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个有着艳阳的秋日,午后,燕子想去大学校园转转,想去酣畅淋漓地打一场篮球,燕子一朋友开驾载着燕子一路往最近的大学校园开去。
一路上俩人若有若无的闲聊着,期间俩人突然聊起了水痘,燕子朋友说她长过水痘,一个星期下来,全身都长满了,她妈妈告诉她不能抠否则会留疤,于是她硬是忍住了,一点都没抓。燕子朋友说在这点上她堪比她妈妈,一个动手术都能不打麻药的人。燕子朋友说她觉得自己特别能扛事。
燕子:听你这么说起来,突然发现我们这一大伙人好像都还蛮能扛事的。
燕子朋友:你说哪些人?
燕子:就我们这一伙玩得好的呀
燕子朋友:包括你吗?
燕子:当然
燕子朋友:请把你剔除掉
燕子:为什么?我经历过的苦难比你们都多得多呢
燕子朋友:你怎么知道别人没有经历过?
燕子:我们都朋友那么多年了,大概情况大家互相都了解,所以肯定都知道呀
燕子朋友:能说出来的都不算太痛,最痛的那些是不会说出来的
一时间谈话进入了完全无声的沉默,瞬间燕子的心绪也变得极其复杂起来。
脑子里立马出现了就在前不久,自己对着这个人泪流满面的场景,现在都还深刻记得那天夜的黑,风的凉和心的痛。听完朋友说的这句“能说出来的都不算太痛”之后,似乎感觉那个场景里的那夜更黑了,那风更凉了,自己的心好像也更痛了。
都说被自己以为最懂自己的人不理解和否定最痛,燕子这一刻好像又深刻地体验了一次。
能说出来的伤痛就真的不痛了吗?燕子觉得说与不说跟关系的深浅有关,痛与不痛跟自我疗愈的程度和自我释然程度有关。并不是所有能说出来的痛都已经不痛了。
燕子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画过的一个关系图,一个大号的圆里面有一个中号的圆,中号的圆里面有一个小号的圆,最外面的那层写着“防御层”,中间的那层写着“伤痛层”,最里面的那层写着“真我”。
这个图的大概意思是,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防御层,伤痛层,和最核心的真我层。关系中的两个人只有彼此都穿越了对方的防御层和伤痛层,见到彼此的真我,才有可能建立起最亲密的关系。
燕子情绪有些失落,原因有可能是自己以为和朋友的关系已经穿越了伤痛层了,最后发现并没有。不过没关系,最珍贵的东西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在失落的同时,燕子也深深地觉得朋友说得很对。虽然自己在自我疗愈的路上走了很久很久了,很多伤口确实都在一点点逐渐痊愈,很多伤痛也开始可以和亲密的朋友云淡风轻地笑着说出来了,可再往里走走,燕子发现在那确实是存在着一些连自己都不太敢去看和去触碰的地方,确实是存在着一些事自己从未曾跟人提起过。
心理学上说真实的关系是疗愈的必经之路。燕子觉得这里的真实的关系应该可以是自己和他人的关系,也可以是自己与自己的真我的关系,最终应该都是自己和自己的关系吧。也就是说每个人探索的终点其实是自己。
可能对于自我防御意识超级强,安全感极低的人来说,让别人穿越自己的防御层和伤痛层,最后把真我赤裸地呈现给别人,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甚至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就像燕子的朋友说的“活在这个世界上,谁能完全没有伤痛呢,其实每个人都是带着伤,忍着痛的”。
对于那种不能通过与他人建立真实健康的关系从而得到疗愈的人,他们应该怎么办呢?
燕子想,只依靠自己是不是也能实现自我疗愈?燕子相信我们每个人自己才是自己最好的疗愈师,无论形式如何变化,疗愈的最后一步和最关键的一步都需要通过自己,那自己来察觉自己的面具和铠甲,自己来正确认识和疗愈自己的伤痛,自己去发现自己的真我,最后自己与自己的真我建立起最亲密的关系,这是不是也是一条可行的自我疗愈之路呢?
既然我们每个人的终点都是自己,那我们为什么还需要别人?为什么还需要和别人建立亲密关系?
燕子想,应该是认识自我的过程中存在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问题,就像我们看别人总比看自己看得清楚,关系可能正是那面能让我们清楚看见自己的明镜吧。
逻辑推理能力不是很强的燕子,将这一堆复杂的问题在脑子里捋了好多好多遍,最后终于好像是捋顺了,燕子长松一口气,脑子随即也停止了高速运转。这时车也正好开进了美丽的大学校园,在校园里一篮球场附近,燕子朋友将车缓缓靠边停下,叮嘱燕子一个人要注意安全之类的,燕子答应着右手拉开车门,眼神从内观回归了大自然,放眼望去目光落定的地方一朵紫色的喇叭花正怡然自得地随风轻轻摇曳,望着朋友的车缓缓走远之后,燕子欣喜地掏出手机,转过身来,镜头对准小花,将亮度调到极低,咔嚓一声,相册里又收录下了一高冷傲娇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