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哑的声音让精灵惊慌了起来,因为那声音不是从别的地方传出来的,声音来自他的脑袋里面。
缓缓的低下来头,精灵看到了自己放妖精身体的背包的碎片,碎片很碎就像是被无数的手强行撕碎的,还有很多像是刀割的痕迹。
精灵的手里,拿着一个洁白的像是白玉的东西,不过看到之后精灵的瞳孔不断放大,呼吸都停止了。
那是一条胳膊,边缘处还有着不少的齿痕,胳膊的手耷拉到地上,精灵手里拿着的那一段已经不多了,没有血,有的只是妖精本身的微微的清香,现在闻到之后却让人恶心。胃部传来的刺痛,灼烧,饥饿,痉挛的感觉都在不断的刺激着精灵的最后一根精神。
妖精的头被张德灵带走,内脏被张德灵掏空,张德灵拿走的全部都是好的部分剩下的都是没用的。
精灵呼吸紧促,不经意间再次吸进身体里面一些黑色的气息然后彻底失去意识,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妖精有了新的脑袋,精灵也找回了原本的同伴,甚至还掌握了他早就应该掌握的东西。
妖精的声音不断的在精灵脑袋里面响,原本娇滴滴还有些腼腆的声音现在像是催命付一样不断的在精灵的脑子里面发出来嘶吼。和精灵争抢身体的掌控权。
精灵感觉的到,就算是他把身体交给妖精,妖精恐怕也不会变成原本正常的模样。
精灵抬起来了头,那股清香瞬间喷发出来,格斯尔多闻到却咬着舌尖让自己被迫清醒。
格斯尔多:“如果明天在行动的话,那么我明天再来吧,还有不少东西要准备。”
源自自己父亲早起的拖延症的影响,虽然格斯尔多的处理事物的能力并不低但是,能拖肯定要拖一下啊。
毕竟他不是背负着什么任务来到这里的。
精灵点了点头,血还沿着嘴角流出来些,来自复仇的那一种快感就像是最美味的佳肴一样一直绕在精灵的心头,让他来到了这里。
这一次他有了自己的能力,他不在畏惧,张德灵,他有预感此行一定能遇到那个人,至少他感觉如此。
格斯尔多走出来了冒险者协会,压迫……真的没有多少,但是让有着轻微的洁癖的格斯尔多看来,只是站在散发着气味的精灵周围就让他感觉到浑身难受。
恨不得再把浑身上下都洗一遍,格斯尔多朝着自己早就定好的旅馆走去,独自剩下精灵一个人留在楼上红着眼睛和自己嘶吼。
最后再二楼不少的目光的注视下走出了冒险者协会,走到旁边的小巷里不断的撕咬着自己的胳膊,划开自己的皮。
血流到地上,皮肉塞进指甲缝里。口水顺着下巴滴落在地面,不断的和自己的搏斗中撕碎了黑色的长袍露出来了藏在兜帽里面的脸。
尖长的耳朵露出来了黑色的血,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嘶吼时张开的嘴里面甚至可以看到妖精的脸,黑袍被撕碎之后露出了畸形的身体,第三只手从精灵的脊椎处钻出,脖子甚至长出来了一个骨头刺破了皮肤。
完全就是一个被扭曲畸形捏合在一起的东西,完全不能用生物来形容。
畸形,扭曲,恶心,让人浑身发抖,但是随着精灵身上的血越来越多,自我厮杀越来越激烈,空气中清新的气息也越来越浓,但是好像除了格斯尔多以外,别的人闻了之后完全没有恶心的感觉。只是一脸享受的想要走进这个小巷然后沦为食物。
或者猎物。
从伤口里长出来的肉芽不断的蔓延出来,缠在精灵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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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从头顶淋下来打湿了头发也划过了身体,如果穿上衣服的话格斯尔多显得有些病态而的瘦弱,但是把衣服全部脱下来之后长年的高密度训练所塑造出来的身体曲线和肌肉条纹很明显的显露了出来。
高举着的木盆中水已经流干,格斯尔多眉头依旧皱着,味道好像渗到了皮肤里面,或者直接浸到了身体里面,洗不断,一直在不停的散发着。
有些像是油腻的东西吃多了还在不停的挑逗这胃部最后的底线。
格斯尔多:“还真是让人作呕啊,如果不是因为还需要他们领着我去红陨石之地去当炮灰_……”
毕竟从一开始格斯尔多就没有打算和这几个人好好相处,或者说是精灵收下的那些人觉得格斯尔多还算是同伴,因为即便是为了生计不择手段的冒险者也不会完完全全的去用恶意度量世界。
如果全部的人都这样的话,那么这个世界还算是人应该待在的地方吗?如果完全没有一点点的信任在冒险者和冒险者之间的话那么还怎么来协会这个东西?
相同种族之间的生物对于同种族的生物的好感度上限还有初始好感度要比其他生物高的多,因为他们有相同的地方,而被认可的感觉,那怕只是因为自己和别人一样的没有被孤立的自我感觉都会让不少的普通人感动到自己。
而冒险者这样的刀尖上舔血的工作更能催生出来友谊,因为没有催生出来的友谊要么是再也没见过要么就是在也不可能在人间见到,甚至有可能是为了利益自己下的手。
但是好感度的上限却要低的多,因为很多一样很相像所以不可能完全信任别人,尤其是身边的那些人。
拿出来了一块崭新的布擦着头发,水滴滴在地面发出来啪嗒啪嗒的声音,他喜欢刚刚洗完澡的那一种浑身焕然一新和卸下来所以的东西的轻松感。但是这一次稍微有点不一样。
身上依旧很沉重,甚至连那种气味和恶心的感觉都完全没有一点点的改变,依旧让他作呕想吐。水不断的低到地上,格斯尔多的心情在水不断的滴在地面上的啪嗒声中越来越烦躁。
灵刀放在不远处的一个柜子上面,两把刀一长一短的都在柜子上,其实两把刀的长度差不了多少,只不过一把的造型加上粉红色的颜色让它看上去有些短。
而黑色和蓝色所做成的那一把刀只是看上去就让人感觉很危险,而且看上去很长。
搓动着头发格斯尔多来到了柜子前。把手里的布放在了柜子上稍微叠了起来,会家务的贵族很少因为他们完全没有必要去学习这些没有用的东西。有着仆人他们只需要学习一些他们的父辈让他们接触的礼节还有别的不少的东西就行。
而那些东西的学习难度要比家务高的多,这里可不是现代社会,这里的贵族可以享受很多平民永远享受不到的事情但是无论如何底层的人没有彻底脱贫之前是不可能去思考如何活的更舒服的。
而贵族又是少数,他们的脑子不允许他们思考出来由知识机会和灵光一闪等多重巧合之下才会想出来的那些让生活更舒服的操作。
格斯尔多把粉红色的刀拔出来了,刀身其实很细,细到遮挡了原本的造型所给人的一种短小的感觉。
闪着寒芒的灵刀被格斯尔多拿在手里,空气中的清新的味道越来越浓,恶心的感觉在格斯尔多的身上越来越明显,砸了砸舌头格斯尔多拿起来手里的刀直接在胳膊上面划了一个口子。
预想中鲜血喷涌的画面并没有出现,伤口露出来的是被黑色的东西堵住的血管,还有不断的分裂企图再次堵住伤口的黑色物质,浑身的气震了一下黑色的物质却丝毫没有动弹,只是分裂速度稍微慢了一点而已。
而格斯尔多则是被自己这一下弄得两只眼睛有些发黑。
格斯尔多自认为不是很强,而且从出生到现在几乎上只喜欢练刀对于别的丝毫没有兴趣,而对于突发情况和事件的练习更少。
这一次出来不只是为了退婚和恶意引战,还有一部分就是他也需要出来历练了,很多的事情不可能只在自己的领地就可以完成,至少格斯尔多是这样的。
手里的灵刀再次划向胳膊,这一次格斯尔多划的是动脉,而且很深,灵刀上面还有这异样的光芒闪烁了一下。
这一次很有效果,不过依旧像是一开始的那样,这一次黑色的血像是浓稠的粘液一样从格斯尔多的伤口里面流出来,散发着恶臭。甚至腐蚀了地板。
黑色的物质想要堵住伤口血压却不允许,黑色的物质想要不断的分裂来暂时盖住伤口却刚刚分裂就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绞杀了。
无论是下刀的地方,深度,长度,自己本身的血压以外还需要注意到的地方还有很多,格斯尔多是一个天才,他的天赋很高但也只是很高。
他没有比别人努力,他只是在别人干别的事情时候在练刀而已,他没有努力,只不过他只对灵刀感兴趣,因为自己的家里有很多的灵刀,而有几把灵刀被房子仓库很深的地方,那种灵刀就是只是看一眼会觉得很危险的东西。
而偏偏无论是什么样的身份,只要还是一位血气方刚的男的就会觉得很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