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地级境初期,一名地级境中期,夜澜瞬间压力大增,只能凭借着夜影穿雨步的玄妙勉力支撑,可不时身体上还是增添上几道伤口,一时之间满身都是鲜血直流,狼狈不已。
一招飘雨将两人逼退,硬抗了其余两人一刀,夜澜飘掠至一颗树干上,舔了舔唇边的猩红液体,身上的气势逐渐攀升,主动开启了百炼修体诀的增幅效果,实力暴涨。
“这小子,挨了这么多下还生龙活虎的,果然留不得,都别留手,全力将他拿下!”队长眸中杀意暴增,手中大刀率先斩出一道凶猛刀光向着夜澜飞砍而去,其余三人也都拿出看家本领。
夜澜的呼吸都徒然一窒,闭上双眸强行让自己的头脑冷静下来,脑海中细细回想起幽夜剑典中的剑诀,周围的一切突然寂静无声,暗幕垂下陷入无边的黑暗。
等他再次睁开双眼,眸中是沉静无比的淡漠神色,身形被四道攻击同时轰击却如幻影一般破碎,四人脸色同时一变,暗道不好。
“夜雨无声。”
四人的表情如出一辙,同时浮现一抹茫然的神色,犹如被囚禁在一个黑暗的世界,突然有雨滴从天空中不断落下,击打在四人的身躯上,剧烈的疼痛令他们瞬间清醒,才发现身上早已被缕缕剑光穿透形成了一个个血洞,可惧无比。
两名杀手眉间都有一个血洞深陷,当场丧命。
夜澜瞬杀两人,重创其余两人后再也没有余力,不然四人都得同时身死。这一招乃是幽夜剑典第三层剑招,需要耗费庞大的灵力才可以使出,一旦用处可以立即将敌人拉入幻境,被如雨滴一样密集的剑光斩杀,极端可怕。
队长露出惊惧的表情:“这是……幽夜剑典的夜雨无声,怎么会有这般巨大的威力?”
嘴角轻轻一勾,夜澜目光如炬,我才不会告诉你们两个白痴,这门剑典本来就是专为修道者创造的,用内力使出本就不适合。
趁着两人愣神,夜澜胡乱咽了一口烈火狂蜂的蜂蜜,再灌了几口灵酒,潜渊剑剑尖遥遥一指:“来吧,两个蠢货,今日这山谷就是我专门为你们挑的埋骨地,喜欢吗?”
“可恶,上,他没有多少力气了。”队长一眼看穿了夜澜此时此刻的虚弱,两人身影一动继续攻来。
夜澜目光平淡如水,他虽然没有剩余多少灵力,但却在快速的恢复中,眼前的两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被一招夜雨无声重创,如今不过是强弩之末。
左手微微一抬,周围几根粗大的枝条猛然暴涨抽打过去,两人哪里能想得到夜澜的手段如此诡异,一下子躲闪不及被一鞭抽落,往地上落去。
“起。”
右手再是一抬,粗壮的石锥徒然从地上凸出,那名队长的反应要快一些,大刀临近地面的时候用力斩过,借力一个翻身避开。
另外一名杀手就没那么好运了径直被石锥穿透了身体,肝脏都露了一地,血流不止,脑袋一歪显然死得不能再死了。
杀手队长狂吼一声,如同受伤后被激怒的野兽,目光死死地盯着树上的夜澜。
夜澜身躯一阵虚弱感涌上,面色发白,却一手扶着树躯强自硬撑了下来。
“臭小子……”
杀手队长暴怒出手,刀风一卷发出一道狂暴旋风刮了过来,沿途的大树皆被拦腰斩断,显然这一击的威力极强。
夜澜面色一变,五道巨大的石柱拔地而起却也只是稍微阻挡了一下旋风的速度,随后就被绞成了碎石屑。
当机立断,一件甲胄浮现在夜澜身上,正是从夜氏镇魔地获得的肃夜冥皇铠,此时夜澜虽然发挥不了它应有的威力,但光从材质上来说也是坚韧异常。
“拼了。”夜澜目光透过旋风后边单膝跪地,一脸狞笑的杀手队长,显然发出这一击已经抽空了他的内力,此时正是他最虚弱的时候。
全力激发体内仅存的灵力在身躯外形成四道颜色不一的光罩,夜澜奋然屈膝向前跃去,整个人都被卷入了旋风里,身外的层层光罩一层接一层的破碎,夜澜全然不顾,等四道光罩没了,那锋刃的劲力不断击打在甲胄上,也刮在夜澜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即使以他肉躯的硬度也增添了许多道血口。
“这小子,是不是疯了……”杀手队长骇然喃喃说道。
此时夜澜的眼中唯有面前那人,剩余灵力全部倾注进了潜渊剑中,那吞吐不定的剑芒就像死神手中的镰刀,吐出一口鲜血后,夜澜终于穿透了刀刃旋风,那道剑芒猛然劈下,在杀手队友的瞳孔中不断放大。
一声撕裂声响过后,漫天血雾纷飞。
夜澜望着面前已成两半的尸身,终于身躯一软瘫倒在地,目光逐渐变得涣散,直升飞机轰隆的噪声隐隐传入他的耳中,双目一闭昏了过去,睡梦中有温软的玉床与异香,舒服至极,让人心安。
“夜澜哥哥,醒醒,快醒醒。”声声满怀关切的哀语不断在他的耳边回荡,犹如一束黑暗中徒然出现的光,驱散了雾霾。
夜澜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而后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廖雪音那张娇嫩白皙的小脸,挂满了担忧,脸颊隐隐还有未干的泪痕。
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那一抹腥味让他的精神一提,艰难挤出一丝笑容,开口问道:“妹,我们还活着。”
这句话犹如一击重锤敲击在了廖雪音的心房,那刚止住的泪珠又重新涌上,原本她是按照夜澜的意思先走的,可是越想心中越是难过,若是牵挂许久重新想见的夜澜哥哥也死了,那自己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所以这才命令驾驶员调转回头,正巧碰见了夜澜昏死的时刻,一番简单的包扎过后仍是昏迷不醒,可急坏了廖雪音,眼下终于醒转,自是欢喜万分。
“傻丫头,哭什么啊,咱俩的小命可都还在呢,应该高兴。”夜澜一手搭在她柔顺的黑发上轻轻摸了摸,有些哭笑不得,但也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