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要回集团法务部。
“刘大状，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想见到连峥。
迫切的想见到她，不光是因为疑点和推测。更多的是热恋期男女间之间超强的粘合力。
以为再不会有心动，却遇上了让他情不自禁的人。不想去管这样贸然的来访会不会打扰到连峥，就是想小小的任性一回，去看看他，工作中的他。
所谓成熟，大概就是习惯在波澜不惊的平淡岁月中安身立命，那么此刻，她可不可以认为，原来她的内心并没有如她想象的那般苍老……
惊喜？亦或是惊吓？不管了，生活总给人安排一场场虚惊，管它结果如何，承受就是了呗。
“那……顾小姐，我打个电话知会连总一声。”
“不用了，刘大状，不知道你们公司的食堂怎么样啊？”顾涟漪笑笑的问。
律师将手机握在手里，拇指已经悬在拨通键上。
当着顾涟漪的面点下去，这很不妥，显着做贼心虚。
可不点下去俨然也不行，怕知情不报，到时候再真的给连总捅出娄子。
嗯，找个机会发条信息也好。
刘律师这样想着，把手机捏在手里。
可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在随后的二十几分钟车程里，顾涟漪始终没有给他通风报信的机会。
下了车，刘律师丧丧的走在前面，顾虑到连总交代的，特意放慢了脚步，而这样的速度让本就闲庭信步的顾涟漪，显着更像溜街的大爷。
当她真正踏进连一集团的大厅，心跳不可遏制的悄悄抢跳了几拍——小忐忑，小雀跃，兼而有之。
“刘总监回来了？”“刘总监好。”不断有路过的职员停下跟刘律师打招呼。
无一例外的，也将视线落在一旁的顾涟漪身上。
黑棒球帽帽檐压的很低，看不清容貌，黑T恤扎进牛仔短裙里，腰细腿长，脚上一双白色缎带板鞋，身后是小巧的双肩包。
无论乍一看还是仔细打量，都是娇俏青春的模样，在裹着西装和职业套裙的男男女女中，她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要上楼肯定要路过电梯前的闸机，这对于没有工作牌的顾涟漪就有些小尴尬。
“刘总监，外来人员需要到前台来登记一下。”
对了，登记。刘律师眼底有精光乍现。
他希望顾涟漪直接给连总打个电话，省去这些步骤，也给连总预留些时间去处理一些事情。
“您好，请您在这边登记，写明姓名、电话、联系人和意图……您是应聘法务部助理吗？”
穿成这样来应聘法务部？前台小姐姐俨然对一身休闲就赶来应聘的顾涟漪并不看好，但职业素养使然，还是满面微笑的收起登记簿。
“您这边请，我带您上楼。”
“……不用了，我带她上去。”
“好的。”
光可鉴人的电梯里，刘律师忍不住问道：“顾小姐，为什么不直接给连总打电话呢？”
按照流程登记，还要隐瞒跟连总的关系，这是刘律师没有预料到的行事风格。
他有些疑惑。
女人生来就有虚荣的因子，一种又可爱又可恨的虚荣。只是程度的不同才决定这种虚荣基因对一个女人会产生何种影响。
其实，在她主动提到取消原先的计划要来集团时，他承认，自己第一时间对这样的要求进行一番恶意揣测。
是的，恶意。过往经历导致他对女性下意识的防备，这样恶意的想法与职业习惯无关，是个人的、主观的。
宣誓地位，宣誓主权，让所有人都知道，无论将来如何，现在，她是整个连一集团的女主人……无非是这样的意图。
可她有意遮挡她的容貌，隐瞒她的身份，说她是来应聘的……
“有什么为什么？”顾涟漪耸耸肩，抬起已经压到眉毛的帽檐，挑眉道：“告诉他还有什么意思？我得玩儿把大的。”
法务部就在顶楼下面一层，顾涟漪刚才在车上聊出来的内容，进可攻退可守，这样的身份多合适。
……
这里的工作氛围跟汽车城很不一样，又或许只是这个楼层格外不同。反正，顾涟漪在连一集团顶楼的茶水间等了一会儿，什么人都没有碰到，更别说打听到什么事儿了。
“诶，你有没有听说？”
来了来了，脚步声渐近，顾涟漪自己都无法解释这种莫名的期待感。
“我们连总刚……诶？你是谁啊？”
连总？
顾涟漪弯着眼睛，朝正端杯子走进来的两个女人笑道：“你们好，我来找我小舅，凌隆。”
……
凌隆办公室外空无一人。
一个特助小袁，还有另外两个行政助理的位置，全是空的。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即使还没到下午上班时间。
人呢？
凌隆倒退几步，探头往连峥办公室方向看了一眼。
那边倒是有人‘留守’。
“凌总。”
“小袁他们呢？都出去了？”
连峥男助理靳军想了想才说：“您的亲属来了，大家……都在茶水间。”
凌隆挑眉，“亲属?”
第一时间想到他妹，但不可能，昨天打过电话，小妮子还在外面旅游，毕了业简直浪到飞起，说是还要过些日子才回国。
“我外甥女来了？”下一瞬就想到顾涟漪，凌隆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得到靳军的肯定，凌隆若有所思，然后一脸兴味的瞥了眼连峥办公室紧闭的大门。
略回忆了一下才记起茶水间的位置，长腿迈开，朝那里走去。
有些迫不及待。
……
顾涟漪并没有预料到，事情的走向会与她的初衷背道而驰。
她的本意是顶着凌隆亲属的身份打入核心，顺势打听点连峥的八卦秘辛。
但大家听说凌隆是她小舅，确认了身份之后竟开始反过来跟她打听凌隆的种种……到后来，有人过来泡茶，认出她是正在绯闻风暴中心的倒霉蛋儿……再到打听她的衣着品牌和所有保养美妆用品，到现在的……
“你们不用上班的吗？”
“还有一点时间，顾小姐。”小袁闭着眼睛坐在茶水间的高脚椅上，顾涟漪站在她身前，旁边五六个人举着手机正在拍摄。
“顾小姐，你画眼影的手法能不能慢一点，我刚才录的不是很清楚。”离得最近的女助理说。
“……可以。”她不知不觉就成了彩妆师了。
倒是会化妆，手法也行吧，曾经的职业使然
“顾小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如果不想回答的话就当我没说。”
……你倒是先说说问题啊。
“请问你整容了吗？”
“……没，整容很贵的，而且我觉得自己长得还行。”
那人大大方方的把镜头对准顾涟漪，“很少见到真人和上镜一样漂亮。也不对，顾小姐的话，虽说差异不大，但还是真人更漂亮更灵动些。不得不说，我们凌总家的基因真能打。”
这一言论得到广泛赞同，“论颜值，除了连总也没人能胜过凌总。”
“天生丽质，总胜过进厂维修过的，诶，你们还记不记得前两天哭着从连总办公室出来的那个名模?屏幕上看多女神，实际上那张脸僵的哟，啧啧啧。”
有人神秘兮兮的补充，“重点在于，她跑出来之后，靳军从连总办公室拎出来一件性感内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