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东阳陪着自己的妻子和妹妹,留在厨房里看着她们准备晚餐,而他还时不时替自己的妻子擦拭额头的汗珠,身为这风寨的二当家以来,他已经有很多的时候忽略了自己的妻子,这一点,让他深感不安。而茵娘也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时刻,时不时的抬头对着自己的相公浅笑,那一刻,她几乎忘了自己的妹妹茗烟。
“对了嫂子,上次木公子给大当家的那封信,是什么内容啊……”小星看着自己兄嫂脸上的表情,虽然很不想守在这里给人碍眼,却又脱不开身,必竟今天她可是掌勺的大厨。
“信,什么信……”茵娘听到小星的话,抬头错愕的问了小星一句,她怎么没有记得有这么一件事情,“木公子来过吗?”
“嫂子,你……”听到茵娘的话,小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自己的嫂子,“你该不会是忘了吧,前两天傍晚的时候,木公子曾经来过,当时不是请你……”
“咦……”看着小星错愕的神情,茵娘低下头,仔细的想了起来,“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可是信呢,我把信给放哪了……”茵娘的表情很是恐惧,她差点把答应人家的事情给忘记了,如果不是小星提醒的话,那她……
“木枫来过……”看着茵娘激动的神情,许东阳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再放任茵娘如此精神恍惚下去了,否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他有说什么?”
“嗯……”小星放下手里的活计,偏着头,想了想来,“当时木公子说,那封信很重要,一定要交到大当家的手上,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看着自己妹妹的表情,许东阳很是期待木枫会留下话给他,必竟那一日,他既然将信交给茵娘,让她捎给大当家,那茵娘当时的异常,他肯定也注意到了,想必会留下些什么话吧。“木枫还说了什么……”
“还有……木公子还说什么……心病需要心药医……,”说到这里,小星看向自己的大哥,“当时说得可多了, 我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记得了这一句……”
“没事,有这一句就够了……”
“大当家,这是木枫让茵娘捎给你的信……”
茵娘终于想起把信给放哪里了,找到之后,许东阳就立刻给风少轩送来过来,并把当时的情况跟风少轩说了一下,必竟茵娘把这件事情一时之间给忘记了,现在拿给风少轩也算是情有可原吧。
“嗯,知道了……”风少轩听着许东阳的解释,没有说什么,只是随手把信给接了过来,然后又开始给自己灌酒,经过这段时间的与酒为伴,他的酒量可是见长。
“您不打开看看吗?”许东阳见风少轩如此喝酒,很是担心,只能找些话题,来引开风少轩的注意力,尽量让他不要把精神头,总是放在酒上。“必竟是木枫亲自给送来的,想必也是很重要的事情,否则的话,就会让别人给直接捎来了。”
“……”听着许东阳的话,风少轩停下了给自己灌酒的举动,许东阳说得对,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这个老二,肯定不会亲自跑了这一趟。
“还是现在打开看看吧,万一真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呢……”许东阳见风少轩终于停下了给自己灌酒的举动,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上前一步,将风少轩手中的酒坛取下,又替他撕开信封,把信笺放在他的手里,就差替他做读信差了。
风少轩打开信一眼,这哪是什么老二给他的信啊,明明就是老大搜集的一些信息,最最重要的就是,这信里提起了乐心公主跟邻国之间的那个什么五年之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当然,这里面也有他的关系存在。
想当初,他在跟乐心公主成亲之际的前一个晚上,突然失踪,对于乐心公主来说,打击甚大,必竟那个时侯,各国来使都来金元为金元唯一的皇家公主庆贺,偏偏事情搞得一团遭,公主殿下还未出阁,就成了弃妇,再加上原本先皇陛下身体就不是很好,经此一事,各国来使都没有离去,静观这金元皇家风云。
果然,没过多久,先皇便驾崩,留下了刚刚及笄的乐心公主跟当时还是太子的乐轩,当然,云妃肚子里的遗腹子也算上,整个皇家孤儿寡母,几乎没有仗恃,各国来使都对他们不敬,是乐心公主依仗自己的聪明才智,除了跟景亲王争回了乐轩的皇帝宝座之外,就是跟各国来使的五年之约,乐心公主答应各国来使,因为新婚遭弃,再加上国君新丧,家中皇弟尚且年幼,五年之后,等皇弟亲临朝政,她将凤台择婿,再考虑是否与他国联盟……
“大当家,信上都说了些什么?”许东阳一直在风少轩的身边,看着他那阴晴不定的表情,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该不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给耽误了吧……”
“没什么……”风少轩盯着手里的信笺,半晌之后才回道,“帮我准备一下,我要出寨一趟。”
“去哪……”
“帝都……”风少轩看着手里的信笺,脸上终于有了淡淡的笑意,太好了,心儿还是他的心儿,虽然知道她是被逼的,才会订下日子在凤台择婿,但是只要他去了京都,一举夺魁,那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您一个人去……”看着大当家的神情变化,许东阳都有些好奇那封书信的内容了,什么样的消息能够让大当家的这么高兴,要知道,自从乐心公主走后,大当家的就一直沉浸在酒中,再加上后来又听到乐心公主凤台择婿的消息后,整个人几乎就泡在酒缸里了。
“嗯,我一个人去……”
“可是现在都快二更天了,要不您先梳洗一番,明天再……”许东阳见大当家的如此高兴,也里自然也是替他高兴,不过,如果大当家的真要去帝都的话,那最好还是先梳洗一番为好,必竟大当家的已经在酒缸里泡了好几天了,先不说他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就是他身上的那股味道,也实在是……
“也对,等我好好的梳洗一番……”风少轩此时已经彻底清醒了过来的,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也着实有些吓人。如果这个样子去见他的心儿,肯定人还没有见着,就被她的那群侍卫给撵了出来,想到就去做,风少轩把手中的信纸一扔,就去找地方沐浴了。
“哎……大当家……”许东阳平常见的大当家的都是一副不急不慢的样子,天大的事情,也没有如此慌乱过,什么时候见过他这么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实在把他给吓了一跳。刚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风少轩已经不见了人影,留给许东阳的,就是那纸信笺晃晃悠悠的飘到了地上。
当目光触及那纸信笺的时候,许东阳还真是有些好奇上面的内容了,能够让大当家的如此反常,想必那上面的消息,一定非同一般吧,终于那旺盛的好奇心战胜了那儒生的那一套非礼勿视,把地上的信笺给捡了起来,看过信之后,却把许东阳给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如果这封信没有到大当家的手上,或者晚几天才到大当家的手上,那么大当家和乐心公主的这段姻缘,可就完完全全的葬送在自己妻子和她妹妹的手里了,如果不是因为茵娘数次替茗烟求情,让大当家难做,人家久别重逢,又适逢新婚的有情人,也不至于闹出这么大的矛盾啊,看来,他是应该和茵娘好好谈谈了,心疼茗烟,他可以理解,必竟那是她的妹妹,长姐如母,这点道理他还是清楚的,但不能因此把所有人都给搭上啊,如果不是乐心公主心存仁慈,单单茗烟犯的那些罪过,可是会连累他们全家呢。
“王爷……”
景亲王正在书房里处理着政务,突然一个身影落下,就跪在了他的面前,景亲王却是头也没抬的继续处理着自己手中的公文,可见来的是什么人,他还是很清楚的,“查到些什么……”
“这……”跪在地上的暗卫不知道应该怎么跟景亲王回话,必竟乐心公主的事情,太过荒诞,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嗯……”景亲王抬起头来,看着不知道该如何回话的暗卫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查到些什么……”
暗卫看到景亲王皱起了眉头,心里有些微微的恐惧,必竟身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知道他对付那些不得力下属的手段,忙将这两天景亲王让他调查的事情的结果给一一的说了出来,这些自然也就包括了乐心公主是如何到了风寨,又如何成为了风寨的压寨夫人,必竟当初风寨里的那些人,已经有很多又回到从前的家中,这些事情,就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当然,这些里面也包括了风少轩的身份,也不再是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