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前一个条件太过勉强的话,后一个条件足以让他们脸上出现动容的神情,星使在一旁不止一次的尝试推算斐瑶池的命格,得到的答案都一样,全是空白,什么都看不出来,这种人要么就是大富大贵,要么就是大凶。
接收到白钰递过来的目光,星使又抓紧时间推算了一下北城未来的运势,神情由凝重严肃渐渐变得明朗,最后开怀大笑起来,手上还保持着推算的动作。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北城的运势由衰转盛,呈现红光啊!”
“此话当真?”不知是兴奋还是难以置信,说出的话都带着微微的颤音。
“臣绝对不敢欺瞒陛下。”
即便是再怀疑,也难以抑制内心高兴的心情,白钰不自觉的勾起了唇角,其他人亦是如此,星使的话让他们燃起了希望,然而这个希望付出的代价太过沉重,如若不然,他们只怕是要当场起舞庆贺。
对于刚才说话的人什么身份斐瑶池并不知道,但从他的打扮来看,应该是跟钦天监的监正一样,通过观察天象来预测未来的人,这还是好听的,往难听了说,就是个臭算命的,对于这种人,她并没有什么好感。
当下撇撇嘴,满是怨念,冷眉竖眼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现代的时候被算命的骗走了太多钱,在她看来,这个人也是个骗钱的!
于是她的目光太过热热,让人想不注意到都难,星使微微侧头看去,对上那双布满寒光的眼睛不由得一阵瑟缩,死死地低着头不敢再抬起来,只一眼就让他浑身汗毛竖起,冷汗直冒。
他刚才说错什么了?还是哪里招惹了这个女魔头?活了这么多年,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瘆人的眼神,要是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他怕是死了十几二十回了!
“陛下,时间不等人,陛下还是早些做决定的好。”
这里冰天雪地的,她实在是不想再多待下去,赶紧处理要赶紧走人,好回去抱着她的小白取取暖。
“好。”白钰双唇紧抿,沉重的点了点头,“朕答应你,但是,这两个条件你都务必要完成,否则,朕绝对不会让你活着走出北城。”
斐瑶池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吓唬谁呢?当她是吓大的不成?与此同时,她也知道这是彻底把人逼急了,连称呼都忘了,直接就改叫你。
“自然,安瑶向来说话算数,陛下大可放心。”
忽略旁边吱吱唔唔,极其刺耳的声音,斐瑶池跨步走上台阶,在桌上随意抽了一张纸,毛笔在手里几下飞舞,一份简单的协议就此生成。
再加上这里本就是白钰平日里办公的地方,玉玺什么的就放在一旁,她毫不客气的拿起来,砰的一声盖了下去,对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点了点头,紧接着又誊了一张出来,等墨迹稍微干干,拿起来就跑下去递到了白钰眼前。
“陛下签字,安瑶救人,如何?”
如何?这时候来问他如何?看到眼前灿若莲花,精致绝美的脸,白钰整个人有些呆愣,下意识的就接了过来,在半梦半醒之间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好了,一式两份,陛下一份,安瑶一份,这两份协议就是陛下与安瑶交易的见证,一旦撕毁,大周的铁骑会毫不犹豫的踏进被北城。”
元擎突然间有种想哭的冲动,他现在跟白钰也算是同患难的兄弟了,想当年,这副场景同样发生在了他的南疆宫殿,同样的话,斐瑶池对他也说过,他直接就把属于自己的那份协议装裱起来挂到了墙上,嘱咐宫里的人谁都不许动,若有损坏,格杀勿论。
唉,风水轮流转啊,没想到这么快就让他再次见识到了斐瑶池毫不留情的交易能力,拿一个国家来做交易,说真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只不过,当事人不是他的话,看着还是挺过瘾的。
“嗯。”白钰淡淡的回应了一句,伸手把自己那份接了过来,同样打算把它装裱起来好好珍藏,不为别的,就为纪念他失去北城的这一天也必须要留着。
虽说还是有些不情愿,但眼中流露出的真诚没有弄虚作假,斐瑶池便放过了他没有追究,准备着手开始救人,不过那块千年寒冰她是不准备再碰了,更不准备再过去找不痛快。
左右人并没有死,把人挪出来也不是不可以,实在不行,她去007那偷个宝贝过来也不是不可以。
一切都成了定局,眼睁睁看着白钰把北城送出去的花倾在元擎手里渐渐滑落,像一摊烂泥一般摊在了地上,身上所有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光。
她绸缪了二十多年,等了二十多年,弄死了花颜,熬死了老皇帝,眼看着就要成功,竟然在关键时刻功亏一篑,满盘皆输,她不甘心,她恨,恨所有人,尤其恨斐瑶池!要不是她多管闲事,自己怎么会落到这般境地,怎么会!怎么会!
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没有放在她身上,白钰也正亲自看着人把花颜从冰棺中小心翼翼的挪出来,这冰棺中本身就有一块儿软榻,那些药草也都是摆在软榻上,按照斐瑶池的要求,只要把软榻完整移出来就好了,其他的不必管。
只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这软榻周边都早已与寒冰连接在了一块,要想弄出来还真不容易。
一愁莫展之际,突然想起的巨大声响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转过头看到的就是斐瑶池手握长鞭,一圈一圈的收紧,而长鞭捆着的人便是他那个在宫里作威作福,嚣张跋扈二十余年的“母后”花倾。
“斐瑶池!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你为什么要来多管闲事?为什么要来坏哀家的好事!北城是哀家的!是哀家的!谁也夺不走!”
眼前的人已经被逼疯了,通红的双眸中喷射着怨毒的怒火,直勾勾的盯着斐瑶池,咬牙切齿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的清晰。
被恨意充斥的她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即便鞭子上的倒刺深深刺进她的身体,即便鲜血不停的往外冒,原本红艳的衣裙变得越发的鲜艳她都浑然不绝,不住挣扎着想要靠近斐瑶池。
“在安瑶还愿意叫您一声太后的时候,好心提醒您一句,手上沾染的无辜鲜血太多,终究会得到报应,这是老天爷的惩罚,与安瑶无关,太后娘娘就是想找人报复,也应该找老天爷才是,不应该找安瑶。”
要不是她刚才余光一直放在花倾身上,还真就被钻了空子!女人一旦疯起来,战斗力比男人还要强,她可不想自己带着一张被人挠花的脸回去。
“惩罚?哈哈哈哈!无辜?谁无辜?是躺在这里的坏人,还是那个已经下黄泉的男人?哀家告诉你!在这世上,最应该死的就是他们!就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