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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路边亭品果饮酒,县城间少年亡命

张友仁与公孙明轩结伴一路游山玩水。

二人萍水相逢,俱是隐瞒自身底气,相互间浅谈即止,不曾交浅言深。场面也称得上是融洽。

数日交谈过后,两人彼此算是有了些许了解。公孙明轩表面看起来是风流倜傥之人,有些不拘小节,生性乐观,待人大方,谈吐优雅。身为大派精英弟子,又修炼日久,该有的心机一样不少。

而张友仁往日间熟读典章经籍,也常随师傅下山入世,现如今孤身一身身处异界,自然谨小慎微,只想默默融入这方世界,闲暇之余传播道门修行理念。

这一日,张友仁与公孙明轩一众人行至一方路边小亭,张友仁心尖一跳,遂心中默默推演。不多时却是得出今日于此地有关乎己身之事发生。

推演完毕,张友仁恢复淡然,对公孙明轩说道:“公孙兄,你我二人于此地歇歇脚如何?”

公孙明轩有些诧异的看着张友仁,抬头看了一眼,见日头高挂。心中有些不解。对着张友仁又看了片刻,点点头道:“便如张兄所言”

张友仁见公孙明轩同意了此事,便与众人往亭内走去。

两人于石凳坐下,童儿路行道立于张友仁身后,那彪形大汉与娇小女子站在公孙明轩身后。肚兜胖小子自去一边玩耍去了。

张友仁袖袍一挥,五枚灵石飞射急出,分五方落于亭外。公孙明轩见张友仁露了这么一手,又感受了一下四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开口问道:

“张兄这可是布下了什么阵法?我还从未见过如此简洁明了之阵”

“手段简陋,阵法粗糙,只是障眼法,不足挂齿!”张友仁摆了下手谦虚道。

公孙明轩见张友仁不便透露,便也按下不表。只是心中记下而已。

公孙明轩见着二人面前空空的石桌,笑着对张友仁说道:“既然张兄布置厅堂,那我便奉上贞果饮品”

说罢又对身后那位侍女点了点头说道:“将我珍藏取出,供张兄品鉴”

那女子曲膝一礼,上前布置,从储物戒指中取出四众果品摆在桌上,又取出一葫芦酒两盏酒杯摆放好,施礼退了下去。

果然是万年宗派底蕴深厚,张友仁这犄角旮旯里蹦出来乡下之人看的是眼中异彩连连。桌上灵果张友仁却是只在书上见过,这回算是见着实物了。

公孙明轩见张友仁眼中异色,不觉心中舒畅,让你在我面前装,咱也不能落于人后。笑嘻嘻的得意道:

“这数种灵果皆是我用自家之物于宗内换来,

这北方玄冰果,

南方熔岩果,

西方璃阳果,

东方海瑚果,

俱是四十有九年开花、四十九年凋零,又四十九年结果,我能求来也是不易,今日请张兄品鉴”

又指着那葫芦酒道:“这酒乃我宗门灵泉合灵果所酿,我也仅此一葫,今日你我二人便品鉴一番”

张友仁看着公孙明轩那得意的贱兮兮模样,忍不住想要一拳头砸上去。也不知道怎滴,这公孙明轩就有这本事让张友仁淡然的心恨的他牙痒痒。

张友仁忍着气拱手说道:“唔,山野之人,未曾见过世面,公孙兄见笑了!既然是公孙兄好意,那小弟便却之不恭了”

说罢拿一枚冒着寒气的玄冰果送去口中,这果子却是入口生寒,直顺着经脉全身而下,似是要将人冻住一般。不多时张友仁眉毛便冒出一层白霜。

公孙明轩此前见着张友仁拿起果子便往口中塞去,便是想看看笑话。此时见着张友仁这等模样,手中折扇一合,有些兴奋的幸灾乐祸起来。忍着笑意说道:

“张兄感觉如何?”

张友仁口中长呼出一番冷气。这冷气飞出口中便结为一道寒冰,啪嗒一声掉到桌上。语气平淡的说道:“不足为奇”

公孙明轩没见着笑话,不觉有些失望,又指着那熔岩果推荐道:“张兄尝尝这熔岩果,口味甚好”

张友仁却是似笑非笑的说道:“公孙兄别看小弟一人尝鲜,公孙兄也一起尝尝”

公孙明轩连忙打开折扇遮掩身形,尴尬的说道:“咳咳,饮酒,来你我二人先饮酒再说”

两人调侃鄙视抬杠之时,这官道之上却是发生了一些事情。

云子舒自三岁起便跟着一位老头做了乞丐,至今已有八年。数日之前,那位乞讨养活他八年之久的老爷子不幸离世。

此时的他正在管道上拼命地奔跑,至于为何,他却不曾知晓。也许是前日不经意间两脖子上悬挂着的玉佩显露了出来。

他不知道什么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这等情形便是小儿持金过市。

三岁之前的情形,在云子舒的印象中已经模糊,只是影影绰绰之间记得有位面容和善的女子常常抱着自己,或许那就是母亲,有位气度威严的男子也偶尔逗弄自己,也许那就是父亲。

还有那一夜之间的弥天大火,嘈杂喊声,迷迷糊糊间自己被人抱起,再次醒来便已经是荒郊野岭,只是远远的能够望见那远处巍峨的城墙。

他也曾大哭过,嚎啕大哭,大声叫着娘亲,父亲。但是天地之间像是只有他一个人一般,不见一个人影,不闻一丝人声。哭了睡,睡醒了哭。渐渐的他不哭了,靠着草丛间那留下的几张饼子,他跌跌撞撞的走到了官道上。

身边已经没有了任何食物的他昏倒在了官道旁,再次醒来时身边便有了一位老爷子。

直至现在云子舒都还记得当时的情形,老爷子看着醒来的自己,默默得递过一个烤熟的馒头,温和的说着:“孩子,饿了吧?吃吧!”

失而复得的关怀,让云子舒泪流不止。爬起来磕了头才接过馒头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之后云子舒便跟着老爷子四处流浪,曾在山间打过野兔,也曾在市井中乞讨。老爷子并不是什么大隐隐于市的高人好手,仅仅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还瘸着一条腿。

这七年来,他也算是经历了风风雨雨。吃苦耐劳,心志坚定。身前玉佩经过老人家提点,也知晓不是什么平常人能够拥有的,是以他不曾出视于人。

只是老爷子病死去世之后,为了给老爷子换的一张裹身棺木,一不小心露了出来。他心下知道要糟,在城外草草将老爷子埋了之后,便便急急忙忙往丛林间跑去。打算往丛林里一钻。

远远的看见身后有数人急奔而来,十岁的云子舒使出吃奶的力气迈动短腿快速奔跑。他心中想着老爷子对不起了,养育之恩无以为报。只能来日再行厚葬了。

路上行人见着这么一前一后两伙人,纷纷向路边躲避。

张友仁与公孙明轩在亭中饮酒品果,相互挤兑调侃,倒也有一番趣味。见着远方一位少年往这边跑来,身后追来几个精壮已经隐隐近的少年身后。张友仁放下酒盏,看向远方。

公孙明轩见此情形,调笑着对张友仁道:“张兄在看些什么?些许凡物也能入张兄法眼?”

张友仁闻言一笑道:“公孙兄不知,却是我的缘分到了”

说罢吩咐身后童儿路行道说:“童儿,你且去将那少年引入此间,那少年身后之人便就此打发走罢,切记不可伤人性命!”

路行道施一礼说道:“尊法旨”

退往亭外急奔而去。

云子舒跑的气喘吁吁,扭头往身后看去,已面露绝望之色。难道今日便要丧命此地了吗?不!为何老天要这样对待自己,自己做错了什么?

那身后追兵领头之人满脸横肉,见已经快要追上这少年,满脸兴奋,口中急呼道:

“小子,还不快快停下?让老爷我乖乖抓住,也好省些力气吃肉寻些耍子”

身后众人也纷纷起哄道:“小子,乖乖就范,让你死的舒服些”

“小子,让大爷我看看屁,股”

“哈哈,哈哈”

众人眼见快要功成,狂笑不止,丑态毕露。

云子舒心中悲愤交加,再看看四周行人皆躲在四周,未见有一人上前阻拦,心中闪过一片哀伤。

眼见已经逃脱不掉,心中狠气一发。停下脚步捡起一块石头返身向身后众人冲去。却是准备临死之前也要让这等猖狂之人好看。

云子舒手中拿着石块,口中大声叫喊着“啊,啊”的发泄心中恐惧。

那些追兵见着情形,停下脚步指着云子舒哈哈大笑起来。这等乡下小子,真是鸡蛋碰石头。有的人都笑的累完了腰,险些岔了气。

云子舒冲到那首领近前,手中石头便准备往那头领头上砸去,那头领右手一挡,便将云子舒胳膊捉住。

云子舒咬着牙来回抽动几下,手臂纹丝不动,眼神狠厉的看着这满脸横肉的头领。

那头领两眼一瞪,直叫小儿止啼。狞笑的说道:“小子,挺有志气,竟然敢砸我?”

说罢蒲扇般的左手便煽了上去。

“啪”

一声脆响,路边一众看热闹的行人皆是惊呼。那些个挑着担子的行商,乡下农人都在指指点点。

云子舒的脸面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那头领右手猛然往前一推一松,云子舒便摔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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