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路望着小凡,极尽温柔地问:“可以让我看看吗?”
感受到程子路的目光,小凡抬眼看向他,许是被程子路满心关怀的眼光感动了,点了点头。
程子路伸出双手,轻轻地,轻轻地握住了小凡的左前臂,两只大手几乎包裹住了石膏,可是他不敢用力,怕稍一用力便会伤到小凡。
“是哪里骨裂了?”他边看着石膏,边问。
“就是手腕那附近。”小凡软软地回了句。
程子路把手指移到手腕处,轻轻地摩挲,抬起眼,温柔又心疼地说道:“以后不要这么不小心了。”
小凡听了后,乖乖地点了点头,眼睛却忽地湿润了。
“啪”一声,斗大的一颗眼泪掉到了程子路的手上。
程子内心一跳,急忙松开了托着小凡石膏的双手,惊恐地问到:“我弄痛你了?很痛吗?”
程子路当下就想抽自己几个耳光,怎么会这么不小心伤到小凡呢?看来小凡伤得很严重啊!
可是小凡却扁着小嘴,摇了摇头,呜咽到:“没有,你没有弄痛我。”
听到小凡哭腔的程子路更加肯定自己的粗鲁行为了,并且认定小凡伤得很严重,他不知所措地收回双手,连连道歉:“小凡,对不起,对不起,都是路哥哥不好,我没想到你伤得那么重,我……”
他想说,我真想替你受了这伤这痛!
可是话到嘴边又急忙噎了下去。
他连忙改口说道:“乖小凡,不要哭了,路哥哥向你赔不是。”
听到程子路惊慌失措的声音后,小凡真的不哭了,只是泪眼汪汪地看着程子路,那可怜的模样,直让程子路悔恨不已。
但是若干年后,当程子路知道自己让小凡伤心流泪的真正原因后,才是真正的悔恨交加。
此时程栋从洗手间出来,一边出来,一边对着程子路和小凡说:“按我说,小凡你运气真的很背,被车撞了,还弄伤了左手。如果弄伤了右手,那多好啊,一个多月可以不用写作业了。现在受伤了,可作业还得照样完成。”
他这话,说得家里其余三个人头顶边上,黑线连连,无话可接。
程子路为了让小凡忘记伤痛,急忙接着程栋的话,转移话题:“对了,小凡你现在做作业会不会不方便?”
只见小凡低下了头,略微摇了摇,算是回应。
程子路又再接再厉,问到:“老师有没有特别对待你?”
小凡依然低着头,轻微地点点头,也算是回应了。
程子路依然不甘心,仍旧开口问道:“那老师都做了些什么安排?”
小凡仍然不肯抬头,沉默,不回答程子路的问题。
见小凡不吭声,程栋这时候又开口了:“老师对她可好了。值日不用打扫卫生,体育课可以在教室休息,还为她重新安排了位置,坐在最后排左边的靠窗边上,说这样就不会有人撞到她的手了。那位置可好了,上课看漫画书都不会被老师发现。”
程栋这话一出,整个屋子里的人又是额角黑线连连。
看来这程栋平时真不是个用功的好学生!
“你胡说什么呢?小凡才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偷懒。”程子路急忙护着小凡。
程栋却嚷嚷说:“她们女生最喜欢看漫画了,昨天有个女同学被老师没收了一本漫画。那些情情爱爱的东西,都不知道有为什么好看。”
情情爱爱?现在小学生都这么早熟吗?程子路印象中,小学生应该只爱看那些打斗的无厘头的动画片啊!就像程栋,每次都央求他买超人和其他各种动物打怪兽的漫画。
只见小凡涨红了脸,低下头依然一声不吭。
程子路感觉小凡被欺负了,开始跟程栋急了:“那你也不能说小凡看漫画啊,我就知道你爱看漫画,你再说下去,我下次就不买给你了!”
听到程子路的威胁,程栋这次终于住口了。
因为他看到小凡睁大了眼睛瞪自己,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向程子路望去,小小声地问程子路:“二叔,我问你一个事,你是不是谈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