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安静的坐在窗前,沉思着。
抚摸着这条红豆手链,嘴角弯弯的弧度掩盖不住内心的狂喜。
顾祁东,冰面人,也会亲自做这些事,令人难以相信。
好歹是一少将,要甚有甚,为了苏南,连这做手链的细活都干了。
虽是难看了点,也是顾祁东用心做的,苏南将它带在手上,整理了衣服,出屋忙活。
“师妹,起来了啊!”刚出门就碰见李裴煜,他都连续几次去了临县唱戏,在家遇见的次数少了,感觉都生分了。
“师哥,早啊,起大早就忙这忙那,以后,谁要是嫁给你,可得享清福啊。”苏南不清楚李裴煜对洛小曼表明了心意,恰巧被路过的洛小曼听见。
洛小曼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匆忙走开。
“唉!小曼,走那么快干什么?”
苏南纳闷着,洛小曼招呼都不打就溜走了。
今日才开始,就怪怪的,算了,苏南也不管她了。
“小曼都去忙着了,那我也去了,你忙你自己的事吧。”说着,李裴煜也消失了。
奇了怪了这两人,什么情况?苏南一头雾水。
“南南,把手洗了吃早餐了,他两个都吃了,都热了两次了,一会又该凉了。”
林妈的嗓门也是真大,厨房门都没出,声就传出了。
“好的林妈,辛苦了。”
苏南向里稍微大声的回应着,避免林妈没有听见。
苏南进了厅堂,桌上放着几根油条和一碗红豆薏米粥,苏南不禁脸红,怎么到哪都是红豆,心里想着羞死了。
“怎么样?还好吃嘛?”林妈进了厅堂,看着苏南还没动口,“怎么,没胃口啊,生病了,这是啊?”
林妈忙着用手摸着苏南的额头,感觉温度也不高,按理来说应该没有发烧之类的。
“是不和胃口还是怎么了?闺女。”
林妈就像操碎了心的亲妈一般,害怕苏南病着,饿着,冷着,热着的。
“没有,林妈,我还没来得及吃呢,你就进来了,林妈做的怎么可能不和胃口。”
说着在林妈身上蹭了蹭,这些年来,林妈的真心对待,让她觉得就像是亲生母亲一般。
时不时向林妈撒娇,苏南真的很依赖她。
“好了,那你先吃,我去东街买菜,一会回来还得烙几个饼,晚上,裴煜又得去临县。”
林妈将苏南扶到座上。
“什么?师哥又要去临县啊?”
苏南没想到这些日子,李裴煜去临县的时间长了,以前可没那么多临县人请他们去唱戏呢。
“这不,上次去,唱的不错,刘老爷就给介绍了明儿庆大寿的王老爷,虽是来回一趟麻烦,但也毕竟是挣钱。”
林妈说着一声叹气。
“一直让他撑着台面也太累了,你和小曼两女孩子夜里也不方便赶去临县,那两师弟也还小,天天在后院被你父亲守着练功呢。”
是啊!那两兄弟前年失了亲人,无依无靠,苏远见他们可怜,便收留在家里,这两年,让他们学习唱戏,但毕竟年岁太小了。
“南南,那你先吃,我就先出门了。”
“好的,林妈。”
苏南思考着,自己对这个家,是否,做的太少了。
柔声细语,伊伊哝哝,苏南沉浸在自己新学的戏中。
这幕昆剧立意新颖,不落窠臼。
顺平,一切生意的源头,尹擎轩,又在这里晃荡。
长歌舞会厅里,歌舞升平,闪闪的灯光,整个舞厅的布置不输西池厅,尹擎轩静坐着好好欣赏这顺平歌女的曲声。
“尹桑,这生意,利润可不是小数目,我想,你一定会接受吧。”旁边一日本人艰难说着饶舌的中国话。
“当然,这么肥的肉,我怎么舍得不下口。”
尹擎轩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看似真挚的眼睛,却绵里藏针。
他朝着这日本人说道:“山田会长,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他和山田凛介握了下手,这山田,不过三十,多年前来到中国,摸透了顺平,当上了日本商会会长。
“期待,我们,的,第二次,合作。”山田的中国话糟糕透了,断断续续,盘踞于此这些年也没把中文学好。
也真是有本事,才能把前任会长挤下台,谁会看出这年纪轻轻的人会坐上会长的位置。
之前尹家一直以来都是和上任会长福和合作生意,这换了人,尹震天自然让尹擎轩来谈。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山田凛介,模样倒是不赖。
“山田会长,此事,我会竭尽所能助你,这歌曲听完了,我当要回去了,改日,定请你去扶安做客,失陪了。”
尹擎轩朝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山田凛介嘴角浅浅的上扬,隐隐带着戾气,是个狠角色。
一旁的随从用着日语说道:“会长,你觉得他是真心和我们合作吗?”
“他可不是个善人,为了利益,他会做出更疯狂的事。”
一口流利的日语,没有中文平仄的束缚,山田感觉良好多了。
舞厅外的梯台上,小王问着尹擎轩:“少爷,山田这活怕是不好做。”
尹擎轩轻蔑的哼了一声,“狗东西,想在我的地盘抢东西,才上任,就把自己当人物了。”
夜色凉,顺平依旧灯红酒绿,浮华的夜生活,多久,才能是国人享有。
尹擎轩无奈的笑了笑,上了车。
渐渐的,远离了顺平的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