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悟得?”
瑾蚩倒吸一口凉气,无门无派,仅凭一本三星基础炼体功法《鹏飞功》就能到如此地步?
那一日那一拳的威力怕是有四星。至于那黑蛟游身步他只见了一次,倒也不好评判,怕是也有三星。
当真是自己悟得?
这是何等的妖孽?
瑾蚩毕竟是前辈,虽说心里惊涛骇浪,但也不会像瑾萱那小娃一样在心里非议唐牧白是在说谎。
恰恰相反,他是信的。
仙元界,广袤无垠,人才辈出。偶尔遇见一两个妖孽,倒也并非稀奇之事。早就听闻,若是去到六星宗门,那可是十来岁元婴百牛的妖孽满地走。
“你说,你只是看了一眼,便学会了极上云起式。那不知道,你在我门宗演武场呆了数日,可学会了天海剑阵?”
说起这天海剑阵,唐牧白原本正打算找瑾蚩前辈聊来着。
“前辈,说起这天海剑阵,晚辈还当真有几处想法。”
“哦?那说来听听。”瑾蚩点了点头。
唐牧白便说道:“天海剑阵,一人可起阵,二人可活阵,三人可变阵,四人可列阵,五人以上可化阵。”
瑾蚩眼中一亮,唐牧白这句话可不正是天海剑阵的要诀么。当然,这还不足以说明什么,他便继续耐心听下去。
这天海剑阵一人就可以启用,但是威力有限,一成不到。二人可以发挥三成实力,故而便是活阵。天海剑阵威力直逼五星剑阵,三成足以斩杀金丹以下。而启用条件,就只需要两个迈入筑基期的弟子便可以了。
三人同时起阵,那可就能发挥出五成实力,并且剑阵可有三四种变法,可克制一些特定的宗门。至于四人,那便能克制大部分特定宗门的术法武技。五人以上,任何人只要进到剑阵之中,便会削减三成实力,更能越一大境界斩杀目标。
唐牧白继续说道:“但这天海剑阵,却有一最大的破绽……”
唐牧白将自己猜测的想法说全然说出,听得瑾蚩心里惊涛骇浪。作为天海阁的掌门,他又何尝不知道天海剑阵的最大破绽。
烧灵力!
天海剑阵最大的破绽就是起阵之后,维系时所消耗灵力巨大,一般五人为伍,施展天海剑阵只能维系片刻。
而后唐牧白便又继续说道:“其实,也并非无补救之法。且就藏在贵宗藏书阁中。”
瑾蚩深吸一口气,坐直了身子。
听着唐牧白接下来的话,他心中已经不能用惊涛骇浪来形容,而是无法描述,已然完全惊的不知该如何回应。
只有一句话。
此子,大智近妖,天纵奇才!
至于一旁的瑾瑜,早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他可是在那藏书阁中泡了好几年的,怎么就没有见到有唐牧白所说的那种方法呢?
“好罢,你们去玩吧。我且闭关去了。”
瑾蚩心里想着方才唐牧白所说的话,已然没有心思再与他们讲些什么。
瑾瑜急忙说道:“师傅,牧白兄无门无派,孤身寡人一个,不知可否拜入我们宗门?”
瑾蚩:“???”
见到掌门看向自己,唐牧白也急忙拜道:“还请前辈收留。”
瑾蚩眉头一皱,道:“你天资卓越,天纵奇才,怕是那些门派都要抢破了头,怎么我天海阁倒是捡到这个现成的天才了?”
唐牧白不敢有所隐瞒,急忙道:“前辈,晚辈天生未有灵根,无法修真,亦无法行之武臻修道之途,只能走传统武臻淬炼一途。故此,无有门派收留。”
瑾蚩眉头挤出一个川子。修真尚且不说,便是引炁入体,淬炼元神精气,从而突破桎梏,若无灵根,绝不可能走通。
武臻又细分为两路,一种乃是武臻修道,便是以武道功法为基,引天地灵气淬体。也是现如今主流武臻之途。至于第二种,便是传统武臻,以各类功法,开发自身潜能,从而踏碎虚空。
但是,每个人的潜能都是有限的,若是潜能彻底掏空,那就不可能再进一步。
两者对比来讲,武臻修道靠的还是天地灵气,无穷无尽。而传统武臻则需要此人天生乃是拥有无限潜能的先天体质,否则……
绝无踏碎虚空的可能。
但瑾蚩又回想过来,从现如今唐牧白的表现来看,他十有八九就是那拥有无限潜能的先天之体,具体是哪种先天之体倒是无法知道。可是那些个宗门,应当不会放过这一个可能性才对。
想了想,他便说道:“你且过来我看看。”
瑾蚩将两根手指搭在唐牧白的手腕处,一道灵气进入到其体内,越发惊骇。
此子的体质……甚是普通。
此子的灵根……
瑾蚩猛地睁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灵根是被强行摧毁的!
能够在婴孩期摧毁一人的灵根,却又不伤其根基的。
瑾蚩手猛地一抖,惊醒过来。看到的便是四只渴望的眼睛。
他僵硬的笑了一声,道:“牧白天资聪颖,悟性出众。只可惜,我天海阁乃剑阵修道,怕是无缘了。”
瑾瑜张了张嘴,一脸失落的看着唐牧白。
唐牧白神色一暗,不过片刻,便又露出阳光灿烂的笑,道:“哈,既然无缘,那便罢了,不过想来也是,以我这好酒的性子,进了门怕也很快会因为触犯门规而被逐出师门了,哈哈哈。”
瑾蚩微微笑道:“有此心性,仙元界处处都是修道之所,又何须拜与一门之下。你且放宽心,若是想在天海阁玩,那边住下,也顺便指点下我这两个不成器的弟子。”
瑾瑜听到这话,有些尴尬的挠着后脑勺。
“时辰不早了,你们且去吧,我也要闭关去了。”
“对了,牧白小子。那姓古的在你这吃了这么大的亏,此番必然逃去投奔魔门,你可要小心了。”
唐牧白咧嘴一笑,道:“那到无妨,若是见到他,我将这碧玉葫芦还他便是,反正里面的酒已经在贵宗……咳,再贵总是要喝的,对吧。”
瑾蚩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