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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生日宴会

林雁芙早上走在上学的路上的时候,偶尔间听见身后就会有人在细细簌簌地小声讨论着,“你看前面的那个女生,是不是就是上次表演弹琴的那个女生啊?!”另外与她同行的一个女生反驳说“好像不是耶!”可能因为雁芙当时弹琴的时候是站在角落,加上雁芙弹琴的时候与平日的她有些不一样,所以后边的两个女生有些不确定。雁芙在心里不断地默念着:“我不是!我不是!”脚下步伐加快,想要远离这些针对她的有些明白张胆的讨论。“是她啦!”“不是啦!”“都说是她啦,你信我啦!”“我都说不是啦!要不我们去问问看就知道了。”后边两女生气势汹汹,不肯让步,争执不下,最后竟然还打起赌来。当她们想要直接问雁芙确认的时候,才发现雁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得不见踪影了。

雁芙快步走进校园,突然听见几个距离她不远的小男生起哄唱起:“一只哈巴狗站在大门口……”那旋律有些耳熟,雁芙细细一听,才记得排练的时候曾听过这首歌,记得这是四年级某个班级的表演舞曲。因为当时觉得歌词很特别,很有趣,就留心地看了一下那个班级的表演。不过那个班级的表演并不出彩,正式表演的时候好像拿的是第三名。

她好奇地探头望望,才发现那几个男生正在取笑前面的一个扎着小马尾的小女生,只见那女生突然转身,指着那几个男生就破口大骂,怒起来还直接追着那几个男生飞腿踢,看的雁芙目瞪口呆的。那几个男生不痛不痒地避开那个女生的踹过来的脚,还提高声量更加大声地唱歌逗那个女生玩,那个小巧玲珑的女生大喝一声:“你们再这样,我就告诉老师!”那几个调皮的男生才稍稍收敛些,继续唱着歌一副得瑟的小鬼样走向教室。雁芙有些佩服那个小女孩的强悍性格,跟天瑜有些相像,她有些乐呵地想到。却见那个女生一抬头看见她,一副见到鬼大吃一惊的样子,“啊!”大叫一声,连忙捂住脸溜了。雁芙回头看看自己身后空无一人的走道,有些疑惑,那个女生难道是因为自己才吓到吗?为什么?她有些疑惑不解!

雁芙最近走在校园被认出的几率比起以前大了许多,之前她不像天瑜一样在班级或学校担任什么职位,除了同班的同学外,很少接触其他班上的同学,所以在学校的同学中认知度不大。但是自从上次为班里节目伴奏之后,受到了很多前所未有的注目。同学对这个有些低调女子的感到好奇,对她弹奏的乐器的感到好奇,这些表演后遗症让雁芙有些困扰。在一起排练的女生在表演的时候,才知道班上除了欧阳翩翩外,林雁芙竟然也会弹琴的事,所以都吵着要去雁芙家里玩,雁芙没有推辞,爽快地答应了。

于是第二天中午,几个女生就背着书包各自从家里出发,相约去雁芙家里玩。“阿姨你好!请问雁雁在家么?”天瑜不敢太随便,小心礼貌地开口问来给她们开门的雁芙妈妈——林玲。虽然之前雁芙就向林玲报备过今天会有同学来家里玩,但是一打开门,站在门口的一大堆女生还是让林玲吓了一跳。她愣了一愣,才语气温和地回答说:“雁雁现在在楼上,你们上去吧!”除了周语和天瑜两人来过林雁芙家外,其他人都是第一次来拜访,她们对林雁芙的妈妈都有些畏惧,有些拘束地不自然地冲冲忙忙地低声叫声“阿姨!”,就急急忙忙地跟在天瑜身后直接上楼找雁芙。

天瑜一进雁芙的房间,马上如释重负的样子,立马一个飞扑,大字型地趴在雁芙整理整齐的床上,坐在床头桌看书的雁芙被突然进房门的天瑜吓了一跳,看见跟在天瑜身后陆续进来的同学,才回过神来,连忙起身招待。不过那些同学初初进来雁芙房间还是安静地坐在凳子上,没一会儿,就自个奔着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去了。周语去兴致勃勃地翻开雁芙的抽屉,欧阳翩翩去翻看雁芙的书柜,黄丽绾去拨弄雁芙的摆放好的古琴,雁芙的房间瞬间变得很是混乱和嘈杂,让雁芙有些头疼。

雁芙又不好出声制止这些好奇心旺盛的同学,无奈地坐在床边,拍拍趴在她床上的天瑜,说:“你每次来都把我的床弄得乱七八糟的,快起来啦!”天瑜死皮赖脸就是不起来,反正雁芙打人像是按摩似的,她也不怎么介意。还指指自己的另一边肩膀说道:“捶捶这边!这边有点酸!”雁芙无语,被天瑜无厘头的样子逗笑了,就不再管她,这才发现有个小女生一直拘谨地站在门口边上,津津有味地看着她和天瑜的打闹。雁芙有些不好意思,扯扯天瑜的衣服低声问:“那个女生是……?”见天瑜一副懒洋洋不搭理人的样子,又怒又气,调皮地像搓汤圆似的将卷着被子的天瑜推来推去,“我问你呢!”

却见天瑜懒洋洋地抬头对那个女生说:“怎么样见到了你想见的人,是不是很失望啊?”雁芙有些迷糊,不知道眼前这两人在唱哪一出,天瑜这才向雁芙解释说:“这是我认识的一个小妹妹,低我们一届,总是爱缠着问我你的事!”天瑜突然双手交叉,装作一脸梦幻的样子,抬头看着雁芙,模仿那个小女生的说话语气,“天瑜,林雁芙平时在家里做什么?她喜欢什么?总之乱七八糟的一大堆,我看她实在是对你有太对好奇的地方了,所以直接把她带来你家!”她又转头对那个小女生说:“怎么样?我都说过啦!就是跟你一样吃喝拉撒睡的人一个!”雁芙听到天瑜有些粗俗的话,又气又好笑地挠了一下天瑜,天瑜哼哼唧唧两声就不再动了,拉过原本被自己压在身下的被子将自己的身体卷了起来,像个冬眠的动物似的不再动弹。天气冷的时候,还是呆在被窝里最舒服了。

雁芙有些为难地看着那个被天瑜弄到有些害羞,又有些好奇地看着她的小女孩,这时候才发现眼前叫小鱼的小女孩就是前几天看见的那个挺凶悍的女生,怪不得和天瑜玩到一块去,知道那个小女孩只是对自己有点好奇,善意地对她笑笑。那个小女孩第一次这么接近平时让自己很好奇的林雁芙,心里有些紧张,以前她第一次见到林雁芙的时候,觉得林雁芙跟她喜欢的电视剧上的一个漂亮的女演员有几分相像,所以才开始有些留意她的。但是自从上一次,在学校表演的时候看见林雁芙那次的惊艳演出之后,她就更加喜欢这个只比自己高一年级的女生,觉得她很漂亮!

小时候,似乎每个人身边总有那么一、两个让你崇拜的人,对你而言那个人就像是电视上出现的明星一样,你会好奇她日常生活的样子?或许她只是一个你觉得长得有点像你喜欢的某个明星一样的平凡女生,或者只是一个很擅长做人偶衣服的姐姐,或者只是一个打球很厉害的邻居家哥哥。林雁芙对于那个小女生而言就是这样的存在!

其他同学终于在满足了她们的好奇心后,分散坐在房间的四周开始谈起一些八卦起来。“雁芙,你明天晚上去王剑烨的生日的时候,送的礼物里面放不放自己的相片啊?”黄丽绾压低嗓子装作不在意地一边翻看雁芙放在床头的书,一边问道。雁芙有些反应不过来,迟疑一下问:“为什么要放相片啊?”“啊!没什么啊!不是其他男生说王剑烨让我们给相片的么?”雁芙点点头,虽然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是心里还是觉得奇怪,为什么她们送礼物要在里面加相片啊?!她有些困惑,不过她根本就没打算要给别人自己的相片,所以就不再说话。黄丽绾有些欲言又止,看见雁芙一脸茫然不解的样子,也不好再提。

第二天傍晚,雁芙刚吃完饭后不久,天瑜和周语两人就早早地来找雁芙。雁芙因为第一次这么晚出门,感觉很是新奇,仰头看看满是繁星的夜空,微冷的寒风吹来,拢紧一下自己的衣领,顺手将耷拉在背上连着衣服的毛帽也给戴上,帽上有两个小猫儿竖立起来,让穿的厚重衣服的雁芙添上几分可爱和稚气。因为已经到了初冬到来的季节,那些从细缝钻进脖子的又湿又冷的风让走在冷清的街道的三人都不自觉地打个寒战。三人凑近,手挽手地缩成一团向王剑烨家走去。

三人到的时候已经有许多班上的男生提前到达了,正热热闹闹地嬉闹着,混乱一团,看得雁芙一头暮水,最后还是王剑烨的妈妈在一团混乱之中领着雁芙三人到大厅内,大厅内已经坐了不少其他女生同学,正在磕着瓜子聊天呢。雁芙三人刚坐下不久,厅外的突然熙熙攘攘地吵闹起来,抬头一看原来是今日的寿星公出现了,坐在客厅的同学都齐齐送上自己的礼物,雁芙也递上自己手里用粉蓝色的彩纸包装好的礼物,是她和妈妈一起挑选的,一个用彩陶泥镶嵌的精致相框。

当王剑烨伸手接过雁芙手上的礼物的时候,围聚在王剑烨身后的男生都发出一声怪叫声,雁芙已经有些习惯班上男生这样时不时怪异的抽风行为,没理会他们。但是王剑烨的脸却在这怪异声中慢慢涨红起来,最后有些羞恼地转身捶打了带头起哄的李思修一拳,看着发生的莫名其妙的一场混战,雁芙赶紧转身避开,以免惹祸上身。

这时候引起混乱的李思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脱离了战场,悄悄地走到雁芙身后,拍拍雁芙的肩膀问:“让你放相片进礼物里面,你放了没?”雁芙老实地摇摇头,李思修有些气急败坏地大声斥道:“不是让你放吗?”雁芙稍稍退后一步,避开李思修因为激动而太过靠近的身体,想起昨天自己放学后留在教室做作业的时候,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一脸正经地回答说:“我以为你们在开玩笑,还有他生日我为什么要给我的相片他啊!”李思修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一脸无辜的林雁芙,一脸怒气冲冲地走了。雁芙无奈的耸耸肩,就算是按他们所说的王剑烨喜欢她是真的,那么她就更加不能给相片了,她又不是嫌自己惹的麻烦还不够多,之前和王剑烨之间的传言就已经让她很头疼了。

班上的那班男生哪里有什么礼仪,抢着要帮王剑烨这个寿星公拆礼物,王剑烨也不反对,当他们拆到一个很大的礼物盒的时候,黄丽绾突然尖叫一声,冲上前去把自己送出去的礼物抢过来抱在自己怀里,大声嚷道:“不许拆我这个!”班上的男生立刻如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立刻循着味道聚拢上来,起哄着让黄丽绾交出礼物。雁芙无语地看着一脸害羞的黄丽绾,想到昨天她问自己的话,立刻明白过来眼前的状况。

雁芙上前去为她解围,向那些男生提议说:“要不你们就先拆其他人的吧!”一些人死不肯放过,摆明有蹊跷的黄丽绾;一些则立刻转移阵地,一人嚷道:“我们拆林雁芙送的礼物吧!那个粉蓝色包装纸包着的东西呢?”大家的注意力马上转移,左顾右盼地在一堆礼物中找那个长方形的礼物盒,雁芙知道自己的礼物失踪了,也好奇地加入寻找的队伍,突然瞄见有些眼熟的身影一闪而过,抬头一看,王剑烨正把自己送的那个礼物偷偷地拿在手里,想要避开众人的眼光,进入自己的房间藏好。

雁芙对于一向有些冷酷的王剑烨这样孩子气的行为有些忍俊不禁,突然听见李思修大嚷一声,“在那里呢!”大家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正拿着礼物的王剑烨,顿时起哄声乱作一团,都嚷着让王剑烨交出礼物,王剑烨却不理众人的起哄,立刻翻身把礼物迅速锁进了自己的抽屉里,一脸你拿我没办法的样子,很是得意地看着目瞪口呆地同学。谁知道男生的起哄声、喧嚣声却更胜,王剑烨那样怪异的行为,简直是将他对林雁芙的小心思公诸于众,不单单是事先知情的男生起哄,连厅内坐着看戏的女生都有些察觉,心知肚明的相视而笑。

雁芙有些困窘,极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避开那些带着戏谑和打量的目光,心里偷偷暗骂自己实在失策,今天本不应该来的。无论实情是怎么样,都让她觉得实在是太过尴尬,呆了不久,就以妈妈要求为由,急急地离开这里。

雁芙向正玩得开心而不愿意离开的天瑜和周语两人挥挥手道别,就转身离开。“林雁芙等等我!”雁芙回头看见黄丽绾急急追上来的脚步,于是停在原地等她。两人在漆黑的夜晚手挽手,互相取暖,冷清的街道上两人的脚步声显得特别明晰。幸好有路灯照明,让两人心里没那么慌乱和害怕。黄丽绾突然开口问雁芙,“你喜欢王剑烨吗?”雁芙被她这样直白的话吓了一跳,心里默念道:“这里的人真是一点都不含蓄啊!”雁芙摇摇头,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你呢?”虽然她没有开口问相片的事情,但是黄丽绾也知道林雁芙知道她在礼物里面放相片的事情。出乎雁芙意料之外的是黄丽绾也摇摇头,低声说:“我喜欢的是别人!”雁芙沉默,两人在剩下的短短路途上不再提及这个问题,冬季的月亮在这越加寒冷的天气中显得更加冷寂。黄丽绾先到家里,雁芙跟她道别后加快脚步向自己的家方向走去,身后越来越明晰和靠近的脚步声让雁芙心慌不已,正打算拔腿狂奔的时候,听见身后一声呼叫:“林雁芙!”

雁芙回头,看见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王剑烨站在了她的身后不远的地方,雁芙有些惊讶地问:“今天你生日怎么还跑出来?”王剑烨慢慢走向雁芙,沉默不语严肃的样子让雁芙开始有些心慌,她开口说:“有些晚了,我要先回家了!”转身正要离开的时候却被王剑烨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雁芙吓了一大跳,急忙甩开王剑烨宽大的手。王剑烨目不转睛地看着心有余悸瞪大着眼睛有些防备地看着他的雁芙,声音低沉地说:“你知道我喜欢你吗?”第一次有人这么直接地对雁芙表白,让雁芙的脸“轰”地一下变得通红,她有些无措地低着头,不敢看眼神带着侵略性的王剑烨。王剑烨逼近一步,更加靠近雁芙,说:“我问你知道吗?”雁芙惊慌地退了一步,无奈地点点头。现在他这个样子,傻子才不知道,好不好?王剑烨继续追问:“那你喜欢我吗?”雁芙毫不犹豫地立刻摇摇头,还趁王剑烨不注意的时候猛的推了他一把,惊慌地跑走了……

王剑烨看见林雁芙那像小兔子被吓到似的逃之夭夭的样子,有些乐呵,慢悠悠地跑在林雁芙的身后,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雁芙听到身后的跑步声更加惊慌,不敢停歇,一口气跑回家。跟在雁芙身后的王剑烨悠闲地看到林雁芙进了家门口,才转身离开,嘴边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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