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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伊格的诅咒

波温登小镇,位于俄克拉荷马的西南部。隐藏在一片乡间,是座独立的小型魔法聚落。

这里混杂了大量美洲原住民巫师后代,他们同伊法摩尼(美国魔法学院)毕业的新生派关系并不融洽。

在旅店中放下行李,洛哈特再次来到街道上。

这片神秘而空旷的中部荒野里,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恐惧,却又令人向往。

他徘徊在城镇中,开始到处打听有关蛇神的故事。

大部分当地人,对古老传说都不甚了解,只知道一代代流传下来,关于不要伤害蛇类的箴言。

想要深入挖掘素材,最好找一位博学的土著来帮忙。

洛哈特打定主意,专门来到最热闹的酒吧里,向那些打扮另类的少数族裔搭讪。

可惜他长着副白人面孔,想尽办法也没能取得印第安巫师的信任。

费劲心思,连口水都说干了,直到傍晚,才好不容易有个老头愿意详谈。

这老巫师自称有八分之一的阿兹特克血脉,皮肤看起来很白,估计算不上土著,但他早年常混迹地下巫师界,黑白两道的消息都知道不少。

付出二十加隆作为报酬后,对方挤眉弄眼地靠过头,悄悄告诉洛哈特,好像即将说出什么机密似的。

他先从当地的悲剧历史谈起......

俄克拉荷马和美国其他地区略有不同,早年曾居住着大量印第安人。

但聚集地随着欧洲人入侵,渐渐不再属于这些原本的主人——被驱赶和吞并。

白人用枪炮打开了大门,并让他们在几百年间迅速走向灭亡。

经历过历史上无比惨烈的那场大屠杀后,一部分印第安巫师侥幸逃脱追捕,躲进不为人知的洞穴中苟且偷生,并逐渐发展出独立于外界的巫师社会。

这伙人过着艰苦的生活,唯一支持他们撑下去的动力,就是心中对白人不共戴天的仇恨。

事到如今,即使美国明面上种族关系已经缓和,巫师界也认同了少数族裔传统巫师的地位,可仍然有一部分人躲藏着不愿出来。

早年结下的梁子太大,血脉里流淌的泪水无法轻易抹去。

这帮潜藏起来的家伙,以蛇神子民自居。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地下聚集地——查帕。

他们组织起一群人,并成立了叫做——‘萨门戈’的巫毒教分支。

这些心中怀有信仰的巫师,暗中到处活动着,将许多当地的魔法从业者和麻瓜都拖入宗教漩涡中,以此来扩大自身影响力,反对魔法部统治。

明面上,萨门戈属于鞋教,是美国麻瓜社会和魔法部共同通缉的非法势力,但暗地里却混得风生水起。

被他们煽动的部分麻瓜信徒,甚至比黑巫师还要疯狂,这些人偏执地举起猎枪,反对正府干预信仰自由。

事情闹得很大,偏偏没法用合适的途径解决,萨门戈分子非常聪明,从未做出威胁他人安全的举动。没有触及魔法部底线。

更是早早就融入了地下巫师界,并一直占据其中领军人的地位。

这一带区域,有色人种太多,导致魔法界也无比混乱。

面对如此复杂的情况,当地驻扎的傲罗已经无能为力了。

近些年来,借助蛇神传说,萨门戈一方面发展着更多虔诚信徒,另一方面则暗中计划着,对侵占曾经土地的白人巫师展开复仇。

........

听上去,当地的水很深。

可洛哈特不想知道这些复杂的历史背景,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催促对方赶紧说些有关蛇神的消息。

老头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正式吐露出一百年前的恐怖故事。

......

1889年,美国圈地运动兴盛的时期。

当时,有一对麻瓜夫妻。从遥远的东部沿海来到俄克拉荷马拓荒。

两人中的丈夫有个毛病——他非常怕蛇。

怕到什么地步呢?是那种目睹脱水的干蛇标本,也会导致癫痫的程度。

更不用说活的了。

因为曾经有位巫师对他下过预言,说丈夫总有一天会死在蛇的手里。

妻子为了照顾他,沿途旅程中,千方百计地躲开有蛇出没的危险区域。

但是好景不长,离目的地距离很近的时候,他们扎营在荒野的乱石从中。

妻子巡视着周围,意外地发现一块巨石下方,藏着一窝刚刚孵化出来的小蛇。

防止丈夫受到惊吓,她连忙用猎枪的枪托将其砸死。砸了不知道多少下,直到眼镜蛇血肉模糊才停下来。

发现妻子的举动,丈夫心中产生了无与伦比的恐惧之情。

喃喃自语着,为什么不离开这里,为什么要杀死蛇神的子嗣?

根据印第安人的古老传说,伤害蛇的人,将会面对伊格的诅咒。

两人慌不择路地驾起马车,连夜离开这鬼地方,所幸,他们途中遇见了一群迁徙的印第安部落。丈夫赶紧向族长讨教。给了对方足够的美酒后。他得到一条据说足以驱赶伊格靠近的咒语。

咒语究竟有没有用呢?谁也没法知道,仅仅是当成心里安慰罢了。

夫妻俩日夜祷告,诵读咒语。没曾想,后面的路途意外地非常顺利,他们很快来到最后的目的地——一座偏远的小镇。

两人安顿下来,并在邻居的帮助下,开始大兴土木,建立居所。

转眼间,一年的时间就快过去了,伊格的诅咒从未发生,仿佛这一切已经被咒语所消弭。

万圣节的那个晚上,这天冷得刺骨,他们干了一整天农活,又庆祝了节日,导致全身疲惫,没有精力去念咒语了。早早躺到床上进入梦乡。

夜里,妻子突然惊醒过来,她语无伦次,说自己梦见了蛇神的面容。

丈夫没有做声,竖起了耳朵,听见房间里到处都是沙沙的动静。

仿佛某种爬行的声音,唤起了两人心中最深处的恐惧。

夫妻俩连忙点亮提灯,在光芒照射下,他们见到房间里到处都爬满了大大小小的毒蛇。

丈夫直接晕了过去,妻子高声呼救,可周围的邻居相隔很远。

窗口吹来一阵冷风,提灯被吹熄,屋内陷入一片黑暗。

她听见角落里传出低沉的呼吸声。

有一个如同人类大小的蛇形怪物走出暗处,来到在妻子面前。

“啊,伊格,我不是故意杀害它们的,请离开这里吧。我不会再伤害你的子孙,不要过来!”

她惊恐地求饶,可那怪物却恍若未闻,继续蹒跚着走近。

面对即将到来的威胁,妻子大脑里有根弦崩断了。

求生本能战胜了恐惧,她的精神逐渐变得疯狂,从床底下拿出一把斧子,对准那怪物又劈又砍。

“死吧!怪物!去死吧!”

天边的太阳也渐渐升起,尖叫和大笑声传出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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