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将军,那就听这个逆贼的话吧。”
当宋将军看到他手中的虎符时,已经懂得了站在什么地方。
“来人啊!将这个假传太后懿旨的逆贼给抓起来,送到地牢里去。”
宋将军虎躯一震,和一些士兵一起合力,将还在叫嚣挣扎的男子捆绑起来。
摔在地上被捆成粽子的男子眼中充满着不服气,通红的双眸瞪着他:“好一个摄政王,你凭什么绑我?”
“就因为你好大喜功,假传太后懿旨,让无辜的士兵阵亡,难道这些罪还不够大吗?若不是看在你是太后子侄的份上,本王一定将你就地正法了!”
那双鹰隼般的眼直直盯着他,赵从凯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尽是颓败之色。
好一个阴险的摄政王,看来自己真的是败了,败得体无完肤。
原本以为可以拿着姑母的身份好好的挫挫他的锐气,想不到他却拿着后宫的规矩来反击自己。
景剑寒无情的挥手,两个穿着布衣的士兵将地上的烂泥扶起,将他拖到了门外。
“宋将军,还不赶紧去把免战牌挂上。”
肃杀的眼神直勾勾盯着他,宋将军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景剑寒拿出了地图观察着:“影,你说这次临国的主帅为何会如此嚣张?”
这里可不是好攻破的地方,一旦有了一个好布局,这里就会如同一条巨蟒般将他们团团围住,进退不得。
“还不是赵副帅这个酒囊饭桶给害的,王爷请看他这鲁莽的布局,这不是将士兵们白白送往敌人的刀剑之下吗?”
景剑寒嘴角勾起:“他的哥哥的确是酒囊饭桶,可他却也是凭借着真功夫才当上了将军,也曾领兵无数场,虽然不是场场胜利,可好歹也是胜多于负,你说这样一个有着经验的统帅能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吗?”
影微蹙眉:“王爷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赵太后在后面指使的吗?可这又是为何?”
他非常不明白,这江山社稷可是他儿子的,难道得让敌国的军队攻入京城脚下,她才肯幡然醒悟吗?
“牺牲几个士兵,就能将本王调到这个地方,到时候若是本王胜利了,恐怕她也有能力致本王于死地吧。若是本王战败了,死在战场上,正好称了她的心意。”
实在是最毒妇人心,那个表面如此慈和的太后,竟然也是个口蜜腹剑之人。
“那王爷要怎么做,难道就得白白任人宰割吗?”
“所以本王才会将你们带来,虽然现在本王腹背受敌,可本王还是有能力班师回朝的。”
在经过三天三夜的部署之后,景剑寒终于有了一个优良的计划。
他终于命人摘下了免战牌,领着军队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战场上。
城楼上响起了振奋人心的擂鼓声,军士们因为他的到来而士气大振,他们终于可以好好的大战一场了。
景剑寒勒着缰绳,当他面对面看到对方的主帅时,很是诧异。
“怎么会是你?”
这个人就是和自己的王妃亲密在一起的人,难不成自己的王妃是他派来的卧底不成?
云清和邪魅一笑:“王爷真是好久不见,不知道王妃现在可好?”
“你明知故问!”景剑寒横眉竖眼,或许这一切都是他的计谋,而自己却傻傻的入了这场局,“月歌是你的人吧?”
“王爷这样说若是被月歌听到了,她估计要伤透心了吧。”
“今日本王一定要将你的首级取下!”
对付情敌,景剑寒向来不手软。
铁剑划破阴霾的天际,两柄剑碰触在一次,摩擦出了火花。
云清和的面孔虽然邪魅,可也有一身好本领,马上功夫很是了得。
和他纠缠了数十回合,他的体力已经支撑不下去了,背后的伤口似乎裂开了。
红色的液体顺着内衫缓缓流下,他瞬间被对方挑下了马。
云清和从马上跳下来,和他的士兵们,将其牢牢的困在其中。
长枪朝着他无情射去,景剑寒在沙土上翻滚着。
眼看着那锋利的银光马上就要射入自己胸前,一个暗器射来,阻挡了这一切。
云清和用力拔出胸口中的暗器,看到上面的标志之后,苦笑着跨上了战马。
“撤退吧!”不管她对自己做了什么,自己都不忍心伤害那个女人。
这场战役不但有惊无险,而且还胜利的出乎意料。
云清和可是临国的战将,他可是从来不会半途退缩的,难不成是畏惧了那个飞镖的主人吗?
景剑寒捂着伤口踉踉跄跄站起身来,当他看到那身着奇怪服饰的背影时,紧蹙眉头。
“宋将军,这个女子是谁?”
“启禀王爷,此乃容族定远郡主,今日一定是得知王爷危在旦夕,特意来相救的。”
容族,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家族,他们随着太祖皇帝将江山打下,随后便隐居了起来,此番竟然再次出现,看来他还真是幸运呢。
“本王幸得郡主相救,才能保全一条性命,本王得……”
话未说完,他那挺拔的身体已经轰然倒地。
“元帅!”
凄厉的喊叫声响彻天际,天空盘旋着吃人肉的乌鸦,发出了刺耳的叫声,仿佛在为他哀戚。
带着面具的女子从马上走下,看着那苍白的脸颊,眼前一闪,她从怀中掏出了一枚药塞入了他的口中。
粉唇努动,还想说些什么已经被一旁的男子用力拽走了。
宋将军将景剑寒松了回去,并将捷报送回了国都之中。
在软榻昏迷了数日之久的景剑寒这才缓缓醒来,他微微运气,这才发现自己体内的毒已经完全解了。
“宋将军备礼,本王要去拜谢定远郡主。”
修长的手用力掀开锦被,他的双脚刚着地,就听到那五大三粗的声音。
“王爷不必送礼了,下官已经多次来到了她暂时居住的地方,可她都是以各种理由拒绝了下官,今日定远郡主已经出发离开了。”
景剑寒幽幽叹气:“看来是本王没有这个福气,既然这里的危机已经解除了,本王也得会京都了。”
“王爷不需要在休息些日子吗?”
景剑寒摇头,他可不能长时间的带着虎符呆在边疆,他不会让赵氏抓到自己的任何一点把柄的。
景剑寒英姿飒爽的骑在汗血宝马上,经过了半个月的快马加鞭,终于回到了京都。
国都的百姓已经得知了这个好消息,纷纷放下手中的活,守在炽热的街上,迎接着他这位英勇善战的元帅。
景剑寒并没有回到王府,而是先进宫见到了一脸病容的皇上。
“皇叔,朕的后妃子嗣要托付给你了。”
“皇上的后妃子嗣自有您亲自照顾着,难道皇上你想要放弃杏雨吗?”
“杏雨是个好姑娘,可是朕得辜负她了。”
当年若不是自己将她带到宫里来,也不会让她受到了那么多委屈。
他没想到自己的母后竟然会如此伤害自己,更是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羽睫缓缓合起,一滴悔恨的泪从眼角滑落下来。
“皇上就好好休息吧,微臣还得回去将您那不听话的婶婶给抓回来呢。”
“婶婶是个好人,皇叔千万要好好珍惜他。”
景容用力咳嗽着,当他看到手心中的血时,已经知道自己恐怕油尽灯枯了。
如今这皇后刚刚有身孕,将来若是生下个太子,势必会成为一个傀儡皇帝。
虽然她是自己的母亲,可他也容许景家的江山易主。
景容拖着虚弱的病体,摇摇晃晃来到了案几边,他颤抖着手,写下了一封遗诏。
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他只能将那写了一半的遗诏藏在了《帝王策》中。
推门而进的太监看到了赤足来回踱步的景容,脸色立刻变得苍白起来。
“皇上,你可要好好保重龙体。”
望着那一身的丧服,景容踉跄后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宫中有哪位主子去了?”
太监扑通跪在地上,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珠:“启禀皇上,是大皇子没了。”
“皇兄……”
景容通红着眼眶,跌跌撞撞后退了几步,再也支撑不住自己这个孱弱的身躯了。
看到那倒地的身躯,太监赶紧上前,将他扶了起来:“皇上,您可千万要节哀顺变。”
那个从小和他一起长大,教育他为帝王之道的大皇兄怎么就去了呢?
母后为什么要这么狠心,为什么要对他的亲人赶尽杀绝。
景容坐在软榻上,用力抓着明黄色的帷幔,手背上布满狰狞的青筋。
“你去传朕旨意,追封大皇子景孟则为孝王,谥号怀。丧礼一切规格比照太子,这一切原本就是应该属于他的,既然人的没了,那朕定要让他风光离去。”
“诺。”太监颤抖着身躯,这可是天大的恩赐,如此一来他的遗孀们都得接入宫中,这后宫又要乱了。
景容望着房梁,艰难的下了个决定,他再次写了一封诏书,将失去孩子的杏雨打入了冷宫。
他只希望这样能够保全她的命,他已经不想再连累无辜之人了。
此刻,和他一样有烦恼的,还有景剑寒。
他没想到自己自从进了深宫就无法出去了,只能被牢牢的困在其中。
当他得知从麒麟宫传来的噩耗时,嘴角缓缓勾起,想不到赵氏这么快就下手了。
可没人看得到他的心里淌着眼泪,他知道景孟则是自愿死去的,或许是因为要保护自己的家人吧,他不是一个坏透了的人,只不过是走了一步错误的道路而已。
如今他已经悔过,可上苍却无情的夺去了他的命。
冰冷的水渍滴在了他的额头上,他抬眸看,原来是下雨了。
一顶油纸伞为他遮风挡雨,看到那玉葱指,景剑寒心中一惊,僵直的背脊回过头看到的那熟悉的面孔。
再也忍不住将她死死的揽在怀中:“爱妃,你终于回来了。”
“王爷请自重,本宫乃是定远郡主。”
景剑寒思绪一片混沌,他松开了结实的手臂,仔细打量着她。
望着那奇异的服装,这就是他在战场上见到的那抹身影,原来自己拜见的救命恩人竟然就是自己的王妃。
命运弄人,当初是他不懂的好好珍惜,如今失去了,他后悔也已经晚了。
“不知道定远郡主来宫中做什么?”
“既然是为王爷调查当年蝶衣的事情,若是本宫能查出当年的真相,还望王爷答应本宫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