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阁酒窖中。
唐牧白寻了一处宽敞点的地方,开始修炼鹏飞功和龙吟虎啸功,将那满满的酒力转换成内力。而在功法与美酒的作用下,六维属性也有增加。其中内力增加极多。
他才完成铁骨之躯二转不久,重置的内力属性现在又达到了三十点。而他丹田内的内力池,已然开拓出了一潭。
几套鹏飞功与龙吟虎啸功修炼下来,加上酩酊体的转化,酒力也就散的差不多了。这时他才看到在一旁不停忙碌着的瑾瑜。
瑾瑜显然已经是完全醉了,他左手拿着碧玉葫芦,然后不断的将一坛又一坛美酒给灌到碧玉葫芦中。在他身旁,已经砸碎了好几百坛酒。
他一边装着一边指着碧玉葫芦,醉醺醺的嘟哝道:“嘿,我就不信了!还装不满你这个小葫芦。”
“瑾瑜兄!”
唐牧白觉得这样很是不妥,打算制止。
谁知瑾瑜转头,手指放在嘴上,示意唐牧白不要说话。而后小心翼翼,似是做贼一样偷偷讲道:“嘘!我要趁它不注意,把它装满。”
唐牧白知道瑾瑜是喝醉了,当下便要上前去制止。这可是天海阁所有的酒啊,要是被瑾瑜真这么装了,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可还不等他走近,瑾瑜身旁就冒出一连串的金光剑影。
“天海剑阵,起!”
砰砰砰砰砰砰砰……
一整座酒窖的美酒坛子,全部炸开,酒水被炸得漫天飞。
“天哪,简直暴殄天物!”唐牧白无比心疼那一地的美酒。
可就在这时,瑾瑜手里的碧玉葫芦似乎活了一般,忽然就自己飞了起来,悬浮在空中。只见那地上的酒水竟然腾空而起,连泥带沙,一起被吸进了碧玉葫芦之中。
直到地上一滴酒水都没有,碧玉葫芦这才从空中落了下来。
紧接着,碧玉葫芦忽然鼓胀起来,不停的发出“呼噜噜噜噜”的声音。
醉醺醺的瑾瑜见状,一路小跑到唐牧白身边,指着地上的碧玉葫芦,道:“牧白兄,你的咕噜成精了!”
唐牧白也是不知道这葫芦是在做什么,小心翼翼的看着。
过了好一会儿,碧玉葫芦的盖子自己打开了。
“呕~~!”一声。
从碧玉葫芦里面喷出一大坨黄褐色的粘稠物体,把整个酒窖墙壁给喷的处处挂彩。
醉醺醺的瑾瑜忽然指着葫芦,大声道:“牧白兄!牧白兄!你看!你看!你的葫芦拉稀了!”
唐牧白眉头紧皱:“额……”
他想起自己拿嘴对着葫芦喝酒,现在想来,怎么总感觉有点儿……嗯,怎么说呢,就是胃好像有点不太舒服的样子。
他紧皱眉头拿起那碧玉葫芦,而后又走到墙体旁,用手拨弄了一下那黄褐色的粘稠物。
这才松了口气。
原来这就是刚才葫芦吸进去的泥土和沙石,被酒力凝在了一起,所以才这么黏糊糊的一坨。
感情这碧玉葫芦是一点其他物体都装不得,还有自动过滤功效。
这下他可放心了,虽然是有那么一点……但看在美酒的份上,也不是不能接受。
唐牧白看了一眼碧玉葫芦,只见在葫芦嘴外面的还挂着一些粘稠的凝土沙石,轻轻擦拭干净。
摇了摇头自语道:“罢了,这几天喝的酒也够了,过段时间再喝吧。”
当他转过头,只见瑾瑜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不禁有些奇怪,四周看了看,除了满地化成碎片的酒坛子外,也没有什么异样,不解问道:“瑾瑜兄,怎么了?”
瑾瑜声音颤抖的说道:“牧白兄,你,你居然,居然,玩,玩屎!”
唐牧白:“???”
不等他解释,瑾瑜扶着墙就开始吐了。
唐牧白摇了摇头:“哎,瑾瑜兄你也真是的,不能喝就少喝点,我又不会勉强你。”
……
修真之人,有灵气护体,这酒气散的也快些。约莫一个多时辰,瑾瑜便清醒了。他晃了晃脑袋,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地狼藉,惊讶的张大嘴巴。
转头看了看唐牧白,见到唐牧白正指着自己,像是想起什么,然后不敢置信的也用手指指着他自己,问道:“我,我干的?”
唐牧白点了点头,又指着另外一边的墙壁,在上面数十道剑痕还新鲜滚热辣的冒着残留的剑气。
“是天海剑阵没错了~!”
瑾瑜绝望了!
这可是天海阁众弟子辛辛苦苦酿造,存了两三年的酒啊。
“都,都喝了?”
唐牧白摇了摇头,指着自己的碧玉葫芦,伸出一个大拇指。
“吸~~~!”
瑾瑜感觉自己要窒息了!怎么办,怎么跟师兄师弟师妹们交代,如何跟师傅交代,现在这局面可不是跪三天祖师庙能解决的事了。恐怕是要把老祖跪显灵来给自己说情,才有那么一点点机会。
瑾瑜深吸一口气,胸一挺,头一抬,颇有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豪情,道:“牧白兄,今日之事,与你无关!我瑾瑜,一力承担!是兄弟,明年今日,一壶酒,一沓黄纸,两根香烛,足以!”
唐牧白:“???”
不等唐牧白说话,瑾瑜忽然又大喊着捂着脑袋蹲了下来:“天哪!我该怎么办啊~~”
“有人来了!”
唐牧白耳功过人,听到外面传来了零碎的脚步声,便急忙说道。
瑾瑜浑身一怔,立马站起来,拉着唐牧白跑出了酒窖,顺势将酒窖石门一锁。
恰好几个弟子赶了过来,见到瑾瑜和一个陌生人,有些疑惑,行礼道:“师兄,方才我感觉到这边传来天海剑阵的波动,不知可有敌袭?”
说罢,那名弟子还偷偷看了唐牧白一眼。
“咳咳。”
瑾瑜咳嗽两声,而后道:“这位就是我这几日跟你们提到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生死兄弟。今日来访,师傅此前跟我讲,让我着带他来取两坛酒招待。这不恰好碰到方才有一只误闯进来的二星妖兽,便打了出去。”
“哦,原来如此。”那弟子恍然大悟,而后又问道:“咦,师兄你是不是忘记取酒了?”
瑾瑜看着自己两手空空,当下便说道:“非也,非也。只是我与牧白兄都忍不住嘴馋,便就在酒窖里喝了一两坛。当然,这是师父特许的,你们可不要想多了!”
那名弟子本来确实想着能不能蹭一口,听到自家师兄这么说了,只能讪讪尬笑:“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那若是师兄没有其他事,师弟就先行走了?”
瑾瑜挥了挥手。
在他旁边的唐牧白傻眼了,所以说……这些老实人,迂腐书生,说起假话来都这么有理有据,真假难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