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录制后台，石晓一个人沉着脸，面色十分难看。
石晓今年过得很不顺，自然也很不爽。从出道以来顺风顺水的石晓并没有经过太多风波，除了自己的宿敌刘泽洋以外，几乎没有任何烦心的事。
然而，今年他有点水逆，事事不顺。
他第一次尝试电视剧，准备拉进自己与老对手的距离，结果那部戏扑街了，还是被一个不如他，出道不过几年的人吊打。
当初剧目上线，石晓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作为当红小生，他确实有资格提要求。
所以，那部戏和琅琊榜撞档了。
之所以撞档，是因为林杰这个人。
他出道时间不长，论人气跟自己没法比。
可偏偏，这人运气不错，愣是靠着自己打出了名头，出演的电视剧也都有不错的成绩。
在那段时间，所有人都说去年的新人王选错了剧，那部剧极其有可能扑街。
所以，石晓选择迎面撞上。
一个有名气却又不那么强势的踏脚石。
可偏偏，命运总是喜欢开玩笑。把人当成踏脚石的人往往会变成别人的踏脚石。
石晓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的第一部作品扑街，被那个人当成了踏脚石。
现在，他和刘泽洋差距更大。他听说刘泽洋已经动用了所有资源，当上了陈文导演电影的主角。
这意味着，刘泽洋很可能要向那道不可逾越的鸿沟跨出第一步，甚至极其有可能直接跨过去。
这他还能忍。
因为刘泽洋毕竟是刘泽洋。
从出道以来一直压在他头上，时间长了自然也就习惯了。
可有些人他忍不了。
因为林杰只是林杰。
石晓也没想到，他从来没有当成对手的人，竟然直接踩着他迈入二线巅峰，如今更是一脚临门。
魔徒的成绩告诉石晓，林杰很有可能会跨过去。
虽说现在全网都是讨伐的声音，但黑与红向来是分不开的。
这还不是最难忍受的事情。
最难忍受的是他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摔了跟头。
他发新歌，特意避开了那些天王天后，小天王小天后。
单靠人气，他也不怕与那些人一战，只是那没有必要。
可偏偏，在如此一个空档期，白鹿和锦鲤的出现又把他新歌压了下去。
如果林杰知道石晓的遭遇，他一定会明白石晓是来干嘛的。他是来打歌的，也是来证明自己的。甚至可以说是来发泄的，蹭热度的。
这种做法并不光彩，可不能否认它的有效。节目播出带来的热度加成，很可能把他的新歌推上去。
晚间，直播正式开始。
林杰被安排倒数第二个出场，他今天被留下的可能性不大，因为与他合唱的搭档已经在这个节目停留了两期。
第一组上场的选手是参加过一期的选手，毫无悬念的被揭面。她是选秀歌手出身的混血儿卡洛儿。
第二组也有人被揭面，来自虎鱼的一位主播。
第三组，刚出场就听见一片欢呼声。
欢呼声很大，可欢呼声越大王特的脸越沉，仿佛几个小时前灰色天穹上的乌云，也好像笼罩世界的夜幕。
这绝不是高兴的表情。
事实上，王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让他过来！这家伙不懂规矩吗？！”
火冒三丈！
导演能掌控节目，却也有不得已之处。他不是一个自由导演，自然要学会妥协。
就算是自由导演，同样要学会妥协。
音乐响起，弹幕刷屏。
“绝对是石晓！！这不就是晓哥哥的新歌吗？天啊，简直太好听了。强烈安利！”
“那面具好可爱喔，虎头虎脑的，简直是太棒了。”
“我晓哥才是全场最佳，什么白鹿，锦鲤，根本就不是对手好吗？”
“这电音，这舞步，这动作，除了石晓不做第二人想，我们晓哥来踢馆了！”
有些观众在狂欢，有些弹幕在狂欢，只是有些人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白鹿倒是面色如常，她本来也不在乎输赢，甚至不在乎谁更加出彩。她是来玩的，也希望更多人通过她，喜欢民族音乐，喜欢京萃，喜欢民谣，去听一听那些所谓“小众”的乐曲。
不要求太多，有人喜欢，便很开心。
林杰也不在意。他虽说是节目的投资方之一，可数目有限，并没有多大的话语权。而且他知道，这件事有人比他更着急，也会有人处理，用不上自己。
作为投资方，同样也是参赛者，他干预节目组的决定，那不公平。
他也相信，王特会给出一个让人满意的答案。
有些人不在意，自然有些人在意。有些人风轻云淡，有些人面带嘲讽，有些人面沉似水，也有些人心思已经活动起来。
看不起这种做法的人不会去模仿。本来也没把握留几期，想要学着石晓在节目中火一把的人却动了心思。
要比人气，谁也不差谁的。
虽说有保密规定，可谁也没办法证明身份泄露是他们自己的手笔。
就算打起官司，没有证据便是另一种博弈。
而那种博弈，他们不见得会输。
退一万步，其中的某些人本来就不怕被骂，也不怕打官司。
他们最怕的是忘记。
耳边电音还在继续，欢呼声还在继续。
高潮过去，林杰上台一首合唱，中规中矩。
最后一组白鹿的登台，唱了一首极其需要沉进去的歌曲。
依旧惊艳，但有些时候这种歌不适合这种舞台。
那种需要思考的歌曲，需要用心去投入的歌曲，在某些舞台上没有优势。
因此，这首歌反倒不如前两首带着嘹亮高音，特殊技巧的歌曲。
不说是这种歌不好听，只是单纯的不合适。
直播结束，忽然网络上多出不少关于蒙面歌手的消息，这些消息有真有假，还很模糊。
直到节目组没有任何动作，这些消息才变得清晰，变得十分准确。
也就在此时，在电视台某办公室。
王特脸色阴沉，在他面前是一位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他的脸色也很阴沉。
“直接把他送出去，有什么后果不用你管，拍好你的节目。”
中年男子的话十分有力，不容置疑。王特直接点头，转身离开，没有多问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