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兄,万不可自嘲才是,这王府戒备森严,只怕就算是我与我爹联手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他可不是贬低自家人,他们初识几招就败了,他家老头子看到他如此无用,脾气上来就动个手,后来两人联手对打,赵梧都未落了下风,虽说这几年自己有了长进,可还是比不得赵梧的功夫,他是明白的。
“我们兄弟之间就别客气了,来,再喝”赵梧提着酒坛与李逸云对饮起来,咕嘟咕嘟几大口进了肚子。
“痛快,好多年没这么痛快了,再来”李逸云似乎喝多了,把军营中的豪爽表现的淋漓尽致。
月亮朦胧,凉亭里不断传来坛子相撞的声音,但是谈话却不多。
林嘉阳悄无声息去了一趟红颜阁,刚到约定地点还未抬手敲门,就听到门内传出一男子的声音。
“既然到了,就进来坐吧!”只听砰地一声,房门就自己打开了,只见那男子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了身旁的位置。
“让公子久等了。”林嘉阳不好意思的走到他身旁的位置坐下,抬头就看到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
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
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一切人类的美丽。
他只是随便穿件白色的袍子,觉得就算是天使,也绝对不会比他更美。
这种超越的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态,竟是已不能用言词来形容。
前面头发半遮着脸,但依然可以看到那黑的很纯的眼眸,雪白的脸上泛着点点红,还有那樱桃红的小嘴。
精致的五官,相配得刚刚好,简直是一件完美得杰作。
如果不是听到他的声音,真的会误认为他是个姑娘。
“无碍”那男子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推向了林嘉阳方向。
林嘉阳打开了那封信看了一遍,起身向男子行了一礼。
“一线天打开门做的就是替人解惑的生意,公子信守承诺就是。”那男子起身就出了房门,不带一丝留念。
林嘉阳收拾好那封信放入怀中,又蹑手蹑脚的回到了住所。
“师兄啊!你说,我要是直接请李家小姐帮忙,你觉得她会同意吗?会不会觉得我居心叵测?”沈成蹊忐忑不安的寻求着答案。
林嘉阳感觉到了头疼,这刚回到房间就听到沈成蹊的敲门声,有这么个师弟真是上辈子作孽了。
“你就不能先查查那怜月公主何日出府,确定了时间再约李家小姐,然后街头偶遇自然而然就认识了。”林嘉阳打开房门看向门口的男子,紧握着双手控制怒气,就怕自己忍不住上去揍他一顿。
“还是师兄聪慧,我马上让人去查。”沈成蹊说完就想转身向门外跑去。
“站住,三日后你请李家小姐申时三刻,“天上来”三楼东兰阁。”林嘉阳暼眼看了一眼沈成蹊似乎在说“指望你去调查,还不知何年何月呢!”
“师兄费心了,呵呵……”沈成蹊讨好似的傻笑着,一脸崇拜的样子,差点恶心到了林嘉阳。
“行了,我要休息一会儿,无事不要过来打搅我。
如若有人拜访,你就帮着招待一下,在派人来寻我就是。”关了半扇门又停下交代了几句,房门才彻底啪的一声关上。
如果不是沈成蹊闪退的过快,只怕那鼻子就要遭殃了。
沈成蹊看着林嘉阳的房门想了想关门前的话撇了撇嘴,这师兄就是偏心,天天夜夜笙歌就算了,还不让自己出去快活快活,说什么在这里呆着帮他待客也是为他好。
算了,看在今日上门的是个美人,就帮他招呼一下吧!
“义父,离儿求义父见孩儿一面。”出现在红颜阁的白衣男子此时就跪在某处后院的梧桐树下。
似有一刻钟,梧桐树就像有感应一般,砰的一声只见梧桐树下出现了一条楼梯密道,白衣男子如习惯了一样,起身走向那条楼梯密道口,慢慢的不见了身影,那条密道也消失不见了。
“离儿见过义父,您吩咐的事,孩儿都办妥了”韩离报拳弯腰向前方老者行礼。
老者转身看向韩离,不由的走向前去,看着比自己还要高大的孩子,抬手拍了怕韩离的肩膀,眼睛红红的。
“这些年苦了你了,终究是义父对不住你啊!”
如果萧寒月此时在这里,一定能过认出这老者就是韩燮。
“孩儿不怪义父,义父有情有义,如今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报恩罢了。
而孩儿如今能做的只有陪伴义父一起报答主子的恩情,孩儿什么都明白,如若当年不是主子在树林中发现快饿死的我,只怕我那时就被林中野兽吞食到尸骨无存了。”
“都是过去的事了。”韩燮上来抱着韩离拍了拍后背。
韩离身体挺得直直的,不敢相信义父居然抱他,就这么僵硬着身子似有一盏茶的功夫。
“主子虽救了我,但,义父让我有了这么温暖的一个家。”
“可我却不曾尽过做为父的责任,义父对不住你。”老者唉声叹气的转过身去。
“义父所有的顾虑,孩儿都懂,孩儿真的不曾怪您。”韩燮沉默了,哪怕这孩子能够埋怨他一些,他心里也好受一点,这孩子就是太好了,他才没脸见他。
“义父,一线天是要出山了吗?”韩离看出了此时的尴尬,只能另寻话题打断这时候的尴尬。
“是,沉溺了那么多年是该发挥它的作用了。”韩燮明白了韩离的心,顿时也觉得就这么挺好。
“义父为何突然有此决定,您日渐衰老,本该有个平静的晚年,是何人在您面前说了什么?”
韩离不信韩燮此时的决定是突发奇想,如若不是谁突然提起,或故人出现,义父他老人家不会突然下此命令的。
“皇城动荡不安,各国皆有行军之态,这大梁也已是风雨飘摇,一线天此时不动,便有违老阁主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