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柳叶红挑战空手道
他有点惊讶，不过出于礼貌还是答应了：“那你自己小心点。我定好了再找你商量。”
于是，我马上离开咖啡厅，坐计程车往夜总会的方向走。
到了夜总会，我才发现夜总会的样子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以往，夜总会的门口都没有那么多霓虹灯和宣传海报。可是，现在门口都贴着顾妈妈的海报，上面写着“新进酒廊歌手驻场：小泉的怀旧歌声”。酒廊歌手？小泉什么时候成了酒廊歌手阿？她不是妈妈吗？我更好奇了，就踏上楼梯走上二层。玻璃门的装饰也换了，整个夜总会比较像酒廊，根本不像舞女工作的地方。怎么说呢？对！档次高了。
我就进门后，发现从前站在门口的两列夜总会小姐都不见了。突然，一个人从经理办公室走出来，是小泉！我不仔细看还认不出来呢。现在的小泉烫直了头发，也把头发染成紫红色了。她穿的衣服也不像夜总会小姐，她穿着宴会里才会见到的小礼服。她看到我后，马上弯下腰来鞠躬。我把她叫了过来。
“小泉，夜总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大姐，夜总会什么事都没有啊。”
“没有？那怎么把装潢都换了，而且什么酒廊歌手啊？外头海报说你是酒廊歌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大姐，您不知道吗？我还以为是您的主意呢！两个星期以前，犬哥让夜总会改了部分的装璜，而且添置了一些音响设备，让我在夜总会唱歌兼任妈妈。他说这样子夜总会的客源会更广，收入会更多。这两个星期以来，营业额果然有增长了。我还以为是大姐的计划呢！”
犬类……难道这些日子你都在为生意操心吗？为什么都不跟我说？犬，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还是说，你一直都在帮我收拾烂摊子，重新经营事业？
我看了看小泉，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励她道：“加油，小泉。”
“谢谢大姐。”
正当我打算离开的时候，一个人走了进来。我细心一看，是上回来查我们酒牌的巡警。我记得他，就是那个姓钟的娃娃脸巡警。不过，这次他没有穿警服。
“钟警官？你这次又来查酒牌吗？我们可是换了，持牌卖酒的。”看见他进来，作为持牌人的我，怎么也得招呼一下远道而来的条子哥哥。
谁知道，他答非所问：“你姓柳？”
我被问得莫名其妙，只好答道：“嗯。我姓不姓柳有什么关系？”
他走上前来，问道：“你有空吗？我想请你喝咖啡，有些事情想要告诉你。”
事情？条子和黑道一向不沾边，有什么话可说的。“有什么话这里不能说的。你有话就在这里说吧！”我可不习惯和条子和平共处。
他嘴角微翘，说道：“说你母亲的事。我想在咖啡厅里私下聊会比较好吧。”
母亲？我面前这小伙子和母亲会有什么关系啊？这小子顶多和我差不多大，搞不好是刚从警察学堂出来的。可是，我的好奇心被他勾起了。我倒是想听听关于母亲的事迹，毕竟我还不是很了解母亲。她在我的心中永远都是个严母，可真实的她到底是怎样，我是全然没有线索。
因此，我说：“那我们去街角的咖啡厅好了。”
到了咖啡厅后，我们各自点了一杯咖啡。然而，过了好一会，这个警察都没有说什么，大概他在盘算着要怎么开口吧。最后，我打开话匣子：“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不用拐弯抹角了。”
他微微一笑，说道：“柳氏一家第十八代当家真是名不虚传，临危不乱，有大将之风。外间盛传柳氏一家这个大家族的当家只有18岁，我开始还不相信。现在看来，我是小看了柳家的人了。”
他居然如此清楚我的身分，看来他不是普通的巡警。“你这么了解我的身分和我家，看来做过不少调研吧。说，你到底想怎样？”
“没有。我只想相认。”
相认？我偷偷一笑，接着答道：“我看着无从说起吧。我不认识你，我们家一向不和条子打交道，何来的相认啊？”
他哈哈大笑，随后说道：“你怎么知道以前我就是条子？况且，我不是跟你说了。我是跟你说你母亲的事。”
母亲？难不成……“难道你认识我母亲？”
“正是。”说罢，他气定神闲地喝了一口咖啡，留下了一脸狐疑的我。
我还是搞不清楚什么状况，连对方是敌是友都分不清楚。柳叶红，你可不要被耍的团团转啊！
他放下了咖啡杯，认真地说：“好了。我也不卖关子了。先自我介绍吧。我叫钟佳童，当了两年巡警，两天前终于可以调到反黑组，现在跟在毛瑞芳组长的麾下。”
难怪会这么清楚我的情况，原来又是那个毛组长搞的小动作。“说吧。是她派你来的吧？”
“不是。”
不是？那还有什么原因呢？
他续道：“虽然毛组长很希望我可以说服你和警方合作，但是跟我今天来的目的没有关系。我今天来，只是来看看故人的女儿，看看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我已经开始不耐烦了，因此我气道：“钟警官，麻烦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你有时间慢慢说，我可没那么多时间慢慢听。”
“我保证你的时间不会白费。柳叶红，我就跟你直说好了。你的母亲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她，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也不会当上警察。”
恩人？母亲居然救过人？要是说母亲害过人，我一点都不惊奇。毕竟我们是黑道，我们做的总是害人的勾当，害到人别人来报仇很正常。可是，救人？这可真是奇闻。
他继续说：“我11岁那年，一直以来养育我的母亲病死了，老爸在哪里从来都不知道。那天，我很饿，已经不知道饿了几天了。于是，我什么都不顾，就到一家经过的面包店里拿了个面包猛啃。这，当然被发现了。老板说要报警，我当时想就算坐牢，也可以有顿饱饭吃。我也安下心准备进牢房了。这时候，你的母亲也来买面包了。她看见老板一边抓住我，一边喊着要报警，就问老板发生什么事了。老板告诉她我偷面包了。我还记得，你母亲很温柔的问我为什么要偷面包。我就实话实说的告诉了她。她竟然从钱包里掏了几块钱，把我偷的面包的帐也给付了。她还叮嘱老板不要报警，还多买了一个面包给我吃。之后，她写了一张字条给老板，嘱咐了他几句，就走了。后来，老板把我送到了市内的一个孤儿院里，还提到了你母亲的身分。那时的我，跟孤儿院里的孩子相处不好，人又孤僻，一天晚上逃跑了，就跑去你们家，哀求你母亲收留我。可你母亲说什么都不肯，说混黑道没前途，要我长大以后投靠警察，真真正正的维持社会秩序，保护市民。她的这句话，也就成就了今天的我。”
说完，他停了一停。听完了他这番话，我真不敢相信母亲的影响力这么大。她的一句话竟然改变了一个人的一生。
他又说道：“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对你，对柳家，是心存感激，而不是敌意。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的时候就找我吧。我一定尽全力帮你们的。”接着，他递上了他的名片。
正当他要离开之时，他又回过头来，对我笑道：“还有一点，这是我和你的秘密约定。可千万别告诉毛组长啊。”说罢，他又对我眨了眨眼。
想不到，条子居然也成了我们的朋友。
暑假眨眼就过去了。很快，新的学年就开始了。新的学年代表新的挑战，我再一次要面对学业和生意两面的压力，只能希望我不会这么快崩溃。
今天上的那节课着实沉闷，害我整整一节课就这么睡过去了。去年参加了空手道学会，都没怎么参加他们的训练和活动。今年新的学期，我一定要抽时间去参加，况且我还要练习我的身手。最近，犬类都把时间摆在夜总会上，很多时候都没有训练我，要不然就让我自己练习，对于教我功夫方面，更没有以前热心。是因为我答应了康博的求婚吗？还是因为夜总会的生意太累人，让他没有精力顾及我的训练呢？可是，每当我想起一年前他那么紧张我，拼命要训练我的身手和加强我的体能，我就感到不安。现在的他，好像变得不一样了。以前的他，虽然沉默寡言，但是总是很积极，很关心我。可是，现在的他，除了每天晚上满身酒味的回来，就是只顾着经营夜总会的事情，连问候我一句都懒，甚至老是逃避我。
至于康博，自从我答应了订婚后，每天都约我吃饭，不是讨论订婚派对的安排，就是挑选邀请函的款式，总之就是要我决定一大堆事情。我的脑袋快因为订婚派对的事情而爆炸了，甚至做梦的时候，我都想着订婚的事情。
幸好，自从渡边组川藤组长的资金注入以后，家里的生意都经营得不错，纵然没有赚很多，也不至于亏本，而且直到上星期，债务总算还清了。这样一来，我就少了一些费心的事情。
由于我说要去空手道学会练习，梅静觉得自己回家太无聊了，所以也决定留下来陪我。不过，她不会参与练习，只是在旁观看罢了。
一踏进场馆，场内的所有人都看着我，继而就用怀疑的目光审视着我。我放眼看去，场馆内的人都是男生，而且他们都穿着空手道袍，只有我们俩穿着普通便服走进来，场面之尴尬可想而知。
突然，人群中一个大约185cm高的男生走过来，面露微笑的说道：“是来训练的吗？第一次吗？”
我仔细一看这个男生，虽然脸部不是长的特别好看，但是双炯有神，眉宇之间露出一股英气，方脸孔，是一副典型男子汉的脸。我想他大概就是这个学会的会长，应该叫他大师兄才是。于是，我说：“是的，大师兄。我去年报了名加入社团，不过没有时间参加活动。这学期特意过来接受训练，请多多指教。”
此话一出，场内的其他人马上哄堂大笑。我正狐疑之际，我面前的这个高大的男生笑道：“小妹妹，我虽然是师兄，可只不过是二师兄，也就是社团的副会长，大师兄今天没来。我叫金子中，是经济系大三的学生。”
原来只是副会长，这回我可是摆了乌龙了。我还没来得及接下去说，梅静就抢先开口了：“金师兄，我也想学空手道哦。可是，我没有学过，也没有底子。你可以教我吗？”
我再看了看梅静的表情。哇噻！她的双眼像着了迷似的看着金子中的脸，眼睛深处闪烁着像找到金矿的光芒。看来，这家伙又找到了新的目标，把海洋抛诸九霄云外了。对此，我反而放心了。当初还怕她深陷对海洋的感情当中，看来梅静比我想象中要强多、花痴多了。我又可以省心不少了。
金子中眉头皱了一下，接着说道：“这样子，怕是不好让我教你。我想，你开始的时候，先跟着章明师兄练习基本功好了。”冷不防从他身后冒出来一个人，那人长175m左右，脸庞瘦削却双目像豹子一样，发出青光。他一手抓住梅静的手臂，沉声说：“你，跟我过来。”于是，不顾梅静的挣扎和凌厉的叫声，硬生生的把她拉到场馆的另一边，估计梅静这回肯定要怪我了。
我叹了一口气，接着听到金子中说：“你呢？你的功夫怎么样？也是没学过吧？”
任凭是哪个人，一看我这副身材，都肯定以为我没有学过什么功夫。这也是当然的，我看起来身体单薄，手脚乏力的样子，平常走路还有点东歪西倒。可是，要我动手，我就会变了样子。
为了让我的身手有更大的进步，我决定不装菜鸟，诚实的告诉他：“我练过一些，可是应该不正统，所以希望来这边得到指点。”
他微微一惊，随即又笑道：“可别吹嘘哦。我可教过不少人，他们刚开始说自己有练过一下，都不过是从电视上李小龙的电影里模仿回来，一点力气都没有。你是这样吗？”说完，他的嘴角有点轻蔑的向上翘。
对他的轻视和讽刺，我不是很在意。不过，我还是喜欢速战速决，反正我已经把事情老实交待清楚了。既然他不相信，我也只好提出挑战了：“你要是不相信，我们来打一架不就一目了然了。”
他的眼睛瞪得跟桂园一样大，神情就像是口里给塞了一个南瓜似的。好不容易，他才恢复过来，答道：“这可是你提出的。你别后悔啊。”
我点了点头，回应说：“是，我要和你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他又笑道：“你该不会想现在退出吧。也好，免得你受伤。”
我摇摇头，指着他身后的一群师兄弟说：“我只要借他们其中一人的道袍。穿这身衣服打，我怕会把衣服弄脏。”
他的脸微微抽搐了一下，转身向身后的男生说：“你们谁换下道袍给这小妹妹穿？”
其中一个把头发弄得竖起、身材高挑的男生把手举得直直的，大声答道：“我可以。”接着，他站了出来，走向我，低声说道：“祝福你，小心点。”
我以感激的眼神看着他，也轻声说：“谢谢你。”
他把身上的道袍脱掉，递上给我。我再次答谢，脱掉外套，穿上道袍，系好带子后，就向金子中说：“好了，金师兄，我们开始吧。”
他摆好了架势，另一位师兄在一旁作裁判，其他人围成一圈坐下，我们成了场内的核心。我倒是没什么姿势，打算随机应变，于是也就无所谓的双手垂下站着，等裁判开口。
裁判在一旁说：“准备，开始！”
只见金子中来势汹汹的扑过来，速度比我想象中要快。我，我会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