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和钧愣了下，随即点头，“当然可以。”
程锦就朝他笑笑，起身朝着窗口那边去了。
郑和钧只看了她两眼就收回了目光继续看向秦薄扬，“请问还有别的什么问题么？”
秦薄扬扫了程锦一眼，随后也没有再关注她，只继续问着郑和钧一些不疼不痒的问题，比如是否认识林颖啊，比如是否去过那个心理诊所啊之类的，总之就是明知道答案也要问一下来试探一下对方的反应。
而程锦站在窗前，看似在看风景，实际上却在打量着办公室里的环境，不管是窗户还是窗台，包括办公桌，统统都是干干净净的，程锦基本可以确定，郑和钧的确是有些洁癖的。
只是对一个医生来说，洁癖似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程锦不敢断定。
想着，她悄悄转过头去打量着郑和钧的背影，随后她就微微皱了下眉——他似乎并不驼背。
随后她的目光下移，看向他放在白大褂口袋里面的那只手——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动作。
出神间，突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郑和钧走到门口开门，门口站着的是一个气喘吁吁的白大褂男人，似乎有什么急事，是跑过来的，额头上有汗珠在淌，他抬手擦了一把，然后说道，“406的病人又闹起来了，郑医生你快跟我去看看吧！”
郑和钧闻言立即回过头看向秦薄扬，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很急的样子，“秦队长，真是不好意思，我这边还有事，我看要不还是改天有时间再聊吧？”
秦薄扬起身颔首，“今天也差不多问完了，如果再有问题我们会再联系你。”说完他微微侧过头去，“程锦，走了。”
出了研究所的大门，程锦看着这周围一片绿油油的景致，不禁放慢了脚步，“我觉得郑和钧应该不是M。”
“嗯，看他的神态并不像说话，而且我一直在把脑海中M的样子跟他比对，在一些细节上有点儿对不上。”
两个人想法基本一致，于是秦薄扬侧过头去看她，“那就暂时这样，我们去见下一个？”
程锦就笑了笑，“好。”
还没有见过所有人，程锦自己也不敢说死了，说不定刚刚的某些表现，都是郑和钧特意表现给他们看，以此来模糊他们视线的呢？所以还是等等再说吧。
车上的时候，程锦又了解了一下第二个嫌疑人的资料。
谢江，男，28岁，身高182，体重68，毕业于G省医科大，心理学专业，成绩优异，家庭条件优厚，毕业后就给他自己开了一家心理诊所，从研究所开车过去大概二十分钟的距离。
那段时间谢江倒是没玩儿消失之类的，但问题是他本来就是自己当老板，平时店里有别的心理医生在，而他除了客人预约之外，其余的时间也不怎么在店里，所以本就行踪不定，没事的时候两边奔波也不是不可能的。
跟性情温和的郑和钧不同，谢江看起来冷冰冰的，又有些倨傲的样子，不是很容易接近的人，面对秦薄扬他们态度也只是淡淡的。
不过虽然不说有多么配合，但至少对于秦薄扬的问题也都认真答了。
和之前一样，程锦在秦薄扬问话的时候，她就在墨墨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以及打量谢江。
谢江外形上高高瘦瘦，五官端正，倒也还算帅气，只是神色间却总是冷冷的，尤其面对秦薄扬的时候总是一副不太耐烦的样子。
说话时，他的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两手的拇指一直不自觉的在转动，身上的衣服干干净净，头发也理的一丝不苟，坐姿不是多端正，就很随意的靠在沙发上，以至于程锦没办法看出他是否驼背。
打量了他一会儿，程锦垂下眼眸，忽然出声道，“谢先生介意我抽支烟么？”
谢江的眉头立即皱起，冷冷道，“外面有吸烟室。”
程锦就耸了耸肩，“那算了。”
又坐了一会儿，两个人准备离开，谢江起身稍微送了两人到门口，然后站在门口淡淡道，“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在怀疑我什么，不过我没有犯罪，希望以后不会再见面。”
秦薄扬微微一顿，然后挑唇笑了笑，“当然，我也希望，再见。”
而程锦最后到底还是看清了他的身姿——他的背部十分挺直。
坐回了车里，程锦有点儿泄气，“见了两个，我怎么还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啊？看哪个都是似是而非的，是这两个人真的都不是M，还是M伪装的太好，我们根本就看不出端倪？”
“别急。”秦薄扬开口说道，“还没见到另外两个，不要先自己乱了阵脚，你只要先记住心中对这两个人的印象，然后等到见了另外两个人之后再进行对比分析。”
程锦叹了一口气，“也只能这样了。”顿了顿，她忍不住说，“你说如果叫路远鸣来，事情会不会好一点？”
秦薄扬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再看看吧，如果之后还是没有头绪，就算有风险，我也会考虑让路远鸣介入的。”
程锦见他面色淡淡的模样，以为他是不高兴了，就连忙说了一句，“我不是说你不如他的意思，只是现在这种什么线索都没有，全靠心理行为分析的事，我们肯定还是不如路远鸣专业吧？我们追查了M这么久，如果线索就这么断了，我可实在不会甘心啊。”
秦薄扬笑了笑，“不用解释，我明白你的意思，也没有生气，只是心里对路远鸣到底还是没那么放心，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再磨他一阵再说。”
路远鸣这个性子也实在是有点儿太跳脱了，程锦倒也可以理解秦薄扬的顾虑，故而她也没再说下去，只轻舒了一口气，“算了，我们还是先把四个人都见完了再说吧。”
秦薄扬低头看了一眼时间，这一阵折腾，现在已经快十一点半了，于是他出声道，“还是先去吃饭吧，这个时间就算去了恐怕人家也未必有时间。”
程锦一看，还真是饭点儿，便也只好点点头，“那就先去吃饭吧，吃完了饭你再给下一个人打电话。
两个人随便找了个面馆坐下，可是没想到，面还没吃几口，秦薄扬就接到了孙义山的电话，“秦队，这边出命案了，你和程锦办完了事就立马过来一趟吧。”
秦薄扬听到孙义山报出的地址，面色陡然一沉，等到挂了电话，他面色凝重的看着程锦说道，“这起命案或许跟M有些关系，我们立刻过去！”
