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让所有人都感觉心中万千沟壑,豁然顿开!
而那“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更是应了此情此景,诸多男儿依旧沉浸在此诗带来的磅礴气势种,久久不能回神。
孙洪离花瓶最近,而且一直是他大声诵读,此时感受最为深刻。他感到胸中那股豪气一直盘绕在心间,久久不散!
整个聚云阁,没有受到影响的大概就只有李远志本人了,他拿起桌上的茶杯轻尝一口,润了润喉咙,继续打量着整个聚云阁,脑海中的思绪不断翻滚。
这里发生的每一件事,众人的每一句话,乃至每一个表情反应,都会给他带来莫大良机。
“秋月,等下你去找孙掌柜,就说借这个花瓶过来一观!”“飘香仙子”两只纤手紧紧握在一起,对站在身旁的侍女秋月吩咐道。她的声音十分清脆,悦耳动听!
“是,小姐!”秋月点头应道。她有些不明白,小姐平时只对音律乐器一类的东西感兴趣,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一个花瓶如此执着。虽然花瓶看起来不错,但是也没有到让小姐开尊口亲自讨要的地步吧。
秋月疑惑的盯着台上的花瓶,也不知道哪里这般吸引小姐。不过既然小姐要看,等会自己再去找姓孙的胖子便是了。“飘香仙子”要看一个花瓶,相信还没人敢拒绝,秋月对自己的小姐非常自信!
“孙掌柜,既然你约咱们一起来品鉴,现在大伙儿都来了。你开个口,这个花瓶多少钱,本少爷我买了!”一个年轻人摇着扇子问道。
“何少严重了,这个花瓶聚云阁不卖!”孙洪摇了摇头道,开玩笑,这么个宝贝,自己怎么舍得卖。孙洪的脑袋里浮现出李忠几人的身影,这些家伙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这个花瓶怎么可能就只值三千两!自己真是白得了个便宜。不过就算有人敢出钱,自己也不敢卖啊!没有大老板开口,谁敢擅自做主!
“五千两!”何少扇子一合,看着孙洪大声道!
孙洪啥也没说,只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切,这么个宝贝,居然只出五千两!孙掌柜,我出六千两!”大厅里有人站起来大声喊道!
“八千两!”
“我出一万两!”
“一万一千两!”……
孙洪的额头慢慢冒出细汗,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控制和想象,这么多人出价,等最后的价格下来,肯定是天价。不过现在,自己哪敢随意答应啊,不然自己绝对会被扒皮抽骨!想到这里,孙洪不禁打了个冷颤!
“一万五千两!”王韬大声喊道,他是礼部尚书家的老三,也是长孙家的远房亲戚,这次长孙家老祖宗大寿,正好拿这个当作礼物。
“东海夜明珠两颗!”只听一个浑厚的声音喊到!然后一个黑衣男子从楼上一个包间手捧两颗夜明珠站了出来,昏暗的烛光下,夜明珠熠熠生辉!
虽然说一万五千两已经是天价,但是这个夜明珠却称得上价值连城!
孙洪背上的汗已经打湿了整个后背,自己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出现了,这些楼上的贵客可没有一个是自己一个小掌柜惹得起的,现在孙洪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个巴掌,怪就怪自己太大意了。自己聚云阁一年的收入才不过八万两,现在一个花瓶居然顶得上自己四个月的收入了,这些人已经全都疯了!
“五百头牛!”阿拉善满脸通红,大声叫道,这个花瓶他无论如何必须拿下,只要把这个花瓶带回突厥,自己就是整个家族的英雄。
“大哥!”格雅双目圆瞪,惊讶的叫道,五百头牛可是部落里四分之一的数量了,没有父汗的同意,谁都不能擅自做主,大哥他凭什么报这么高的价格,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现在还是被“流放”嘛!
现在大唐初立,粮食都不够吃。目前最缺的就是耕牛,五百头牛,虽然才一万多两银子,但是确是有市无价!而且现在突厥人对牛马控制很严,所以五百头牛绝对不是个小数目,阿拉善的报价喊出来,明眼人都知道怎么选择了!
“哼,五百头牛,你现在拿的出来吗?”王韬看着阿拉善所在包厢哼笑道。就算突厥人可以拿出来,那也是在关外,等交货,黄花菜都凉了;而且,到时候突厥人反悔怎么办!相信孙洪得被剥了皮泄愤!
“你!”阿拉善被噎的无言以对,自己想的就是先达成协议,然后再以数量太多,需要时间筹集为由,赶回部落说服父汗。只要说服父汗,一切便不成问题了。有了这个花瓶,到时候由父汗献给大唐皇帝陛下,金狼部落便可以借助阴山下的大唐军队,一举吞并其它五个部落,称雄西突厥。
突厥离大唐实在太远,而且大唐皇帝陛下的先祖就是鲜卑族,两者相互结盟的可能性非常大;再者东突厥日渐势大,经常袭扰大唐边关,大唐非常需要有一股势力来牵制东突厥。所以只要自己拿下花瓶,说服父汗的可能性非常大。还有,就算不能说服父汗,对自己来说,也就是一点名誉上的损失罢了,自己已经成了“家族之耻”了,还会在乎这点名头嘛!
想到这里,阿拉善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走到护栏边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沉声道:“只要聚云阁愿意将此花瓶卖给我等,便可获得我金狼部落最珍贵的友谊,同时便是我阿拉善的安达!”说完,阿拉善右手握拳敲击左胸,身为王子的气势显露无遗!
“疯了,疯了,大哥他绝对是疯了”,格雅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大哥,脑袋里一片空白!
此时的大厅内已然安静下来,以一个花瓶换取金狼部落的友谊,这个价码确实开得比较大。
孙洪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嘴唇直哆嗦,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现在恨不得一头撞死自己,也好的过受此煎熬!可是他不敢,也没有人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