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白越只觉得好疼。缠绕在脖颈上的钢丝还在不断用力,慢慢的,白越只听到一丝细微的骨碎声,钢丝将脖子里的骨头割断了!白越一张嘴,鲜血直流。
白越心道,他这是死了吧?脖子好痛啊!忽然,白越感觉自己的身体浮空,白越低下眼睛一看,自己被吊了起来!白越猛地看向四周,这这这,这不是厕所吗?!
就在白越困惑迷茫的时候,一个人从暗处走出。是一名跟白越差不多大的男生,穿着黑色上衣和黑色运动裤。脸上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
白越永远也忘不了那双眼睛,那双黑分明的眼睛里满是无尽的黑暗和木然的空洞,仿佛毫无生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让人倍感绝望。
那名男生伸手探了探白越的鼻息,没有呼吸,然后转身离开了。白越心中疑惑,他是死了吧,可为什么会看到这一幕?不对!等等!白越忽然明白了,自己看到的不是自己死前的场景,准确来说,应该是死在厕所里那名男生死前的场景!
白越连忙转身,果然,吊在厕所窗下的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人,那个鬼。白越凑进一步,想看看他长什么样,那鬼忽然动了一下。
白越吓了一跳,后退一步。接着,白越猛地睁开眼睛,起身发现自己还在宿舍,天已经差不多要亮了。白越下意思摸了摸脖子,没有钢丝,松了一口气。白越躺了下来,想起刚才的场景,心中还是有点后怕。
宿舍门打开了,眼睛男三人每人顶着个黑眼圈,精神萎缩,边走边打哈欠,看上去十分困。白越起身询问:“你们,怎么了?遇到鬼了吗?”
三人纷纷摇头。眼镜男道:“见鬼个屁!什么水滴声?什么窗下人影?我们熬了大半夜,蹲到脚都麻了,困得要死,可什么也没发生!”
白越心道,莫非是因为那鬼入他的梦,才没出现在厕所?
“还好今天是周末,不用上课。我太困了,睡了。”眼镜男说完,上床倒头便睡觉了。
“我们也不行了,太困了。白越,午饭之前千万别叫醒我们。”嘱咐完,另外两名舍友也睡觉了。白越关好房门,也睡下了。
上午,白越正在整理自己的柜子,忽然翻出了之前的神秘邮件。想着自己应该是丢了好还是怎么样。白越想了想,这里记着自己重要的资料,还是不要扔了。
想起上次看笔记本还有好多页空白,不如留下来当随手笔记本吧。白越翻开笔记本,正打算将那几页记录信息资料的那几页撕下来另外保管。整理过程中却发现了一个问题。“之前,有这么多页写了东西的吗?”白越翻了两页,忽然在字里行间隐约看见“厕所”、“人影”、“水滴”几个字样,心下警觉,便仔细的看了起来。
越看发现越不对劲,这上面写的,不就是这两天发生在他身上的诡异事件吗?厕所里的鬼影,半夜传来的水滴声,还有自己本人的名字。
这是在写他的故事吗?!白越看完,心中有涌出一连串疑问,为什么这本笔记本会记录下这种事情?而且没有人动,它是怎么写上去的?还有,这笔记本的字迹,就跟他的一模一样!难不成是自己梦游时写的?
白越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深更半夜,一个男生突然坐起身,下床打开柜子,翻出一本笔记本和一支笔,走到桌前写下这一段类似鬼故事一样的文字。光想想那个画面就吓人。白越抖了抖身体,连忙摇头晃脑,将那诡异的画面驱赶。
看着笔记本,白越心里还一点头绪也没有。尤其想到厕所里的那个东西,更是让他心慌。虽然昨晚,那鬼托梦……应该是托梦给他,知道他是被谋杀。
可他为什么给自己看这一幕?帮他报仇吗?可那个人又没露脸,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这线索也太少了,怎么查?白越头痛的揉了揉眉心,果然,这种需要动脑思考的事情不适合他。
白越决定也不管厕所那边,笔记本也先收好。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要好好学习,再过两个多星期就要高考了,还是抓紧时间复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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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收到笔记本,吴昊整天疑神疑鬼,每天满脑子里都在思考这件事。从来没有人能将他的事情调查得如此清楚,而他住的地方除了自己的几个好友和亲人就没有知道了。可排查了一遍,身边的这些人没有问题。吴昊和往常一样过了一节课才来到课室。
对于吴昊这种没有旷课、逃课的行为,同学和老师已经见怪不怪了。吴昊走到桌位上坐下,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不管四周是什么情况,自顾自的睡起了觉。讲台上,老师看了一眼吴昊,没有生气不满,神情不变,仿佛已经习惯了吴昊这种态度,收回目光继续讲课。
为什么老师不让吴昊起来听课呢?原因有两个,一、因为没用。无论怎么说,说多少遍,吴昊还是这样,死性不改。所以老师们已经习惯了,准确的说是无视了。
二、井水不犯河水。吴昊不比其他叛逆的学生,他性格更暴躁,更古怪。记得刚开学时,因为吴昊经常逃课和迟到,上课又不遵守课堂纪律。上一个班主任对吴昊这种态度很不满,有一次,受不了,教育了吴昊一顿,可能是语气太生硬太严厉,又或者其它原因,吴昊二话不说,当场打了班主任。
没错,就是打了。而且还打成了重伤,养了近一年,才恢复。因为这件事影响恶劣,那名老师要求吴昊退学,可不知什么原因,吴昊竟然没有被开除,而且回来学校,就算违反了再大的校规校纪,学校都没有给吴昊一星半点的惩罚和处分。
总之是默默忍受,整一眼闭一只眼。家庭神秘,性格古怪。吴昊成为了学校里最危险的人物,只要不招惹他,便可相安无事。
一觉睡到放学,吴昊伸了个懒腰,课室里的学生都走光了。吴昊伸手进抽屉拿钥匙,指尖忽然摸到一张纸。
吴昊脸色一变,拿出来一看,是一封信。外面是红色的信封,红的有些鲜艳,又有点暗。
只见上面用大黑笔写了六个大字“寄给亲爱的你”。
字虽然歪歪扭扭,但字里行间有种急促感,虽然十分狂草洒脱,但能看的出的用左手写的。因为倒笔。吴昊一看就猜到这个人是用右手的,只是因为不想被人发现自己的字迹,改用左手,而且还是临时写的。
因为如果是左撇子写的,一定练了很久,决不可能如此丑,像刚写字一样,就算是故意为之,也绝不断笔或连笔过头。这些字,不仅是倒笔,而且还断笔的很严重。
吴昊随手一扔,说了句“无聊。”拿起钥匙,毫不留情的走了。只是,他没看到,掉在地上的那封信移动了一下,仿佛有人在移动它。
次日,吴昊看着抽屉里熟悉的信封,沉默了许久。最后拿起它,丢进了垃圾桶。然而,第二天,那封信还是完好无损的静静躺在吴昊的抽屉里。不管吴昊把它丢的多远,还是撕得粉碎,第二天去看,它还是在那里。吴昊心想,究竟是谁?如此坚持不懈。吴昊索性不管它,任它在那里。
晚上,吴昊和平常一样从网吧回到住所。已是凌晨时分,路上人少车少。吴昊穿过一条小巷,正准备向右拐,忽然听到前方有声音。吴昊停下脚步,听了一阵,是哭声,声音凄凉,像是十分悲伤和委屈,是个女生。吴昊从不多管闲事,准备绕道而行,刚转身,哭声小了些,从身后传来脚步声,似朝这边来。
吴昊没理会,转身就走。走了一路,吴昊发现,自己身后一直跟着一个人。那人理他不远不近,五步开外,不紧不慢的跟着。吴昊侧过身去看,只见在路灯光线微弱的路边,站在一个十七八岁的女生,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披头散发。
光线太暗,吴昊看不清她的脸,看了女生一眼,收回视线,转身边走。刚迈出一步,身后也传来了脚步声,跟了上来。
吴昊立即停下脚步,头不回的问:“有事?”
那名女生没有回答。吴昊回头去看,只见那名女生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没事,别跟着我。”说完,吴昊回头,大步流星的走了。而身后的那名女生也跟了上去。吴昊心中烦闷,这人是谁?为什么跟着他?难道是那两个人派来找他的?想着,吴昊跑了起来,果不其然,身后那名女生脚步也加快了。吴昊跑进一道巷子里,一闪身拐了进去,不知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