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白不知道沈瑜问这些话是什么原因,但是想到进来前说的,乐白也就不再接话。
“那你能和我说说李桂英是个什么样的人么?”
李富贵顿了顿抬头看了一眼沈瑜,低下头去“李桂英她性格温顺,我们俩的关系很好,平时也不会吵架。”
沈瑜这个问题只是想看看李富贵的禁区在哪里看来其实他对于谈起李桂英,还并不是那么的抗拒。
“她是哪里人?”沈瑜慢慢接近。
“我们是同乡。”
“那你和她怎么会来尚县?”
李富贵没有再说,低头沉默了。
全部人的目光就这么全部看着李富贵,可是他却依旧是那样选择性忽略。
“公子公子!”远远传来一声呼喊,将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吸引了过去,众人目光全都向外看去,只见乔乐远远跑来“公子!公子!”
到了沈瑜面前还没站稳,喘着粗气“公子啊!”
“急什么?”乐白撅了撅嘴,不悦的说到,这沈瑜正问话呢,怎么就给打断了。
“呼呼,”乔乐刚站好,嘴里还喘着粗气“府里……府里……”说着一只手放到腰上“府里来人了。”
“府里来人了就来人了你急什么。”
“不是!”乔乐半蹲着两只手柱在大腿上,使劲摇了摇头“公子你来我和你说!”说着朝着沈瑜使劲挥挥手,看着沈瑜还是不走直接上前拉过沈瑜的衣袖,回头朝着乐白说道“白大人,公子我先借走了!”
乔乐拉着沈瑜出去了,乐白站在那边看着牢房外乔乐在和沈瑜说了些什么,沈瑜皱了皱眉明显有些不悦。
这时候他们往这边看来了,乐白立马低下头,拿起刚刚沈瑜记录的问话纸“你自己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如果你不说那么李桂英的死真的是算一个无头案再也查不出来了。”
其实在心里乐白是不愿意相信是李富贵杀的人,也不知道对于这个初见的人,是觉得他身上的那股傲慢和那种贵气,怎么也不会……乐白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他愿意相信他,即使李富贵一直都没有说李桂英到底是不是他杀。
李富贵抬头眼里似乎有些动容,张了张嘴,半天才说出一句“李桂英不是我杀的。”
乐白点点头,这个时候沈瑜进来了,侧头在乐白耳边说“家里来了客人,我要先回去了。”
乐白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乐白将目光重新看回李富贵,却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看,眼里全是探究。
“你是这里的县令?”
“啊?”乐白怎么也想不到李富贵看了自己半天,居然想说的是这句话,难道之前自己表现的还不够清楚吗?乐白看看自己身上的官服,不由的有些囧“嗯。”
“我不想看见他们,至少现在不想。”李富贵捡起地上的树枝,指了指乐白身后的人。
“你们先出去吧!”他是不是有话要对自己说。
“大人……这可万万不可啊……他可是嫌犯,随时都可能做出对大人的安全不利的事情啊!”林典史是直接站了出来,他这一带头下面的人也都连忙附和。
“本官做事,自己不知道么!出去!”乐白压低了嗓子,故意露出一副凶狠的样子,吓得他们都抖了抖,感觉周遭的气息都冷了几度,只有几个不怕死的依旧是“大人不可……”
“出去!”连他们的话也不给说完乐白又是一声训斥,在尚县这么久乐白也是知道自己手底下的这帮手下,一个个都是都是怕硬的家伙。
吓得林典史真怕乐白生气连忙挥挥手,带着手底下的牢役灰溜溜的全出去了,站在门口,乐白一个眼神他们立马就跑远了。
直到看不见了,乐白盘腿直接坐在草堆上,和李富贵坐在对面,环视了一周,牢房里面什么也没有,唯一能算是床的只有那个用草堆起来的草堆上面有一张破烂的草席。
乐白想起之前来的时候看到有些牢房里面还有桌子呢突然就笑了,看的李富贵有些莫名其妙,乐白看他一直看着自己,这才严肃了些“咳咳!”故作镇定“我只是想到,如果这里算是客栈的话,你这个算是下等房间了!我来时看到那些有土炕的是中等房,一些有桌子有土炕的是上等房,又有桌子又有土炕和板凳是不是就算是天字一号房了。”说完表情立马更严肃了,这怕是不正之风连牢狱里都没有放过,就连这破牢房都是分上下几等。
“钱是万能的。”李富贵扯扯嘴角,表情有些鄙夷。
“不,钱永远不会是万能的,人间自有真情在。”钱怎么会是万能的呢,乐白觉得这个想法可不好,连忙纠正李富贵。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就足以证明。”
“你其实可以住的更好吧!”乐白指了指李富贵的鞋子李富贵低头看见自己的鞋子,直接伸出来让乐白瞧个够“这能证明什么?”
“你并不穷。”
“我只是一个园丁,这个也是员外家赠的。你若是想要让我用钱去来和你换自由身的话,那你想错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乐白知道李富贵误会自己的意思了“我只是想要知道你到底是谁而已,钱我并不在乎,我也不需要,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要给死者一个真相一个交代不是吗?”
李富贵盯着乐白看了一会儿从他的眼神里的确看到的满是真诚不然之前也不会单独让他留下来,只是猜疑多少还是有些“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我是这个尚县的父母官,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尚县好,在这个尚县自我上任以来每一起案件我都会给死者一个交代,如果你说我要贪图你们的钱去随便判案,那么我只能说我乐白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乐白直视他的眼睛,从知道要代替哥哥,来这里当县令开始,乐白就一直觉得,现在他是这个尚县的父母官,自己也是最接近百姓的人,如果他不维护尚县百姓的利益的话,那么谁还能听得到他们的声音。
“嗯。”李富贵低头想了想“我其实不叫李富贵。”
乐白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知道这算是李富贵相信自己了,可是听到他说的话的时候还是略微吃惊,看来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我姓蓝。”他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是盯着乐白看。
乐白听了立马就想起了蓝员外,蓝这个姓虽然遍布各地,但是在一个地方出现的话一般都是一个家族的,更何况这个李富贵还是隐姓埋名。
“想到了吗?”李富贵问乐白,原本还只是猜疑的乐白在他这么一问的时候立马关联上了,毕竟他的印象里他只认识蓝员外这一家姓蓝的。
“你和蓝员外什么关系?”
“说起来你还是我的准妹夫呢!”李富贵突然露出一个乐白看不太懂得笑容。
“准妹夫?”
“我和蓝心是堂兄妹,而你口中的蓝员外是我的大伯父。”
“我和蓝心不是……”你想的那样。乐白连忙解释,却被李富贵打断“我知道,你不用急着解释。”
“你知道?”
“嗯。”
“那你还知道些什么?”关于蓝心的死,乐白没想到这么久了这件莫名的案子还会被提起,那件案子到现在也该有半年多了吧,只是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
“你真名叫什么?”李富贵以为乐白回问他他都知道些什么没想到他居然会问他名字。
“我叫蓝义醇。”
“那李桂英呢?”既然这个李富贵是假名的话那么李桂英应该也不是真名。
“她就叫李桂英,是我们家的仆人,正如你们查到的那样她还是个雏,我们只是假扮夫妻。”李富贵说的云淡风轻,却将乐白想了好久的问题给回答出来了,原来是假扮的夫妻,难怪明明已经成婚一年多,但是这个李桂英的尸检显示出来的却是她还是个少女。等等那么这个成亲一年多……
“那之前问你的成亲一年多也是假的咯!”
“诚如你所想。”
“那你之前讲的那些话里面还有真的么。”
“一半。”
“……”乐白发现和这个人讲话实在是心平气和不起来,随时随地他这个性子都要被气死。
“那你们为什么要假扮夫妻为什么要来到这里?”乐白终于把这个问题问出来了,现在情势看来李富贵,哦不对该叫蓝义醇,他已经慢慢的相信自己了,应该是不会抗拒了。
蓝义醇紧皱眉头显然不愿想起这件事情,但是他还是慢慢讲事情说了出来。
“我们家在东岭是个大家族,最开始是开武馆的,家里也算是有些积蓄,大伯外出经商好几年都没有回家,后来堂妹死了之后,大伯就散尽了家财孤身回了东岭老家,他写了一封信寄给了我的父母,他到的时候,我们全家都出城去接,那天晚上大伯将自己在尚县所有的遭遇全部都告诉了我们,奶奶哭着险些昏厥过去,家里乱的一团糟,过了几天之后家里又商议着给蓝心表妹重新办了一场葬礼,可是谁也不知道,这场葬礼却是一场杀戮的开始……”说着蓝义醇整个人都抖了三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