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然而韩初雪则是为了这鱼死,做鬼也……嘚瑟!
其实韩初雪心里是这样想的,这鱼的主人肯定没有把鱼看的太宝贝,不然也不会随随便便放养在这湖里,怎么也得藏起来养吧。
如此说明,这园林的主人富可敌国,这鱼是观赏的,不过观赏多可惜啊,还不如让她吃了。
韩初雪没有发觉,自从理清了与北潋夜之间,凄美的爱恋的纠缠,她的性格逐渐返璞归真。她回归了年少时的活波与精灵古怪,摆脱了后来与北潋夜在一起时,那患得患失的忧虑,还有长宫闺妇的怨气。
彼时,她犹如曾经在灵族时,那个无忧无虑,天怕地不怕的少女。也真是因为她这种倔强不屈的性子,才至于后来她为了追求爱情,而放弃了整个灵族。
她回归了那个霸气侧漏的韩初雪!行走江湖,不畏天,不畏地,快意恩仇!
韩初雪钓鱼钓的不亦乐乎,不一会儿就钓了好几十条鱼了,不过这种鱼极难生长,个头特别小,最大也大概只有成 人拇指粗细,因此这根本不够韩初雪吃。
韩初雪一边钓鱼,一边吃,把鱼竿固定在岸边,自己则动作麻溜的杀鱼,煮鱼汤,烤小鱼仔等等各自吃法。韩初雪不亦乐乎,不一会儿旁边就堆积了一大堆小鱼骨头了。
韩初雪正端着锅在喝汤的时候,突然,湛蓝色绣着鲲纹的袍摆翩翩入眼,勾玉玄履在袍摆移动间露出,高贵又神秘。
韩初雪喝汤的动作顿了顿,放下手中的大锅。仰头,视线逐渐上移,望着眼前的人,不由怔了怔。
男人面如冠玉,俊逸非凡,五官美的如一副画。一袭湛蓝的鲲鹏长衫,浑身仿佛蕴藏着海洋般辽阔神秘的气质,令人痴迷神往。
男人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的注视着韩初雪,看着女子嘴角残留的羹汤,还有地上的鱼骨头。他的神色似乎有一丝微略的变化,转瞬即逝。
“你看起来吃的很开心?”男人忽然淡淡的问了一句。
韩初雪愣了一下,依然仰视着他,笑道:“对啊,味道很不错。”
说着,韩初雪端起的锅子,又顺手从旁边的拿起来一串烤的香喷喷的小鱼,递到男人的面前,嬉皮笑脸的道:“你要不要试试?”
男人瞥了一眼锅子里的残羹,又转眸注视着笑颜如花的韩初雪,一向淡然自若的的男人,眉头不由皱起,眼里闪过一抹厉色。
“扔到狼狱去。”男人的言辞依然淡淡的,无波无澜。
可后面跟随而来的侍女却瑟瑟发抖,虽然男人风轻云淡,她清楚的知道主上这是怒了。
这姑娘不仅作死,还倒霉,刚好碰上主上来此,平常禀告一般都是上报大人。而主上别看着淡泊,那手段绝对让人毛骨悚然。
这娇滴滴的姑娘被丢进狼狱,绝对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啊!若是主上不在园林,这个女子至少还不会死的这么惨!可惜这姑娘刚好碰上主上来园林。
两个冷漠的轻纱女子从暗处掠去,挟持着韩初雪离开。韩初雪被抓着着离开时,还眨巴着眼睛,一点畏惧感都没有。
性格返璞归真的韩初雪,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精灵古怪又刁钻啊!
她竟然眼睁睁的看着,那男人神色自若,一手负于身后,举止高贵,慢条斯理的踏入湖泊中,居然轻盈的飘荡在湖面水上。
神仙啊!
这个词形容再正当不过了,当然一方面是形容这个男人厉害,而另一方面是他的气质,行为举止超尘脱俗,犹如云端的谪仙惊艳世人。
韩初雪承认,她折服了……被这个男人的实力与气质。
天啊,要是南疆人都这么厉害,还默默无闻的当一个附属小国?
韩初雪简直不懂,这南疆人的脑回路是怎么一回事?
她巅峰时期,实力倒与那山羊胡子男子不相上下。但绝对没有这个男人这么厉害啊,他丫的是逆天了吧。
然而,一旁的侍女看见韩初雪这呆愣的模样,不由汗颜,无言以对。
姑娘啊,你都快要死了,你还不着急求饶吗?这呆愣简直让她这个不相干的奴婢都替你着急啊。
韩初雪被抓走,随后两个轻纱衣的女子冷漠的把她扔进一个洞窟里,那洞窟是倾斜的,韩初雪的身体顺着坡度一路往下滑。
“嘶。”
韩初雪滑到底部,便跌落在一块草地上,痛的她呲牙咧嘴,舌齿间吸了一口气。
韩初雪扶着摔痛的老腰,从地上爬起来,环目四顾。不由怔了怔,眨巴着眼睛看着周围的草长莺飞,微风和煦的秀丽景色。
这就是……狼狱?监狱吗?
哔了狗了,监狱都在野外,风景还这么好?南疆人真够厉害的。
韩初雪细致的观察了一遍四周的环境,芳草连天,蓁荣繁茂,辽阔无垠。
韩初雪一只支着下巴,冥思,自己究竟是从哪里掉下来的?这周围也没有什么栈道,洞窟,甚至连峭壁都没有。
韩初雪眼眸一亮,难不成她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她恍然大悟,看来这里是应该结界区,与外界隔离的。结界需要灵力才能凝聚,这南疆人连灵力都有吗?
韩初雪越深 入探究,就越发的心惊胆颤。南疆仿佛隐在浓雾之中,让世人看不透。
“呜嗷——”
忽然高亢的狼嚎声响起,如风呼啸。
韩初雪心神一凛,收敛精灵古怪玩味的一面。脸上浮躁的神情也忽地消逝,神色瞬间变得严肃冷酷,明眸如炬,直视前方,犹如蛰伏的兽蓄势待发。
蓁蓁草木浮动,一头灰狼从其中走出,紧接着一群狼跟着狼王从中走出。怪诞的瞳眸里泛着残忍的光,恶狠狠的盯着韩初雪,几欲扑上去撕咬她。
韩初雪见此恍然大悟,原来狼狱就是这个意思,全部都是狼。不过……
韩初雪嘴角勾起一抹坏坏的笑,这狼狱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恐怖至极,但对于她来说,那可就不一样了哦。
水中阁楼,清风徐来,轻纱曼舞。男人淡淡的伫立在楼阁上,瞻望前方,清风拂水,涟漪荡漾。
“请主上恕罪!”衣砂单膝跪下,惶然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