客人不多,他一个人也能够忙的过来。
酒吧里做的大部分都是熟人生意,能够来到这里的人都与老板有蛮不错的交情。
酒吧的墙上挂着一台电视,上面正播放着一条紧急推送新闻。
“据警方透露,海珠市发生一起穷凶极恶的杀人事件,死者为一名孕妇,据了解,凶手是该女性的丈夫,患有婴儿出生恐惧症......”
叮铃~
酒吧的木门被推开,门上挂着的风铃被摇得哗哗作响。
门口走进一老人,发白的发丝中夹带着几缕黑丝,他挪动他那佝偻的身子,费劲的坐在吧台前的椅子上。
老人一进门就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先说老人的年纪,一般到了这样年纪的老人很少会来酒吧这种地方,再者其他客人并不认识老人。
经常出入青平酒吧的客人都相互认识,即使不清楚对方的名字,也混得个脸熟,然而老人却是脸生的很。
“喝点什么?”男人从吧台内递过一片湿纸巾。
老人接过湿纸巾擦了手,“波本。”
男人颔首点头,备好杯子与冰块,随后从柜台后取出一瓶威士忌往杯中倒入,橙黄的液体滑落在冰块上,看起来格外优美。
老人拿过酒杯,轻抿了一口。
“好酒。”
男人微微一笑继续忙活起其他事情。
“嗨!时迁哥的酒都很不错的,”一名年轻男人从隔壁桌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老人身旁的椅子上。
年轻人穿着修身的西装,手上戴着精致的腕表,看上去不像是普通人,不过他的袖口上有一点黑褐色的污渍,应该是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东西,类似酱油。
“你经常来?”老人问道。
“来这里的都是熟客,我几乎每天晚上都要来到这喝上几杯,这里的酒可比外面那些酒吧好上数十倍。”年轻男人朝柜台内的时迁挥了挥手,“时迁哥,给我也来杯波本。”
柜台内的中年男人点头应了下来。
木门再次被推开,那是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他扫了一眼酒吧,视线在年轻男人和老人身上停留了几秒又再次挪开。
“老人家你好,我叫薛凤,薛元贵的薛,凤凰的凤。”
“叫我何伯就好。”老人家又喝了一口威士忌。
很快一杯威士忌就制作完成摆在薛凤桌前,薛凤也喝上一口,“何伯你是第一次来吧!你也住在附近么?”
何伯用手指拨弄了一下杯中的冰块,“算是吧!你住在附近么?”
“是呀!我就住在成丰豪庭。”薛凤回答道。
成丰豪庭可是一处高档小区,其每平方售价高达3万5千元,这样的价格在海珠市里的房价可是排进了前二十。
何伯点了点头道:“那个小区还不错。”
薛凤摇着头,“何伯,你相信鬼的存在吗?”
“鬼?”何伯疑惑地看向薛凤。
“其实我每天来这里,并不是单纯的好这一口酒,而是过来躲灾的。”
薛凤一口饮尽杯中的威士忌,面露苦色,他将酒杯递给时迁,示意他再添多一杯。
“反正今晚没什么事,你们就当做饭后聊斋,听一听我的故事吧。”
薛凤的话引起胖子的注意,他端着大腹便便的肚子来到吧台,坐到薛凤的身边。
“时迁,也给我一杯。”胖子的声音中气十足。
薛凤看了他一眼,没有反对胖子坐在他的旁边,他暖暖开口道:
“五年前,海珠市有一个名叫书瑜的女人,她与一个建筑工人结了婚,并且生下一个小男孩,书瑜的丈夫因为工地项目的缘故,久久才能回一次家,书瑜的日子虽然过得有些苦,但是有儿子的陪伴也十分快乐。”
“中秋节时,书瑜许久不见的老公回来了,她做了一大桌子的菜,一家人有说有笑的,俗话说得好,久别胜新婚,夫妻二人这么久没见面,当然免不了房事,不知为什么那一晚的丈夫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两人一直耕作到清晨五点,等到书瑜醒转后丈夫就不见了。”
时迁递过两杯酒,一杯给薛凤,一杯给胖子。
薛凤接过酒杯又抿上一小口,接着道:“醒来没多久的书瑜就接到丈夫所在的工地经理的电话,经理明确的和她说她的丈夫已经死了,就在中秋节的那天,听到这里你们应该也能猜出,其实中秋节回家的丈夫是个鬼魂。”
何伯与胖子点了点头。
“可是这和你住的成丰豪庭有什么关系呢?”胖子不解地喝起酒来。
“故事还没有说完,这只是开头。”
薛凤放下手中的酒杯,从裤兜中掏出香烟,想要点烟时却发现自己没有带火机,忽然火光照亮了他的脸,原来是何伯手上拿着火机点亮了他,薛凤将香烟伸到火苗上点着,道了声谢谢。
他深吸了一口香烟,继续道:“没过多久,书瑜发现自己怀孕了。”
“这怎么可能?!”胖子惊声尖叫道。
薛凤没有理会胖子,“书瑜的丈夫在死之前给她们买下了一套房子,位置就在成丰豪庭,为了更好养胎,书瑜和婆婆一同搬到了成丰豪庭里住,不知是不是这个胎儿太过诡异,还是这成丰豪庭风水不好,在书瑜怀胎八个月的时候出事了,她在上厕所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摔倒在浴室里,头部直接砸到浴缸上,正巧婆婆出门置办一些婴儿用品,家里没有别人。”
“后来怎么样了?”何伯着急地问道,他端起就被往嘴里送,可是杯中的酒不知什么时候被喝光了,只有剩下融化的冰水,他把杯子交给时迁,让他再倒多一杯。
“女人死了,还没送到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断气了。”薛凤手中的香烟不知不觉只剩下一根烟杆子,烟灰掉落一桌,“不过惊奇地是那个孩子却活了下来,是个女孩。”
“等等,那这有和你有什么关系呢?”胖子似乎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薛凤将香烟摁在烟灰缸上,道:“婆婆上了年纪,一个人带着两个小孩太吃力,所以她就把成丰豪庭的房子专卖出去,带着孩子去了别的城市,从她手中买下房子的就是我。”
薛凤苦笑道:“当时我看成丰豪庭有人出价只要两万一平米,加上我老婆也怀孕了,也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我想都没想就把房子盘了下来,等到住进去后才明白为什么这么便宜。”
“发生什么了?”胖子舔了舔嘴巴道。
“一开头刚住进去的时候,就只是感觉到头晕脑胀,起初以为是换新房有点类似水土不服的不适应,可是后来的情况愈演愈烈,半夜的时候总会有婴儿啼哭的声音。”
“嘶~”何伯与胖子倒吸了一口凉气,只有时迁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薛凤再次一饮而尽,两杯威士忌下肚让他整个脸红彤彤的,何伯和胖子二人坐着的位置都能感受到薛凤身上喷射出来的热气。
“后来,我们问了隔壁的邻居,才知道这个屋子里死过人,当我想要转手卖出去的时候,屋子闹鬼的事情不知什么时候传了出去,我的出价一低再低,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接手这间屋子,我和我老婆快要被这个鬼魂逼疯了,于是我请教了茅山大师,他说要驱赶鬼魂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何伯与胖子异口同声问道。
“把那个鬼魂净化。”薛凤回答二人的问题,“需要用沾满黑狗血的刀捅进鬼魂的心脏就可以把鬼魂驱赶出屋内。”
“你做了么?”胖子问道,他的酒杯也空了,不过他却没有让时迁添酒。
“当然,就在不久前我手起刀落一刀捅了过去,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捅的位置不够精确,我看她一直在那扭动,吓得我赶紧逃了出来。”
“真是骇人听闻。”胖子一脸惊讶地感叹道。
何伯摇了摇头,“这个还不算,比起我的故事,不过是餐前小菜而已。”
“哦?老伯说来听听。”胖子饶有兴趣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