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沈楼的眼睛眯了起来,原以为源头很可能就藏在这里,他甚至做好了和夏芷幽翻脸的准备,这种落空的滋味,相当不好受。沈楼的视线越过了李凌羽的身体,望向了四周的收藏品堆,他的眼瞳里升起了之前出现在扇面上的黑色火焰,那是可以蒸腾妖气的阴性毒火,也能对妖怪的术法有一定的克制。
结果依旧让他失望了,即便沈楼扫视了视野中所看见的一切物品,但是除了身旁翻涌着妖气的夏芷幽,并没有再发现任何妖怪的气息,深灰的视野中失去了往日的敏锐,只剩下死物的寂静。
“看二位的样子,并未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啊,”夏芷幽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不错的,她在这件事上已经做了足够的让步,因此语气并不像之前那么保守。“沈会首,还要继续吗?”
“不必,我们出去吧,多有叨扰。”
“可是……”李凌羽忍不住开口道,被她找出的寻亲血线还在她的手间激烈地晃动着,这是对方就在身边的警示。
“我已经确认过了,并不在这里。”沈楼顿了顿,原本以他的身份不需要解释地如此清楚,但他为了之后的结盟,还是把姿态放得更低一些。“你应该知道阴火,这已经是属于仙典级别的术法了,妖气在其中无所遁形,它告诉我这个裂隙空间除了面前的夏镇域使,没有其他妖怪的气息。”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一旁的夏芷幽突然打断了他的会话。
“没有其它妖怪的气息。”
“不,再前面那句。”
“除了你……”沈楼重复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他显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迷茫的眼神猛然爆发出精光。“难不成,你的身上……”
“让我试试看。”夏芷幽的脸色已经阴沉了下来,她刚刚听到这句话,也终于想起了一个被他们遗忘的盲区:部分妖怪会拥有附身能力,成功后会拥有和宿主一样的气息,越是境界高级的妖怪,依附时流露出的异样也会越少。
她的体表浮现出大量的空间裂纹,像茧蛹般将她缠绕起来,紫黑色裂纹中可以看到其他世界的边缘,被强行扯开的裂口散发着让人心悸的力量,但这些裂纹并未伤害到夏芷幽本身,它们如同被驯服的宠物一般在她的体表游曳着,不时发出剥裂的声音。
“我还以为要用温和的真力外显,啧。真是暴躁。”沈楼微微张开了口,看来对于被悄然附身这种事她相当生气。
“好惊人的力量,该不会把空间震塌吧……”不由得李凌羽不担心,整个储藏空间都在随着主人的暴怒而震动着,不时有碎片从天花板落下,她只能拉住一旁的支柱才勉强撑住自己。
“不会,这可是她自己的地方。”沈楼的下盘很稳,他的目光牢牢锁在夏芷幽的身上。“我有感觉,要出来了。”
“呀……”她的身上毫无征兆响起一声尖利的叫声,一道淡薄的黑影从她的后背飘然而出,最后汇聚成一个类人型的雾状身影,在一旁悠悠地漂浮着。夏芷幽目光一转,反手就想操控空间裂纹包围住它,但对方显然等待了许久,突然开启了之前他们进入其中的入口,一个遁术,就消失在了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