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一看,李远志一眼就认出了为首的林进。
李远志不着痕迹地向李忠使了个眼色,悄然扭转头不动声色地继续驱马前行。
“吁”,长孙虹忽地拉住缰绳,枣红大马顺从的停了下来。
她一停下,整个队伍自然而然全部停了下来,动作整齐划一。她一双秀目上下打量着这个队伍,两个人赶着二十匹马,要么自视过高,要么是有所倚仗。
“这位兄台,在下长孙虹,有礼了!”长孙虹冲着李远志抱拳道。
李远志一脸愕然的看着眼前的长孙虹,他左想右想,都没想到长孙虹会找上自己。慌忙地抱拳应道:“兄台有礼了,在下李远志,不知兄台找在下有何贵干?”
长孙虹见到对方一股惊慌失措的模样,也不由得一愣。稍微一想,心里顿时有了计较。不会是对方见自己这边人数太多,而怕自己等人起了贼心了吧。遂指着旁边林进等人解释道:“这些是在下的家仆。兄台不必担忧,我等是青州商家,欲前往鄂州参加一年一届的商会,不知兄台意欲何往?”
“在下亦是前往鄂州”,李远志点头答道,其实他本意是找个镖局护送自己回京,不过,既然这些唐军都是往北,一路同行也不错。而且人虽然少了点,毕竟受过训练,比一般的镖局强多了,安全性也提高了很多。但是自己的秘密太多,一定不能让他们识破。
李远志眼睛朝李忠一撇,示意了马背上的盐袋,笑着道:“既然如此,不知可否同行?”与其让对方提出来,还不如自己主动提出。
“少爷,咱们还要急着赶路,只怕……”林进抱拳赶紧答道,差不多还有4天就到了,他实在不想再横生枝节。
“无妨”,长孙虹微微一笑,摆手道。“相遇即是有缘!既然兄台有意,大家正好结伴同行!”当下一行人汇合成一支队伍,往鄂州赶去!
一路上,长孙虹介绍自家是做粮食和麻布生意的,自己排行第五。
李远志看着这位自称“五少爷”鼓鼓囊囊的胸脯,不由翻了几个白眼,不过自己也实在不好拆穿。李远志只好顺着介绍自己只是做点小买卖。主仆二人这次去鄂州,一是看一下有什么生意可做,二是这次带了二十匹马顺便一起卖掉。
长孙虹听到对方要卖马,心里不经一动,如果自己这些人能够一人二骑的话,赶路也会快很多,于是和李远志商量起价格来。
李远志也正急于把这些“赃物”脱手,长孙虹的提议正中自己下怀。不过,他还是摆出一副商人面孔,一番讨价还价以后,作价80两银子一匹卖给了长孙虹。
长孙虹气的双眉倒竖,一张俏脸是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她长这么大一直是予应予求,从没见过李远志这般市侩的嘴脸。什么我的马是万里挑一,都是经过了无数训练;还经过精心饲养,专人照顾,这样的论调更是听都没听过。让林进付了银两,长孙虹一跃而上马背,一拉缰绳,头也不回的骑马就跑了,至于什么“同行”之类的话全部抛在了脑后。
林进匆匆牵过马匹,一人俩骑,追了上去!
李远志颇感无奈的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这都是现代营销常用的手段,抬高自身身价,经过一番包装,然后产品才能卖个好价钱。这点吹捧算啥哈,自己一个搞技术的,比那些卖保险的专业营销的可差远了。
想当初,上门推销保险的小姐姐,硬是凭着三寸不烂之舌,“缠,诱,吓”三板斧之下,自己溃不成军,硬是买了一份每年缴纳一万大洋的保险,而且必须连续缴纳30年,工资被狠狠刮了一层。等了解清楚了才知道,结果是只有自己挂了或者期限到了才能取出来,当时郁闷的只想吐血三升。
现在想来,保险应该生效了吧,自己当时写的第一受益人是父母,自己生前不能在父母身边尽孝,现在也算给父母留下了点养老钱,父母为了家里辛苦了大半辈子,也应该享享福了。
想起身在两千年后的父母,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样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极致痛苦,又岂是年迈的双亲能承受的。自己真的太冲动太不孝了,为了儿女情长,竟然想到轻生。还有赵琳,或许已经嫁做他人妇了吧。自己做的那些蠢事,除了伤透父母的心,怕是没让湘江起一点涟漪,平白给人增添了饭后谈资。李远志侧过身,用衣袖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少爷,咱们也出发吧!”李忠将银两收拾好,跃上马背兴奋地道。也难怪他兴奋,一下子又得了160两黄金,加上原来的180两黄金和百余两碎银,还有那些精盐,就算啥都不干,足够自己两人在长安买上一栋上好的房子,还可以盘下一间店铺,生活好一段时间了。
李远志平复了下情绪,笑着应道:“好,咱们也出发,跟上他们,走,驾!”主仆两人扬鞭直追。
就这样,两人一直落后长孙虹她们差不多两柱香的路程。
自从上次伏击事件后,李远志感觉自己的武功还远远不够,就连李忠一个脱离战斗这么久的人也比不上。臂力更是差了一大截,上次射向紫衣大汉那两箭根本没有一点点威胁,如果不是李忠后来补了一箭,战斗有可能还会出现变化。
李远志一刻也没有放松对自己的锻炼,而且强度也增加了一倍,尤其是扎马步等最基础的动作,更是一刻都没放松,就连骑马,也时刻保持蹲姿,而且随着马背起伏时刻调整姿势,直到双腿抽筋才停下,休息一会然后继续,这些都是李忠不知道的。
而且李远志也一直按照自己的呼吸方法锻炼,骑马,吃饭,休息,睡觉,他要把这个养成习惯,然后再变为自己的本能。而且愈是疲惫,李远志发现小腹那股暖洋洋的感觉愈是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