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之后的日子里,依旧是百年如一日打坐修炼,打坐修炼。
安玲儿依旧会经常往白玉的居所跑,曾经的白玉也就任由安玲儿这么闹腾,只是时不时的训斥两句,却也不会生气。但如今安玲儿再次往白玉的居所跑的时候,白玉只觉得有些烦躁,那叽叽喳喳的声音也有些聒噪。
推开门,白玉居高临下的看着安玲儿:“如今雾森幻境开境在即,你不好好修炼,总往我这里跑作何。”
安玲儿捏着裙角,楚楚可怜:“师傅,徒儿好久没见着您了,就想来看看师傅。”
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白玉也不禁想着,自己对这个弟子是否太过纵容,让她连基本的礼节也疏忽了。
“玲儿,本尊是你师傅,门下弟子也繁多,你作为本尊的关门弟子,应起到带头作用,基本的礼节不能忘。”说着,背过身就准备进门:“本尊不想在看到你如此没大没小。”
安玲儿在第一次见到白玉是整颗心就沉沦了,加上白玉那清冷的性子宛若高岭之花,无暇的让人忍不住去采撷。
凭借着不错的天赋,安玲儿很快就成为了白玉的关门弟子。奈何白玉的性子冷清,对待她这个弟子也是不咸不淡。不过好在这关门弟子的身份,安玲儿可以经常出现在白玉面前,她故意侵占着白玉的生活,想着有一日定能将这个万年冰山给捂化了。
不过安玲儿忽略了白玉这个死脑筋,他活了这么多年岁,可他并不明白什么叫男女之情,因着安玲儿天赋不错,便多留意了几眼,觉得有人继承自己的衣钵也不错。对她也多了几分纵容。
安玲儿本以为胜券在握,谁知这白玉突然开始与自己划清界限,这让她怎么甘心,当即也不顾什么师徒关系,作势就要扑过去:“师傅,玲儿对您的心意您还不清楚吗,如今师傅这是厌烦了玲儿,就要将玲儿抛弃吗。”
委屈的语气,活脱脱的就把白玉说成了个负心汉。
白玉足尖轻点,顺势就关住了房门,瞬间觉得顾宁的话不错,怎么说也是男女有别,看来以后不能在这般纵着安玲儿了。
“玲儿我念着你我的师徒情分,但修道之人心要静,若你在这般胡言乱语,我这青竹峰你是待不下去了。”
门外,安玲儿愤恨的咬着唇,白玉的房间有禁制,除了他自己没人进的去,今日她算是彻底将两人的关系扯破,但白玉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安玲儿也深知这样闹下去自己也得不到什么。
规矩的行了个欠身礼:“玲儿告退。”
顾宁其实早就到了青竹峰,不过看到安玲儿在和白玉说话,便没有过去,如今闹剧结束,顾宁倒是很满意白玉的举动,看了看手上的上,点脚飞身出去。
白玉是个死性子,安玲儿和白玉本就是师徒关系,白玉便不会有其他任何感情,可以说安玲儿就算把自己的感情告诉白玉,他也不会动摇分毫。相反于顾宁,没有了这层师徒大妨,倒更能让白玉放下戒心。
这么想着,顾宁就已经到了白玉门口。
安玲儿还未离开,看到顾宁,当即阻拦,顾宁她认识,而顾宁对白玉的心思这玄天门上上下下谁人不知。
想到白玉对自己的态度,安玲儿危险的眯住了眼眸:“原来是四长老来了啊,您老此刻大驾光临我青竹峰不知其所为何事?”说着,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白玉的房门:“师傅已经休息了。”
听完安玲儿的话,顾宁也不回答,戳了戳神识里的黑猫:[她说我老。]
[你已经两千八百多岁了,对比安玲儿如今二八年华,你的确很老。]黑猫懒懒的搭腔。
[是吗,那就别管我倚老卖老。]
说着,顾宁威压释放:“既然知晓本尊是玄天门四长老,那后生你这礼仪哪里去了?”
顾宁并没有释放全部威压,安玲儿只是觉得周围的空气压在自己身上让自己无法站直,凭着她的修为,轻而易举的可以抗衡,但想着白玉此刻在房里。安玲儿故意不敌,强撑着行礼:“见过仙尊。”
顾宁哪里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如她所愿加大威压。
安玲儿捂住胸口:“四长老这是何意,玲儿方才已经见过礼了,四长老还这般为难于我。难道真如门众所说,四长老爱慕我师傅,妒我能日日守在师傅身边,就故意刁难于我吗?”说着眼眶的泪水打转,当真是我见犹怜。
顾宁哪里不知道白玉在看,却还是没有收了这威压:“当真是一张巧嘴。你既知道本尊心意,便要更敬这本尊些,”说着上前,指尖抬起安玲儿的下巴:“因为说不定那天,本尊就和你师傅结为道侣,成为你的师娘了。”
安玲儿愤恨的将头扭到一边,呸了一声:“不知廉耻。”
顾宁也不恼:“哦?后生这是在说本尊不知廉耻吗,那作为白玉的徒弟,你对自己的师傅怀着那龌龊的想法难道就不是不知廉耻吗?”
被外人说出口,安玲儿恼羞成怒,抬脚想动,却被顾宁的威压震慑的寸步难行:“贱人,不准你侮辱我师傅!”
“我侮辱?你身为青竹峰的关门弟子,此等行径,口不择言,究竟是谁侮辱了你师傅。”
顾宁话音落,从白玉房间的方向传来一阵灵力,生生的震碎了顾宁的威压。
突如其来的灵力冲击让顾宁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而安玲儿因为白玉此刻的出手不由得来了底气:“青竹峰不欢迎你,四长老请回吧。”
顾宁没有理会安玲儿,足尖轻点飞身就来到了白玉门口。
手掌放上去准备推门而入,奈何门上设置了禁制,巨大的震荡将顾宁的手弹开,原本擦伤的手因为这次冲击变得血肉模糊,鲜血顺着指尖滑落。
看到顾宁吃瘪,安玲儿得意的笑着:“四长老看到了,师傅不欢迎你,请回吧。”
撇了一眼手上的手,顾宁邪笑:“我倒偏要让你欢迎。”
说着,广袖一挥,伴随着阵法破裂的声音,白玉门口的禁制,碎了。
没给人反应的时间,顾宁推门而入。
“你!”安玲儿反应过来,连忙上前,但手刚碰到房门,熟悉的禁制便将她反弹出去。
门的那边,白玉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回去。”
安玲儿不甘心:“师傅。”
“回去!”
不大不小的声音带着斥责,及使安玲儿在不甘心,也不敢惹怒白玉:“顾宁,走着瞧!”
……
房间里,顾宁坐在桌前单手靠着额头,看着同样坐在桌旁的白玉:“师兄就是这般在屋里看着我与你那宝贝徒弟争风吃醋的。”
此言一出,白玉皱眉:“顾宁。”
深知白玉开不得玩笑,顾宁也不追问,摊着手掌,把那只受伤的手给白玉看:“师兄就是这般对我的?”
此刻顾宁的手上皮肉翻起,血液早已凝固,周遭的肌肤很白,却越发的映衬伤口的狰狞。
鬼使神差的,白玉握起顾宁受伤的手,小心翼翼的不碰到周遭的伤口,另一只手运起灵力。
只觉得一阵暖流在手掌萦绕,再次望去,那只手已经完好如初。
白玉准备收回手,顾宁却精准的人拉过白玉的手放在面前把玩:“师兄的手怎的如此冰凉,”说着,两只手包裹这白玉的大手来回搓着:“倒是和师兄的性子很像,一样的冷呢。”
女孩儿这般说着,看着自己时满眼笑意,期间闪过一丝落寞但被隐藏的很好。
望着顾宁的眼睛,白玉只觉得像着了魔一般,总感觉那双眼睛像有吸力一般,引导自己沉沦。
直到手上传来热气,白玉才看到顾宁正捧着自己的手放在嘴边哈气。
慌乱的抽回自己的手,连眼神都不敢放在顾宁身上。
“时候不早了,师妹请回吧。”
顾宁一反常态,听话的起身,点头:“师兄早些休息。”
突如其来的生疏让白玉没由来的心里一慌,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扯住了顾宁的衣角。
顾宁回头,有些失神的望着白玉:“师兄,你当真不知道我的心思吗,还是说,师兄故意看破不说,等着看宁儿的笑话。”
不善言辞的白玉此刻并不知道如何安慰面前的人儿,想要上前,却又觉得男女授受不亲,止步不前。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顾宁继续道:“雾森幻境过后我就要收徒了。以后,师妹我也无暇缠着师兄了。如此,也遂了师兄的意,免得惹师兄厌烦。”
不等白玉有反应的机会,顾宁就已经挥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