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林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了就赶紧低下头看着桌面，声音很低的狡辩道，“那次是她自愿的，可是后来她就反悔了，她不想再跟我有牵扯，所以一直躲着我。”
“呵……这个理由找的倒是挺好的。”秦薄扬冷笑了一声，看起来有点儿愤怒。
程锦大概能理解他的愤怒，如今不管杀人的是不是杨景林，但是他强/奸了周妍是肯定的了，偏偏现在周妍死了，死无对证，只要杨景林不松口，他们就没办法治他的强/奸罪。
罪犯就在眼前，却没人能治他的罪，对于秦薄扬这种正义感十足的警察来说，就是最令人难过的事。
不过秦薄扬的失态也只维持了几秒钟而已，随后他就继续冷着脸追问，“后来呢？你为什么把衣服扔了？”
“因为周妍把我骂了一顿，我很生气也很难堪，之后又遇到了程老师，我只能慌忙离开，过后也只能把气愤都发泄在那件校服外套上了，我就把校服扔在了那个靠近校门的树林边缘的垃圾桶里。”
程锦听完杨景林的话，也有点儿说不好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因为他此时无论是外形方面还是性格方面，都有点儿符合那个杀人凶手的特征，而且他也有杀人动机。
唯一不符的大概就是那个孩子了，但当时也有可能是周妍为了气他，说那个孩子是桑宇的呢？这样一来，杨景林接下来会暴怒也是很有可能的了。
一切似乎都指向了杨景林，唯一缺少的就是直接证据而已了。
“四月十九日晚上下了晚自习你去了哪里？”
“……回寝室了。”
“你撒谎，我们问过你室友了，那天晚上你没回来。”
杨景林抿了抿唇，声音都有点儿发抖了，“……我，我去网吧了。”
“哪个网吧？几点去的？”
“我记不清了……”
“撒谎。”秦薄扬又呲笑了一声，“现在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不说清楚的话等待你的就是牢狱之灾，想好了再说。”
杨景林的面皮抽动了一下，唇色显得越发苍白，看向程锦的目光有些无助，“程老师……如果我说了，你们会相信我的吧？我跟周妍的死真的没有半点关系！”
程锦微微一笑，“别担心，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警察自会查明真相。”
杨景林低着头又沉默了一会儿，最终他咬了咬牙道，“那天中午我收到了周妍的短信，说想再跟我好好谈谈，晚上九点五十分后操场见，当时，当时我心里有点儿高兴，以为周妍跟我约在那么晚，是想再跟我……”
杨景林咬了咬牙，没有再说下去，继而深呼了一口气，“因为我知道那么晚回不去寝室了，所以我提前跟室友打了招呼，之后下了晚自习就在那边等着，可是我等了很久，直到十点多了，都没有看到周妍的影子，我以为我被耍了。”
“然后你去了哪里？”秦薄扬盯着杨景林，其实他的心里已经猜到了。
杨景林还是低着头不敢看秦薄扬，但是身子却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语气也越发紧张起来，“我……我知道那个时间回寝室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就直接从后操场穿过那片树林，想从那边爬墙出去上网，可是经过树林的时候我却看到……却看到……”
杨景林的声音抖的越发厉害了，到底还是一个高中生，亲眼看到了周妍凄惨的死状，他心里也是万分害怕的。
不过秦薄扬对他可没有什么同情心，没有给他缓一下情绪的机会，就再次开口了，“你爬墙的地方是固定的么？”
“对……我们大家爬墙出去都喜欢走一个地方，那里有个缺口，比别的地方好爬一点。”
“那你当时除周妍的尸体以外，还有没有看到别的什么人？”
“没有……只有周妍的尸体。”
如果杨景林说的句句属实，那么凶手真正想要陷害的人，其实是杨景林才对，
明明又离真相近了一步，可此时程锦心里感觉却实在不太好，因为她发现这个凶手一直在牵着他们的鼻子走一样，他们每一次的重大发现，其实都在凶手的预料之中。
被凶手玩弄于鼓掌之间，这感觉实在糟透了。
秦薄扬对杨景林的审问初步结束了，而这会儿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程锦也是看了一眼手表才发现不知不觉过去这么久了的，没吃晚饭，竟然也没感觉到饿。
秦薄扬他们的工作还要继续，而程锦却已经没有留下的必要了，毕竟该问的人都已经问完，剩下的核实工作就都是警察的了。
程锦站在那里盯着秦薄扬认真整理笔录侧脸看了几秒钟，随后她弯了弯唇角，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诚不欺我。
程锦没有打扰秦薄扬工作，只跟孟凯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自己打车回学校宿舍去了。
而等秦薄扬想起来的时候，程锦人已经离开很久了。
“对了秦队，这是老李刚让我拿给你的。”孟凯把一个资料袋放在了秦薄扬的面前。
秦薄扬的眸子微微一动，目光落在了面前的资料袋上。
老李，就是秦薄扬拜托帮忙查程锦资料的人。
静静的看了许久，秦薄扬终于打开了资料袋。
他心中的所有关于程锦的疑惑，或许就要解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