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面具的人并没有作答,手在地上摸了摸。几个酒瓶子,哐当哐当的,在这样寂静的夜晚,真算的上是惊天动地的声音了。
那人将每个瓶子都拿过来晃了晃,瓶子里面没有声音,又将瓶口朝下摇了摇,瓶口没有一滴落下。
不会是个哑巴吧,还是个酒鬼,真是可惜了,大好的青年。
朵朵拉着团团走了,走了几步,又折了回去,将一些银子,放在了那个人的身边。走下了很远,朵朵又回头看了那人一眼,那人没有将银子给收了,只是一直看着自己的方向。
“自己被绊倒了,反倒给人家银子。”
“哎,我是一个能自力更生的人,那人看起来如此的颓废,甚是可怜。”
朵朵不免猜测,可能是那人身上发生了重大的变故,才变成现在这般的潦倒。
“团团啊,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到啊?”
“有烟火气息的地方,我们就到了。”
随后一路上就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寂,只剩下一大一小的脚步声。
突然,前方不远处,亮光闪烁,大约可以看见,是两方人马在争斗着,两个人都不敢贸然前进,在一块大石头后面,静静的观察着。
天色微暗,也看不出什么和什么,只是不停的看见,由光点汇成的飞斩,一个接着一个,劈天盖地的飞向前面不停躲闪的一个人,遭到追击的那个人,在空中不停的变换身体姿势,在光斩之间,寻求生存的机会。
也有躲避不过的光斩,那人只好用手中的剑去抵挡,剑在手中不停的旋转着,和光斩之间,不停的散发着花火。
追击的那个人,手一收,所有的光斩,就瞬间停止了动作,全都飞了回来,一个一个的叠在了一起,化成点点星光,落在了后面那个人的手里,最后消失不见。
所有的攻击都停止了,一直在空中的那个人,旋转着回到了地面。
借着飞斩的光亮,朵朵和团团能够看到,双方都是黑衣裹身,一直在空中的那个人,一只手里抱着一个包裹,大半边面具戴在脸上,从身形来看,应该是个男人。
发出光斩的那个人,头盖黑纱,垂至半腰,从身形来看,应该是个女人。
“我本不预与你纠缠,奈何你咄咄逼人,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被追击的那人,恨恨的说道。
接下了这件事,办砸了不说,还被人发现了,虽不知对方什么来路,只有杀死对方,才能拼得一线生机,将手中的包裹放在地上,准备施展毕生所学。否则,回去也是个死。
黑衣人高大粗壮,身材魁梧,剑尖所到之处,劈风斩浪,
女子虽是体态翩跹,但是一招一式,一合一闭之间,徒手将黑衣人压制的无半点回旋的余地。纤纤素手,以柔美之力,将寒气逼人的飞剑,玩弄于股掌之间。
几十个回合下来,黑衣人虽身经百战,但是遇到这样高手,沾不得半点的便宜,既然事情没有回转的余地,也只有毁了一切。
黑衣人跳出战斗圈,吹了长长的口哨,空中就想起了戚戚哀哀的的悲鸣之声,其中还夹杂着几声婴儿的啼哭声。
黑衣人听到这个声音,喜形于色,好像胜利马上就要属于自己这一边,也能解决掉眼前的一切麻烦。黑衣人伸出手,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就落在了黑衣人的手上。
说这个是鸟吧,身上颜色奇奇怪怪的,尾巴上面,有着很多的花朵,头顶上还有两个小扇子一样的合欢花,说这个不是鸟吧,又是在天上飞的。
黑衣女子看见这个东西,瞬间暴怒,呵斥道:“放肆,夜鹭乃长夜台灵鸟,尔等小人,据为己用,做尽奸邪之事,亵渎灵鸟,其心可诛,如若速速招来,谁为幕后主事之人,或能减轻罪过。”
男人大吃了一惊,以为无人识得这是什么,眼前的女人,却认得这是夜鹭,男人已经没有空去想别的东西,也不想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认得夜鹭,只想早早的了解这个女人的性命。
黑衣男人手臂一挥,夜鹭训练有素的飞了出去,在女子的周围不停的飞翔着,一边飞,一边不停的唱歌。
团团和朵朵也听到了这个歌声,只觉得身体僵硬的很,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里分离出来,十分的痛苦。
女子并不受歌声的影响,十分恼怒的看着男人说道:“夜鹭专为引渡灵魂所用,不是让你们拿来抽取灵魂的。”
女子伸出手掌,方才收入掌中的点点光亮重新挥洒出来,向夜鹭的方向飞去,萦绕在夜鹭的周围。
女子念叨:“望这琼台的星光,能驱散你眼中的黑暗。”
在空中不停扑棱的夜鹭,好像十分的痛苦,不停的惨叫着,听了这呐喊声,朵朵和团团,感到十分的悲痛,好像一生所有的哀痛,都在现在爆发出来了。
在星光的环绕中,夜鹭的眼睛,不再是刚才的乌漆漆的,星光散去,夜鹭的眼睛,变得格外的光彩照人,一只眼睛散发着蓝宝石的光彩,一只眼睛散发着红宝石的光彩,夜鹭的鸣叫,也变得十分的欢快。
这个时候,团团和朵朵没有了那般的痛苦,再次听到夜鹭的鸣叫,觉得整个人,好像重生了一般。
夜鹭好像认识这个女子一般,久久的在女子的周围飞翔着,好想落在女子的肩膀上,女子看出了夜鹭的意思,轻声的说道:“先去别处找个落脚的地方吧。”
听了这话,夜鹭四下寻找能够停留的地方,很多地方都不合心意,最后停在了团团和朵朵躲避的那个石头上。
团团和朵朵看着近在咫尺的夜鹭,大气都不敢出。
这下,轮到男人傻眼了,久久的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事实。这个黑纱遮面的女人,非自己所能应付,刚才使尽全力,都沾不得半点好处,又失去了最后的杀手锏夜鹭,现在已成泰山压卵之势,如此惊涛之势,势不可挡。
夜鹭这最后的王牌,须臾之间,就被化解。想要全身而退,已无可能。
自己本就卑贱之人,生命如浮萍,全权掌握在显贵之手,或生或灭,自己却做不得半点主。任务失败,已无半点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