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巨响,随即地动山摇,只见一把黑石巨剑插在密室地沟图案的正中央,剑身颤抖,龙吟阵阵,地沟中的血液加速流动瞬间将整个图案变得鲜红,然后整个图案红光亮起,内中血液燃烧汇聚剑身,随即大地开裂,黑石剑没入地下直至剑柄,呛啷一声,黑石剑自地下自行飞出,带着地上有地沟图案的地皮一起,犹如盘根老树被连根拔起,随即那岩石地皮瞬间化为飞灰落下,那图案却包裹着剑身蹿入地下,地下现出一个大坑,底下火舌吞吐,红光耀目,浆液荡漾,竟是地底岩浆。
此时凡亦杰双拳还没击出就被黑石剑带起的地皮掀翻在一旁,那三人听到凡亦杰大喝一声,做贼心虚被吓了一大跳,还未有任何反应就被脚下地面震飞,那最后一人就是走近山壁摸机关之人,在飞起的一刹那便被凡杰的元气剑气贯穿眉心当场毙命,另外两人就是那姚当家的和马当家的却被掀翻在另一旁。二人心中骇异已极,以他二人所见,突听一少年大喝一声,随即见其一跃而起,自其身上飞出一把黑剑,威势惊人,一剑便破了地上的阵图,还把地面击穿直至地底,而身边的另一位当家的也是武功高强却在瞬间被其击杀,连如何死的都不知道,二人撑着身子未及起身便对看一眼,都看出对方内心的绝望,知道自己所做之事来了报应,对方定是正道仙侠之流。
原来凡亦杰一站起来便见到那几十个木桶之上均都倒挂着一个婴儿,这些婴儿具都赤身裸体,双脚被绳索绑着,头下脚上倒吊着,双手垂下,一个个面色苍白,胸腹却有起伏,显然都还活着,只是全都紧闭双目,虚弱异常,别说哭喊就连嘤咛一声都不能够,每一个婴儿倒垂着的双手手腕之处都有一条血线,内中鲜艳欲滴的鲜血慢慢溢出,流到小手掌中再从手指上滴落到木桶里。
那三人都是一手拿着一把匕首一手拿着药丸,将药丸塞进婴儿嘴里后便用匕首重新割开婴儿手腕处的脉搏让其不断滴血。凡亦杰见到此等场景先是气愤填膺,随即怒发冲冠,瞬间便失去了理智,当场出手要取他三人性命。
那黑石中的龙魂受到凡亦杰情绪的影响,骤然暴起发难,再从凡杰的意识中感受到了剑意,便由鹅卵石化为一柄黑剑,本来其也是冲着那三人而去,可是一出剑便被地沟图案的灵异力量吸引,转而攻击阵图,那阵图的灵异力量诡秘异常,一剑斩下竟不能尽除,相反那股力量如附骨之蛆黏住剑身,黑剑被龙魂控制飞进熔浆之中想借高温炼化了这股灵异力量。
凡亦杰被掀翻在地后头脑清醒了不少,见一把黑剑飞出,眼前现出一个大坑,还以为是凡杰的手笔,心中询问凡杰,谁知凡杰也是云里雾里,只知腰间藏着龙魂的黑石已不见踪影,想必就是龙魂所为。凡亦杰看了看眼前的大坑,一股股热浪袭来,底下岩浆喷涌,已不见那把黑剑,收敛心神抬眼望向对面瘫在地上的二人,心中说不出的厌恶,但此时也无心情再去杀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如何将这几十个婴儿救出此地。
凡亦杰以掌为刀将自己的武士服切开,上半身自腰间切开下半身从齐大腿根部切下,自己像是只穿一条超短裤,然后将武士服脱下撕成几十条布条,随即运用羽化飞仙决飞到密室桶林之中,运气用脚轻轻带住桶边,便开始用自己的武士服撕成的布片为那些倒挂着的婴儿包扎手腕上的伤口。每包扎完一个便以掌为刀切断绑着婴儿双脚的绳索,用手轻轻接住婴儿,然后将桶中鲜血倒掉,把婴儿轻放在桶中坐立,如是而为把密室中婴儿全都放入桶内,细数之下竟有36个之多。
凡亦杰做完这一切后飞身回到密室门口大石旁,眉头紧锁,望着密室中悬挂着的36个木桶苦思良策,心想:“这些木桶加上婴儿虽说不算太重,甚至可以说我单手就能举起,可是这些木桶放在一起过于巨大,自己又无三头六臂,如何能独自一人将这36个木桶带走,何况自己身处虎穴,那两个当家的此时被黑剑威势所摄不敢轻举妄动,到底也不是等闲之辈,等他们缓过神来召集人马自己恐怕插翅难逃了。”想到此处不由看向密室另一边的两人,此时那两人已经站起身来,具都愁眉苦脸,不时看向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显然此时他二人陷入了思想斗争当中。
凡亦杰心中冷哼,忽然想起进来之时见到他们手拿药丸塞进婴儿嘴里,看这些婴儿虽然流了大量鲜血看起来非常虚弱但是并未身死,想必就是那药丸的功劳,此时自己打算将婴儿带走,不知这些婴儿能否救活,倘若自己将婴儿带走受夜风一吹死上几个岂不糟糕,且问他们还有没有这种药丸,要来以备不时之需。主意想好便冲那二人道:“马当家,姚当家,今日我且饶你二人性命,望你二人今后悔过自新,重为良人,将喂食婴儿的丹药拿来吧!”
马当家和姚当家二人心中惊惧,不解对方如何得知自己姓氏,起初二人见对方一见面就下杀手将同伴杀死,心中绝望,又想到自己魂魄已被下了咒印,死后立马被那人拘走,受那无穷无尽的荼毒,心中恐惧不已,想向来人求救又怕来人不敌那人手段,到时所遭罪责更为残酷,更何况来人亲眼见自己三人残害婴儿已怒杀一人,哪会出手相救,二人具都内心挣扎恐惧,踌躇万分,眼见来人解救婴儿已然完毕,就等发落自己具都心跳加快紧张不已。此时闻言来人竟不杀自己,二人都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然身死的同伴,心中想到:“此时他的魂魄已然在遭罪了吧,那人已知晓此间事情,阵图被破,婴儿被救,恐怕用不了多久那人便要来对自己动刑了。”又想起那陈洛的下场,心中后怕,看向凡亦杰如抓救命稻草。
马当家哭喊道:“仙师救命啊!我等若不是受人迫害怎会做下此等罪业,求仙师救救我等,我等已被那人下了魂咒,那人此时定然知晓此地事情,要不了多久便会前来,到时我们就真的万劫不复了啊!”说着泪流满面,跪在地上咚咚咚不停地用力磕头。
姚当家本来自诩好汉,此时见马当家如此,心境相同,想起陈洛的下场,也是心中绝望,同样拜倒磕头哀求道:“求仙师救救姚某,逃脱大难!”
凡亦杰早已听闻他们的谈话,知道他们所言不假是被人胁迫,是以凡杰杀了其中一人后便不想再杀他二人,他们虽不是自愿但是山匪打家劫舍,杀害百姓的事情总干过不少,心中是不想管他们死活的。不过听他们说起那人手段残忍,是为妖邪,此等祸害怎么容忍,定是要除去的,只不过自己此时还是初入修道门径,道行微末,手段低微,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于是温言道:“你二人暂且起来,等我将这些婴儿救出再说,先把丹药给我。”
马姚二人听凡亦杰语气大喜过望,急忙起身纵跃到密室门边,看二人轻功比未练羽化飞仙决之前的凡亦杰毫不逊色,想来武功也是相当不弱。二人来到凡亦杰面前各自从胸前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凡亦杰。马当家道:“仙师,这是聚灵丹,据那人所说每次割脉之前喂食可以保得婴儿一时性命。”
凡亦杰打开瓶子闻了闻,没有气味,取出一粒放到舌尖微舔一下,有甜味也有苦味,还带有微浓的土腥味,知道这丹药主要是人参所制,乃是大补之品,并非什么亏损身体精元强行暂延性命的药物,放下心来。见他二人心意甚诚,对马姚二人道:“你二人可是这营寨的主事之人?”
姚当家道:“我们是几个山寨的人被人强行请到此处组成的,目前当家的就剩我和马当家了,不过主事的人还有我们几个当家的兄弟。”
凡亦杰道:“好,你去请几个人来将这些婴儿带出密室,好好照料,务必将他们救活了,马当家,我们就先再给他们喂一次药吧。”
马当家闻言脸现尴尬之色,支支吾吾道:“这~”
姚当家也矗立不走,低头不语。
凡亦杰见此颇为奇怪道:“怎么?二位不愿放了这些婴儿?”他不说不愿救助而说不愿放了自然是又把马姚二人放到了敌对面了。
马,姚二人都是老江湖闻言立马听出凡亦杰的态度转变,马当家的急忙道:“不,不是的,仙师千万不要误会,只是营寨里都是我们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们都以为我们只是打劫村庄,以为抓来婴儿是为拐卖,并不知道我们抓来是给那人布置婴血聚灵阵的,几个营寨又都是组合而来,内部矛盾颇多若是传出去恐怕会引起大乱。”
姚当家看了马当家一眼补充道:“不,除了我二人外还有几十个管事的兄弟都被种下了魂咒,他们具都见过陈洛的下场,也知道婴血聚灵阵的事情,若让他们得知婴血聚灵阵已然被破不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凡亦杰闻言心中烦闷,知道马姚二人所言不错,若是这样残忍的事情传出去恐怕很多人会反叛,而那几十个被下咒的管事之人定会平乱到时一场厮杀必不可免,而且若让那几十个人得知那人布置的任务已不可能完成,想到自己将要遭受的酷刑保不准他们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