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族的族长涔山,早就来到了开兹族,知道了开兹族与逢射部的事情,良计顿生。他带着几样珍贵的丹药,找到开兹的大帐,美其名曰探病。
开兹袒胸露乳的半躺在罗汉椅上,见到部下领进来的涔山,正眼都没瞧一下。
涔山带着讨好的笑容,走到开兹面前,“开兹族长,这伤的不轻啊!戴胜族长下手可真狠!”
开兹拍掉涔山伸过去的手,“涔山,别猫哭耗子假慈悲。来我这里干嘛?”
“瞧你说的。听说你受伤了,我特意带了几件宝贝来给你。”涔山说着从袖中掏出两个小瓷瓶,一个蓝色一个黑色,拿到开兹面前。
开兹接过涔山的瓷瓶,打开蓝色的那个倒出里面的东西,只见两颗蓝色的丹药,表面像水纹一般游动着。
开兹的眼神从丹药上移到涔山脸上。
涔山依然带着讨好的笑容,“这可是收集灵界溢散的灵气凝集而成的丹药,别说一般的小伤,就是被天雷劈焦这种大伤,也能轻易治好。就这两颗,可是耗费了我近千年的时间所得。”说到这里,涔山方露出不舍的神情。
“嘿嘿~”开兹笑着把丹药放回蓝瓶,收起来,“好东西!”
“坐啊!老站着干什么。”开兹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看到涔山坐下,他又问道:“涔山族长,不会是专门来给我送药的吧?!”
“也是来给你支招的。”
“给我支什么招?”开兹疑惑的看着涔山。
涔山面色认真了几分,“开兹族长杀逢射族人在先,坑杀他骑兵在后,这次更是想把戴胜族长设陷杀掉。”涔山停下话语,看着开兹。
开兹脸色也凝重了几分。
涔山接着说道:“开兹族长不会乐观的以为,戴胜族长会轻易的放过你吧!”
“你接着说。”
涔山又说道:“成夷峡道虽然被你堵住了,戴胜依然有其他道路可以来攻打开兹族。如若没有这次成夷峡道的高墙,或许戴胜还会等到来年开春再带兵前来。但是这次开兹族长的挑衅,定让戴胜无法再有心性等那么久的时间。”
“他会跟北蒙借道。”开兹接话道。
涔山点了点头。
开兹的脸色越发凝重。与北蒙的交界虽说一直有兵将巡守,一直以来也相安无事,但那边并没有城池把守,只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如果北蒙真的把路借给了戴胜,那戴胜的骑兵将会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他看着涔山问道:“你有何良计?”
“讲和。”
“讲和?你不是来开玩笑的吧!戴胜怎么可能跟我讲和。”开兹一脸看傻子的表情。
“如果是有共同的敌人呢?”
“什么共同的敌人。好好说话,别磨磨唧唧的,听得烦。”开兹不耐烦涔山的说话,藏藏掖掖。
涔山笑着说道:“别说是现在天罗死在元姬大人手上,就算是之前还没有天罗这事,北蒙也不会轻易把路借到元姬部下的戴胜。以戴胜现在的心性,借不到道肯定不会轻易罢休。极有可能还会恼羞成怒先把火发在北蒙。”
“然后呢?”
“开兹族长,你这里不会连口水都没得喝吧?”
开兹对着帐外吼道:“来人!”
一个男子走了进来。
开兹对着他吼道:“你们是瞎吗?有客人来,连茶都不知道上!”
男子赶紧告罪退下。
涔山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看到开兹焦急的看着他,方接着说道:“到时,你可以假意与戴胜联手,说愿助戴胜拿到北蒙与开兹相接的地盘,再与戴胜好好的较量一方。到时候再借北蒙之手,除掉戴胜,待他们两败俱伤,你又除掉了戴胜,又可以得到北蒙的地,岂不一举两得!”
开兹沉思,问道:“戴胜会这么轻易就上当,看不出这点心思?”
涔山又喝了口茶,“这事便交给我就好,到时候你收到我的消息,你再修信一封给戴胜便好。”
开兹点了点头,又抬头看着涔山,眼中含着几分疑惑,几分警惕。
“哈哈!”涔山笑着说道:“开兹族长不会是不信我吧?!”
开兹点了下头,说道:“你有何目地,如此帮我?”
“不瞒族长,我尤族自来虽是要地,也与元姬大人相邻,但苦于周围强敌林立,地界更是小得无法发展。恰好现在有机会扩张,便想与开兹族联手,与北蒙争些地。”涔山说完拱手行了一礼。
“原来如此,这个好说。如果到时候能成,那从北蒙得来的地,便分三成给你。”开兹自认豪爽的笑了笑。
涔山欣喜的说道:“如此便多谢开兹族长了!”
涔山与开兹谈妥,便离开了开兹族,往北走去。到得逢射部境内,便见四处都是穿着铠甲,拿着武器的兵士。
涔山看逢射部这架势,真的是已经急不可耐的要发兵了。他赶紧跑去找戴胜。
戴胜已经全部武装,准备出发。
涔山赶紧拦下戴胜,焦急的说道:“戴胜族长,你此去便中那开兹的圈套了!”
戴胜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涔山,真准备扫掉涔山抓着缰绳的手,待看到涔山焦急的样子,问道:“你怎知?”
“戴胜族长,你先下来,听我与你说清楚。”
戴胜看了看集结的兵将,跃下马背,“快说!”
“你此去定会与北蒙发生冲突,岂不是正好中了开兹的意。如果到时开兹再发兵围困你,与北蒙一起,到时候你不止杀不了开兹,说不定还会有去无回。”
戴胜自也是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他看着涔山,“涔山族长,与我进殿说。”
待得坐定,涔山接着说道:“那开兹实在可恶,连我都瞧不下去,真的要给他点教训才行。同为元姬八部,怎能如此行事。”
未待戴胜开口,涔山接着说道:“戴胜族长何不拉开兹下水,一起攻打北蒙。开兹见你与北蒙开战,定是乐见其事,巴不得你与北蒙早点两败俱伤,他好渔翁得利。只要一听到你要与北蒙打战的消息,他肯定会非常乐意带兵与你一起攻打北蒙,到时定会借北蒙之手除掉你,更是借你伤了北蒙之后,得到与北蒙相交之地,好永绝后患。”
戴胜看着涔山,“涔山族长,好远见!”
涔山接着说道:“戴胜族长只要开兹要与你结盟一同攻打北蒙,你一定不要拒绝。你带兵前去,战场又是在北蒙与开兹的境内,战争一起,开兹首当其冲,北蒙定会优先攻打开兹族人,待得打得差不多,你再绕到开兹侧方,助北蒙一臂之力,除掉开兹!他一直自认计谋在你之上,定是想不到你会如此的。”
戴胜看着涔山,有话欲说。
涔山先开口道:“戴胜族长放心,你只要放出将打北蒙的消息,相信开兹定会主动找上门来。我实在你看不惯开兹的所作所为,所以才如此冒失的来找戴胜族长,只是想能用自己的微薄之力,帮到逢射部。”
戴胜看着涔山真诚的样子,不疑有他,感谢道:“多谢涔山族长,待此事了,我定当带重礼登门致谢!”
涔山摆摆手,“戴胜族长客气了!”
涔山离开逢射部,并没有回他的尤族,而是用传送立刻赶到了砻部。
砻部族人,看到结界外的涔山,惊讶不已,立刻赶去禀告讙牡。
讙牡正与计蒙在说着话,便见一个族人匆匆忙忙的前来,俩人对看了一眼,计蒙先开口问道:“何事这般慌张?”
族人说道:“族长!尤族的涔山族长正在结界外。”
计蒙一听立马皱了眉,这个涔山,他是不喜欢的,阴谋诡计太多,只要是他找来,定没好事。
计蒙与讙牡赶到结界边,讙牡开了个口,与计蒙走出结界外。
计蒙问道:“涔山,你来砻部有何事?”
涔山依然是那讨好的笑容,说道:“我是来找计蒙族长的。”
“找我?”计蒙不敢大意。
讙牡安静的站在计蒙身边,这个涔山也认识,但从没接触过,看着面前干干净净的男子,讙牡没有恶意也没有好感。
涔山说道:“计蒙族长再不回去,恐怕北蒙部就要不保了!”
“涔山!你此话何意?”计蒙有些微怒。
“计蒙族长与我回去便知,涔山无恶意!”涔山说着拱手行了一礼。
计蒙对身边的讙牡说道:“讙牡,我要先回去了。你若有什么事,再派人来找我。”
讙牡点头说道:“计蒙族长赶紧回去吧!砻部这边没有什么事了,如果北蒙需要,随时派人前来。”
俩人道别。
计蒙与涔山回了北蒙,涔山这次倒也干脆,长话短说,与计蒙说道:“开兹与戴胜结了怨,一个想借你的道攻打开兹,一个想借你的手除掉戴胜。而我想借你们的手,得到地盘。”
计蒙看着涔山:“涔山族长,好心计!”
这场三族之间的战争,各怀鬼胎,终于打响。两个是各被蒙蔽,心甘情愿的被牵着鼻子走,一个是被动着,最后不得不加入这场战争,也是为了一次性好解决掉北部元姬的最大两部,岀一出心中的恶气,而最后最大的受益者,却是第四族,不动一兵一卒的涔山!
北蒙部与开兹族的郊原之上,计蒙的兵将、开兹的兵将、戴胜的兵将分三方三足鼎立。
浩浩荡荡的军队铺在郊原之上,一眼望不到尽头。
清晨的微风吹过,草屑带着尘土飞扬,众人纹丝不动。
涔山站在远处的山丘上,看着底下分成三方的军队,计蒙的兵将穿着金色的麟甲,开兹的兵将穿着银色的铠甲,戴胜的兵将穿着黑色的玄甲。
突然一声肃杀声响起:“杀!”
只见银色与黑色的军队一起朝着金色的军队攻去,金色的军队立刻分成两方,对敌着两边攻来的敌军。一刹那死伤顿显,倒下的不计其数,站着的继续前仆后继的往前冲。
嘶吼声、打杀声伴着甲胄声、兵器相交声,传遍远方,鲜血染红了翠绿的嫩草,浸入大地,滋养着地下的根芽。
金色的军队一边战着,一边往两边移去。
银色军队见金色军队且战且退,也不急着追上去。同样的,玄色军队见金色军队往银色军队的侧后方退来,也不急着加紧攻势。而是继续往自己军队的前方冲去。紧接着原本共同攻向金色军队的两方人马,便战在了一起!攻势竟比攻打金色军队时还要猛烈几分。
退到两方侧后方的金色军队,见两方打得激烈,也不急着进攻。待见戴胜与开兹战在一起,打红了眼,又有金色军队从北蒙部方向涌出,这时,在两方侧方的金色军队呈包围状,把两方围困在中间,来个瓮中捉鳖!一时之间,局势向一边倒去,刀光火影之间,尸横遍野。等到开兹与戴胜发现不对,已经为时太晚。俩人停下手来,互看了一眼,知道中了计,两方精兵护着他们,赶紧突围。
戴胜用雷道引来雷电,对着后方的金色兵将劈去,劈得后方的金色军队溃散而逃。开兹用崤山斧在前面开路,万夫难挡之勇表现得淋漓尽致,不一会便杀出一条血路。计蒙看到戴胜用雷道,赶紧拿出一柄长针,刺入地上,紧接着这柄长针便不断的变高,把雷电都引向了地下。戴胜见雷道不管用,收起了雷道,拿出长剑与开兹一起,突围出去。
太阳西落,战争也接近了尾声,除了戴胜、开兹与护着他们突围出去的小部精兵,其他的全军覆灭,全被计蒙的金色军队消灭掉。
涔山看着满目疮痍的战场,鲜血横流,到处是断肢残臂,他来到计蒙的身边,笑着说道:“以后,还需计蒙族长多加照拂。”
计蒙面无表情的看着涔山,“答应你的,我自不会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